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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他结过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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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忠誠在家休病假,其實他臉上的那點皮外傷早就好了,好得連一點痕迹都沒有,可是他憑着醫院出具的病假單,在家借機潛心撰寫他的長篇小說。

    現在醫院裡的醫生對病人的服務可熱情了,不僅開藥你要開什麼他就開什麼,要開多少他就開多少,就連病假證明也是這樣,你要開多久就開多久,那情形,就好像你是醫生,他是病人似的。

     晚上白忠誠的晚餐跟中餐一樣,又是一碗“康師傅”,吃完以後他把餐具一扔,就走出出租房,去江邊散步了。

     晚霞燃紅了西天,映紅了一江春水向東流。

     白忠誠漫步在江邊的小道上,他備感心曠神怡。

    不知為什麼,每當白忠誠看到江邊草叢裡自由奔跑的野兔,或者看到江岸上悠閑爬動的河蟹,他就會情不自禁地想起動物園裡被關在鐵籠裡的那些動物;就會想到現在住在城裡,住在高樓大廈裡,享受着現代化、電氣化、信息化的人群。

    白忠誠認為,住在用鋼筋水泥凝固起來大廈裡的人群,跟動物園關在鐵籠裡的動物沒有兩樣,相比之下,更加可悲的是,動物是被人強迫、用暴力手段關進去的,而人卻是自覺自願的,争先恐後住進去的。

     天漸漸地黑了,白忠誠沿着江邊小路踽踽而行。

     突然,白忠誠聽到從蘆葦叢中傳來踢踢踏踏的腳步聲和叽叽喳喳的說話聲。

     小路上,草叢中,傳出一男一女的對話聲。

    男的像是父親,女的像是女兒。

    從對話中聽出,可能是女兒離家要過江進城去上夜班,父親不放心這段蘆蕩小路,所以要把女兒送到輪渡碼頭。

     女兒說:“爸爸,你回去吧,前面不會有事的!” 父親說:“你沒看電視嗎?就在前幾天夜裡,離我們這不遠,一個打工妹在蘆蕩裡被壞人給強暴了,現在案子還沒破呢!” 女兒說:“爸爸,我知道,我會小心的,你看這一年365天,不管冬天還是夏天,不分晴天還是雨天,都要你來接送,你也夠辛苦了!” 父親說:“傻孩子,誰叫你是我的女兒呢?” 女兒沒有再吭聲,準是她聽了父親的話,心頭感到一陣溫暖。

     這對父女走出蘆蕩,然後轉向通往輪渡碼頭的大路走去。

     望着漸漸遠去的那父女倆的身影,白忠誠猛然想起了牽男和起來。

     白忠誠來到輪渡碼頭,剛好一艘渡輪從江心向岸邊遠遠駛來。

     碼頭的栅欄外面站滿了許多翹首以待的人,白忠誠從那許多人臉上那一雙雙企盼的目光,不難看出,他們都是來接自己上夜班的親人。

    人的目光在夜晚比白天顯得更明亮、更真實。

     輪渡鳴着汽笛靠岸了,白忠誠已經看到站在甲闆上的牽男和起來。

    牽男手裡還拎着一隻塑料袋哩! “牽男!起來!”白忠誠在岸上邊喊邊朝她們揮手。

     牽男聽到有人叫她,她先是一驚,等她循聲望去,看到是白忠誠在岸上向她揮手的時候,她不禁會心地一笑。

    旁邊的起來一下子樂了,在甲闆上又蹦又跳地叫道:“白大哥!” “起來,白老師這麼晚了,來碼頭做什麼?”牽男一邊下船一邊問起來。

     牽男叫白忠誠白老師,而起來叫白忠誠白大哥,過去,起來沒介意什麼,可今天晚上起來卻悟出點什麼道理來了,于是她就問牽男:“哎,我說牽男姐,原來我們不是說好的嗎,稱他叫白大哥,現在你怎麼又叫白老師了?” 牽男說:“哎呀,白老師、白大哥,這叫什麼不都是一樣嗎?” 起來說:“不一樣,叫白老師洋氣,叫白大哥土氣!” 牽男說:“好了,那你以後就叫白老師得了!” 起來說:“牽男,我看你對白大哥的感覺跟前兩天比越來越不一樣了,我看你心裡老是有着他!” 牽男不高興地說:“起來,你胡說些什麼呀?” “你不要不承認。

    ”起來指了指牽男手裡拎的塑料袋胸有成竹地說:“那你買水餃給他吃這又怎麼解釋?” 牽男這一下給起來将得嘴軟了,隻見她臉刷地一下紅了,半晌才自圓其說道:“起來,你看人家為那場誤會被我們打得那樣重,沒要我們賠一分錢的醫療費和誤工費,難道我們買點水餃送給人家還不應該嗎?再說,他又是一個人,生活也夠辛苦了!” 本來起來還想逗逗牽男的,但她聽牽男這麼一說,她的心也一下子沉了,牽男姐說的也是啊,你看他一個人整天關在屋裡不出門,一日三餐也沒有個規律,吃的不是餅幹就是方便面,那身上穿的衣服,從她們來了到現在,都沒有見他換過。

    也真怪可憐的,起來沒有再對牽男說什麼,她們兩人默默無語地朝岸上走去。

    白忠誠見牽男和起來走過來,便迎上前去。

     牽男問:“白老師,你這麼晚要過江進城?” 白忠誠說:“我不是進城的,我是來接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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