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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第三十六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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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一個小組,仔細地複原着雷米·高約瓦最後一次遠足的可能路線。

    而其他人已經開始描繪第二位受害者爬上冰川頂的路線,包括兇手的。

    繪出的軌迹已經被數字化,錄入存儲器進行信息技術比對。

     面對辦案的熱火朝天和戰争似的喧嚷聲,尼曼堅持着内心分析的模式。

    他從未如此堅信,他會通過找出作案動機,從而揪出兇手。

    而他的作案動機,也許就是複仇。

    但是,他必須要根據這個假設,做些特别的預防措施。

    不管是當局還是公衆,他們都不喜歡犯罪層面的出奇言論。

    在官方看來,隻不過是一位兇手殺死了無辜者。

    然而,尼曼現在正試圖揭露受害者的真相,他們也不是清白無辜的。

     要怎麼做呢?高約瓦和賽迪已經把他們的秘密帶進了墳墓。

    蘇菲·高約瓦什麼也不肯說,對她的監視目前也沒什麼結果。

    至于賽迪的母親和助理護士的同事那邊也已經問過了,他們對菲利普·賽迪隻有表面印象。

    他母親甚至不知道倉庫的存在。

     然後呢? 此刻,尼曼隻想着另一個謎,另一個開始取代意識裡其他一切事物的謎。

    他撥通巴納的電話:“于斯諾那邊有消息嗎?” 這位年輕的中尉,這位渴望成長為辦案能手的無可挑剔的警察,一直都沒再出現過。

     “有,”巴納發出渾濁的聲音,“我派手下的一個人去了盲人研究所,去了解了下他後來會去哪兒。

    ” “結果呢?” 隊長的聲音聽着有些疲倦沙啞:“于斯諾大概下午五點的時候離開了研究所。

    他好像去了阿讷西,拜訪一位眼科醫生,是蓋侬大學的一位教授,負責照顧研究所的病人。

    ” “你給他打電話了嗎?” “當然打了。

    我們嘗試打他的辦公室和私人電話,都沒人接。

    ” “你知道眼科醫生的地址嗎?” 巴納告訴尼曼街道名字,那位醫生就住在診所裡。

     “我去跑一趟。

    ”尼曼總結說。

     “可……為什麼?于斯諾會處理好的……” “我感覺有責任。

    ” “責任?” “如果那孩子做什麼蠢事,冒什麼沒用的險,我肯定他是為了證明自己,讓我對他刮目相看,懂嗎?” 巴納用平靜的語調反駁道:“于斯諾會出現的。

    他是年輕人,肯定因為跑錯線索幹着急,沒臉見人了……” “這我同意。

    可他現在可能有危險,他卻不知道。

    ” “有……危險?” 尼曼沒有回答,沉默了幾秒鐘。

    巴納好像沒有明白警長這番話的意思。

    他突然補充說:“啊,我差點忘了,于斯諾還打電話去醫院了,他想要查看檔案。

    ” “檔案?” “大學醫院地下有龐大的檔案儲藏室,檔案記錄了這個地區的所有關于出生、生病以及死亡的事件。

    ” 警長感到不安讓他縮緊了身體:那麼,年輕的金發警察正在單獨跟進一條路線。

    這條路線從研究所開始,将他引向眼科醫生,然後就是醫院的檔案室。

    他最後問道:“醫院那邊有人看見他嗎?” 巴納說沒人看見。

    尼曼剛挂斷,電話又響了起來。

    現在已經顧不上尋呼、代号和保密措施的問題了,所有調查人員都在全速工作。

     科斯特顫抖的聲音傳來,“我剛接收了屍體。

    ” “是賽迪嗎?” “是他,毫無疑問。

    ” 警長舒了口氣。

    三小時前搜集的所有關于菲利普·賽迪的線索可以結合起來調查了。

    那麼他就能派一個警員小組,去倉庫做更細緻的搜索。

     科斯特接着說:“與第一具屍體的殘缺有個不同之處。

    ” “什麼不同?” “兇手挖走了眼睛,但是,還砍掉了雙手,切斷了兩隻手腕。

    因為屍體胚胎狀的姿勢,殘肢卡在膝蓋之間,所以當時您沒看到。

    ” 眼睛。

    手。

    尼曼知道這些解剖學因素之間似乎有種内在的聯系,但他也不知道這兩種不同的殘缺是按怎樣的可怕邏輯結合的。

     “還有嗎?”他又問。

     “目前沒了。

    我正要開始解剖。

    ” “要多久?” “兩小時,至少。

    ” “從眼眶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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