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裡姆向前走了幾步,重複道:“誰是老大,該死的,不要浪費時間。
”
最高大的男人走了出來,他的整個身體好像随時都會發動一場出其不意的暴力襲擊。
他操着這個地區生硬的口音。
“那麼,這個小矮子想從我們這兒得到些什麼?”
“我會忘了你說的那句話的。
現在,讓我們談一談。
”
那個光頭黨點着頭,靠近他。
他比卡裡姆更高大更結實。
馬格裡布人想着他的辮子,以及辮子造成的不利條件:沖突對抗的時候,他的長辮子給别人提供了一個理想的把柄。
光頭黨一直往前走着,張開雙手,好像隻金屬章魚。
卡裡姆沒有後退。
他瞥了眼右邊,其他人正試圖靠近他的武器。
“那麼,黑鬼,你想要做什麼……”
卡裡姆的頭像炮彈一樣重擊出去,光頭黨老大的鼻子嵌到了臉裡。
那人痛得彎下腰,卡裡姆又快速原地旋轉,朝他的贲門踢去一腳。
那流氓剛爬起來,又摔出去兩米多遠,痛苦地弓着身子。
其中一個光頭黨朝手槍沖過去,扣動了扳機。
什麼也沒有。
隻有一個松扣聲。
他試圖給槍上膛,但是彈夾也是空的。
卡裡姆拔出第二把手槍——一把貝瑞塔,滑到那光頭黨的背上。
他兩隻手握着槍,對準那些光頭黨,同時将那個人踩在腳下,吼道:“你們真以為我會把裝了子彈的手槍留給像你們一樣的混蛋嗎?”
光頭黨們呆住了。
被踩在地上的那個哼哼着:“狗娘養的……我們‘合法’地談吧,嗯?……”
卡裡姆又在他兩腿間踢了一腳,那家夥鬼叫着。
警察蹲下去,揪起他的耳朵。
耳朵的軟骨在他的手指下嘎嘎作響。
“合法?跟你們這些白癡?”卡裡姆發出一陣令人緊張的笑聲,“你是在開玩笑吧……都轉到那邊去!雙手靠牆,他媽的混蛋!你們也是,臭娘們兒!”
警察朝着氖光燈開了一槍。
微藍色的火光噴射出來,鋼闆碰到天花闆彈跳了幾下,然後猛然下落,轟然倒地,火花四濺。
那些“恐怖分子”四處逃竄,景象悲慘。
卡拉姆撕裂着嗓音吼道:“清空口袋!動一下,我就讓你膝蓋骨開花!”
卡裡姆看着房間裡的人倉皇跑動的慘狀,将槍口頂着匪頭兒的肋骨,壓低聲音問:“你們吸的什麼毒?”
男人吐了口血說:“不說……又怎樣?”
卡裡姆又将用槍口戳了戳他。
“你們吸了什麼毒?”
“冰毒……快幹……膠……”
“哪種膠?”
“第……第索普拉斯特……”
“補内胎的那種膠?”
那光頭不解地點點頭。
“在哪裡?”卡裡姆又問。
光頭轉着充血的眼睛說:“在垃圾箱裡,冰箱旁邊……”
“你動一下,我就開槍。
”
卡裡姆向後退,眼睛掃視着整個屋子,槍口同時對着受傷的光頭和轉過身一動不動的人影。
他用左手翻轉袋子:不計其數的藥丸散落在地上,還有一些膠水管。
他撿起膠水管,将它們打開,穿過整個屋子,沿着轉過去蹲成一排的光頭黨,将膠水擠在他們身後,成了一條黏糊糊的的蛇字形。
過去的時候,他朝他們的腿上、腰上給了幾腳,同時将他們的刀具和其他用具扔出很遠。
“轉過來。
”
光頭黨們踢跶着馬丁靴。
“男人們,為了健康,你們做幾個俯卧撐給我看看。
女的也是。
都對着地上膠水的痕迹做。
”
所有的手都擠在第索普拉斯特膠水裡,膠水在他們手指間溢出來。
第三次手起來的時候,手掌被牢牢粘住了。
光頭黨們的身體摔下去,趴在地上,然後蜷縮着,扭動手腕試圖掙脫。
卡裡姆迎上他的第一個對手,盤膝而坐。
他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聲音也平穩了些。
“昨天晚上,你們在哪裡?”
“不是……不是我們。
”
卡裡姆豎起耳朵。
他已經虛張聲勢地侮辱了這些光頭黨,現在正形式地提問。
他确定這些混蛋與墓園的渎神事件沒有關系。
然而,這個光頭黨好像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