訊,在警察局待了好一會兒。
如果我是你的話,就會溫柔點,不開那麼大男子主義的無聊玩笑!”
尼曼看着她。
即便發生了兇殺案,即便周圍籠罩着不祥的氣氛,他還是完全折服在這個強壯、野性女人的魅力之下。
法妮兩臂交叉,重複道:“那麼,再問一次,為什麼找我?”
警官從地上撿起一根包着苔藓的枯枝,用有力的動作試了試它的柔韌度。
“因為你是地質學家。
”
法妮皺起眉,她臉上的表情變了。
尼曼解釋道:“經過分析,我們在受害者屍體上找到的水分是六十年前的。
這些水裡包含着現在不存在的污染殘留物,一些至少三十五年前降落到這個地區的降水殘留物。
你明白這意味着什麼,對嗎?”
年輕的女人看上去很驚訝,但是沒有答話。
尼曼跪了下來,用手裡的木枝,在地上畫了些重疊的線條。
“我做了咨詢。
每年的降雪在最高的冰川冰帽上,擠壓成一個二十厘米厚的沉積層,那裡的積雪不會再融化。
”他指着示意圖的不同冰層。
“這些沉積層被永遠保存在上面,好像被保存在水晶的檔案夾裡。
所以,屍體就是經過了這其中的一個冰川,沾上了出現在過去的水分。
”
他看看法妮。
“我想要深入這些冰川,法妮。
我要下去,直到找到這些古老的水。
因為也許就在那裡,兇手殺了受害者,或者搬運過屍體。
我需要一個知道怎麼準确找到冰川裂隙的科學家,在冰隙裡,我們能找到深處結的冰。
”
法妮單膝跪地,觀察着草地上的示意圖。
此時的光線呈現出礦物的灰色,弱弱地照射着。
年輕女人的眼睛像冰雪星星一樣閃爍着,讓人難以揣測她在想些什麼。
她低聲說:“如果這是個陷阱呢?如果兇手隻是收集了些水,想把你引上山頂呢?你所說的沉積層位于海拔三千五百多米高的地方,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走到的。
在那上面,你會變得很虛弱,而……”
“我有想過。
”尼曼承認,“但是,這至少是個信号。
兇手想讓我們上去,那我們就上去。
你知不知道瓦雷納冰鬥冰川上的哪些冰隙裡,可以找到以前凝結的冰?”
法妮微微點點頭。
“有多少?”尼曼繼續問。
“這個冰川上,我想就隻有一個冰隙,非常深。
”
“很好。
你和我,我們能下到那深淵去嗎?”
直升機的轟隆聲突然震動着天空。
螺旋槳葉的轟隆聲靠近了,地上的草鼓動着形成波浪,幾米遠處的水流表面泛起波紋。
警官重複道:“能嗎,法妮?”
她看了一眼震耳欲聾的發動機,整理了一下卷發。
她微微傾斜的側臉,讓尼曼心動。
她笑着說:“那就得把你吊起來了,警察先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