陷陣才行。
所以,成立違章建築拆除專項治理領導小組,周長治同志還得當這個組長,副組長就讓古長書同志擔任。
周縣長不在家時,就由古長書負責全權指揮。
古長書沒想到要把這個艱巨任務壓在他肩上。
當初在小範圍讨論這事時,賀建軍就隐約說過,周縣長身體不适,但總指揮還得當下去,古長書就感覺到不對勁。
古長書暗暗猜想,周縣長可能在這事上耍滑頭了,直接向賀建軍請假了。
他的膽結石的确有好多年了,一直是保守治療,痛起來就非常難受。
他肚子又大,身上肉厚,用手捂着都找不到感覺。
可為什麼早不做手術,遲不做手術,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去做手術?當然,他請假也有充分的理由。
可眼下主帥離崗,又挂着主帥的名義,表面上是勇挑重擔,實際上是臨陣脫逃,把具體工作推給了古長書。
15.還是你想得周到
古長書心裡憋了一股氣。
他覺得周縣長的如意算盤打得真不錯,這事的後果是明擺着的。
如果這事得罪了人,搞得不可收拾,古長書就是直接責任人。
如果這事有了功勞,便是周縣長的榮耀。
這也太耍滑頭了。
古長書才不會吃他這一套。
他看了一眼周長治本人,對常委們說:“周縣長身體不好,我曉得的,那病也不能再拖了。
可是,”古長書說:“搞違章建築是個大事,也是個難啃的骨頭。
如果他住院,我們在工作中時刻要請示他,那也很不方便,也影響他的治療效果。
所以我建議,能否把這事推遲進行?等周縣長病好了再說?”
周縣長說:“病不能拖,違章建築也不能再拖了。
以前沒搞好,就是因為拖的原因。
問題都是拖出來的。
這次非要有個結果才行。
我可以帶病工作嘛!”
古長書笑着對周縣長說:“可是你不在,我擔心能不能搞好呀。
我是希望你病好之後親自坐鎮指揮,把這場硬仗打下來。
”
賀建軍明白,現在的焦點就集中在古長書和周長治之間。
賀建軍看看周長治,又看看古長書,說:“還有一個方案,大家看怎麼樣。
周縣長安心去治病,古縣長來擔任總指揮。
整個拆除違章建築的工作由古長書全權負責。
”
古長書要的就是這個結果。
他甯可接受嚴峻的考驗,也不願讓周長治隻挂虛名,不能讓他占着茅坑不拉屎。
要麼就全權負責,要麼就純粹不沾邊。
想耍滑頭沒那麼容易。
别看周長治平時說得字正腔圓,那都是嘴上功夫。
從某種意義上講,縣城的違章建築早在十年前周長治當城關鎮鎮長時就擡頭了,問題就是從那時日積月累起來的。
你早幹什麼去了?想到這些古長書就有些生氣。
不過,他還是很謙遜地說:“我來擔任這個總指揮,是不是有些名不正言不順?”
周縣長馬上發出聲音了:“我非常贊同賀書記的意見。
由古長書同志任總指揮。
”
賀建軍說:“古縣長,那你就别推辭了吧。
”
古長書不好再說什麼了。
周縣長的妙算已經給他戳穿了,古長書也想絕了,他來當個總指揮也行,功過是非他一人獨攬了。
即使出了天大的問題,也由他一人扛着。
接下來就研究領導小組的組成人員了,照例是城建局和公檢法多家的頭頭聯合組成一個領導小組。
然後是研究必須履行的法律程序,包括行政訴訟,法院判決等等。
這些程序,早在前幾年都履行過了,現在也隻是重複以前的工作。
公檢法三家的領導都在場,各自表明态度,回去照辦就行了。
還要經費,财政局長表示:“你們拿個預算出來,需要多少給多少。
”這些事務性的工作沒什麼複雜的,真正複雜的是具體執行上的困難。
會議結束的時候,賀建軍講了幾句慷慨激昂的話:“各位,這次拆除違章建築,我們要把它當成一場硬仗一場惡仗來打,不許任何人拖後腿,不許任何人說情,不許任何人當旁觀者。
如果領導中有營私舞弊、優親厚友的行為,我就要對他就地免職——大家聽好了,這可不是說着玩的。
在這件事情上,不免幾個幹部是不行的。
我說句話大家可能不愛聽,經濟腐敗是個人腐敗,政治腐敗是集團腐敗,政府軟弱無能是最大的腐敗!我相信,隻要拔掉釘子戶,後面那些就好辦了。
所以,既要講政策,也要講策略,更要講智慧。
既不能違法,也不能軟弱。
出了任何問題,都有縣委縣政府頂着。
具體怎麼操作,古縣長,你們下去研究,拿出一個比較科學的方案來。
”
古長書披着一身細汗散會了。
出門的時候,周縣長拍拍他的肩膀說:“長書,我過幾天就到省城了,有什麼問題及時向我通報。
這次你就辛苦了。
你要準備吃苦頭。
”
古長書說:“你就安心治病吧。
有什麼問題我會向你彙報的。
”古長書又問:“你需要不需要辦公室派人?派兩個人侍候吧,一個人很不方便的。
”
周縣長說:“我看就一個人算了。
單位預算本來就緊張,人去多了,開支就大了。
”
古長書管着政府辦公室,權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