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免職還是撤銷職務,這個以後研究處理時再定。
但有一點要明确,這些人不能繼續留到領導崗位上。
這一點有沒有不同意見?”
許彬和王永福都表示同意。
黃山柏也說:“沒意見。
”
陸浩宇說:“這樣我們的議題就變得單純了。
到齡退休的八人,因違紀不适于留在領導崗位的四人,總共要空出十二個位子來,今天我們初步議一下,這十二個位子誰占合适,王部長你有個意見嗎?”
王永福說:“誰合适,我沒有成熟的意見。
這個主要得聽你們領導的意見。
我要說的一點是,這事不能拖了。
多少人都瞅着這個位子,競争非常激烈,人們像瘋了一樣跑。
早點定了,免得人們瘋跑了。
”
許彬說:“這不叫競争,是跑官。
”
陸浩宇說:“在一種競争意識的支配下,拼命工作,在實績上見高低,這才是正确的競争。
瘋跑是一種腐敗現象。
”說過之後,又覺得有點嘴軟底虛的感覺。
王永福點點頭:“是這樣。
據反映,經委主任要退,副職們都坐不住了,四個副主任,除排名第三的還能穩住外,其餘三人都跑,關系也很緊張,互相诋毀,擡高自己。
早一點定了,他們就能早一點安下心來工作。
”
陸浩宇問:“那位不跑的是誰?”
王永福說:“就是煤運公司總經理張子宜的兒子,叫張宗。
”
陸浩宇來了個先入為主:“我們應當重點考慮這個不跑的。
”
不料黃山柏馬上頂了上來:“張宗不合适。
第一,跑官已是一種普遍現象,哪個人絕對不跑?張宗不跑是全靠了他老子,老子跑算不算跑?所以對待這個問題應現實一點,第二,資曆差了點。
當副主任剛到三年,其他人都是五年以上了,他上了别人意見會更大。
第三,此人唱歌、跳舞、橋牌、麻将、遊泳,開車樣樣行,是個現代派,玩主,試想想,這樣的人還有多少精力能用于王作?”
黃山柏頂得很硬,但陸浩宇并不感到意外。
黃山柏與他的磨擦已不是一天兩天。
問題的根源正是在人事問題上,黃山柏很重視幹部任免,井喜歡自己提名,固執地堅持。
起初陸浩宇多有讓步。
從去年以來,陸浩宇耳朵裡關于黃山柏受賄斂财的話聽得多了,就警惕起來,在某些有争議的幹部任用問題上,一般不再讓步。
矛盾也就由此而起。
黃山柏就像一個孩子一樣針鋒相對開了,你不同意我提的,我也不同意你提的,你否我一個,我也得力你設置一點障礙。
這樣的磨擦在碰頭會和常委會上已經公開化了。
陸浩宇在張宗的問題上主要是想摸黃山柏的底。
現在這個底已摸到了,他不準備在碰頭會上同黃山柏争論,正要擱過張宗議下去,辦公室主任敲門進來說:“陸書記,韓副市長電話。
”
陸浩宇接了電話回來時說:“交通廳魏廳長要走,我和黃市長去送一下。
碰頭會先開到這裡,看來今天不行了,抽時間再議吧。
”
會散了,陸浩宇端着茶杯回到自己辦公室。
許彬跟進來,坐到沙發上,顯然有話要講。
陸浩宇問:“許書記你還有啥事?”
許彬問:“我看出,經委主任你是想用張宗吧?”
陸浩宇反問:“就是因為我說了那一句?”
許彬說:“我是想,張宗的事張子宜不可能不跟你講。
他要講了,人家張子宜安排了你家陸偉,你就不好一口拒絕,也得适當照顧照顧。
這也是人之常情嘛。
”
陸浩宇問:“咱先把照顧擱一邊,你說說這張宗到底怎麼樣?”
許彬說:“要論資排輩,輪不到他。
政績平平,也數不着他,黃市長講的貪玩也是事實。
但要用也行。
那人思想活躍,觀念新,壓上擔子,或許比那些老資格還要好一些。
當然,黃市長會硬頂到底,這一點已經看得很清楚了。
不過沒關系,你給副書記們打個招呼,我跟其餘常委說說,能夠通過。
”
陸浩宇瞧着許彬,内心裡十分感激這位助手。
這不僅是因為他一如既往地支持他,同他保持一緻,而且在張宗的事上為他提供一個堂而皇之的理由。
但他沒有繼續談下去,而是說:“這個問題以後再談,我得很快到賓館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