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是一樣的,10多年以前我可能還不如你呢。
那時我是個農村孩子,家裡窮得很,全憑不怕吃苦的精神,堅持讀書,考上了大學,才脫離了貧困,到了北京,到了比較好的單位,又當上個小領導什麼的,可咱骨子裡還是個農民的孩子,什麼時候都忘不了本的。
實話告訴你吧,我是最住不慣賓館了,總感到住那地方不踏實、不随便,既浪費了公家的錢,又叫自己很受約束。
住你這裡,最主要的還是有你可以做個伴,晚上不至于寂寞。
你那床,閑着不也是閑着嗎?如果你有什麼不方便盡可以說,反正我每個月來這裡也就三四天,住三四個晚上而已。
”
田忠信聽他這樣說,還能說什麼呢?隻好說他并沒有什麼不方便,如果銀主任覺得住這裡不委屈,願意,高興,那是他的榮幸。
銀發堂聽了連連表示感謝,随即掏出500元來,說是付這個月的房租。
田忠信死活不要,銀發堂說:“這錢你必須要,我要住賓館,一晚就是兩三百,就算每月在這裡住四個晚上,就得花1000多塊錢,付了這500塊錢房租,還等于給單位省下了不少,怎麼能不要呢?”兩人推來推去,銀發堂最後把錢硬是放進了田忠信的抽屜,田忠信隻好作罷。
這天晚上,他們說了許多話。
銀發堂說到他的妻子和孩子,在說她們的時候,田忠信能感受到他對妻子和孩子是多麼的疼愛。
銀發堂說他妻子是上大學時認識的,不但長得十分漂亮,###情也好得簡直沒有可挑剔的地方,是百分之百的賢妻良母型。
已經過了八歲生日的兒子寶元,長得很像他,在幼兒園時,就幾乎把小學的課程學完了。
田忠信聽他說自己的妻子孩子說得那樣動感情,聯想到自己,覺得自己不如銀發堂,很長時間沒有回家了,也很少給妻子打電話,有回妻子來了電話,他因為事多,還表現得很不耐煩,兒子該進幼兒園了,不知進了沒有,他都沒有顧上問一問,想着這些,他感到愧對妻子和兒子。
這時,銀發堂看看他說:“老弟,看你這樣子,是想老婆孩子了吧?我說啊,你跟我不一樣,我是成年在外面跑,沒有辦法,你完全可以把老婆孩子接出來嘛。
在一起既能享受天倫之樂,也不會影響你賺錢,說不定老婆還能幫你經營生意呢。
當然,得有必要的條件,來了擠在這兒可不成,怎麼也得買套像樣點的房子,孩子上學都要去重點的。
怎麼樣,你沒有想過嗎?”
田忠信歎口氣說:“怎麼會沒有想過呢?隻是……”他搖搖頭。
銀發堂表示理解地說:“噢,我明白了,是現在手頭還不那麼寬餘。
所以啊,你還得抓緊時間賺錢。
沒有關系,我以後會幫你的。
”
田忠信聽到銀發堂第二次說幫他的話,心裡高興,也很有企望,但不好說什麼,隻能再次表示感謝。
銀發堂沒有就幫助田忠信的話題往下說,他把話題又轉到别的方面去了。
田忠信這天晚上很長時間沒有睡着覺,他回想着銀發堂給他的很好的印象,回想着銀發堂說的那些中肯、有理又有情感的話語,心裡很是激動。
再想想老婆和孩子以及把他們接來後的情景,情緒就更激動了。
想到這些,他自然也就想到今後如何才能快掙錢、多掙錢。
黑暗裡,他###不住朝銀發堂的床上看了好多次。
銀發堂在天還沒有亮的時候就起床了。
他怕驚醒了田忠信,蹑手蹑腳地到衛生間裡簡單地洗漱了一下,就拿起包悄悄地離開了。
田忠信醒來以後見銀發堂已經走了,很是佩服他的敬業精神。
這以後,銀發堂又在他這裡住了三個晚上。
每天,銀發堂都是早早地出去,很晚才回來。
回來以後,就跟他聊天,聊工作,也聊生活,兩個人很談得來。
有他在的時候,田忠信感到很快樂,晚上的時間覺得很短,一眨眼就過去了。
田忠信記着銀發堂幫他的話,很盼望銀發堂能再提起來,可銀發堂不知是太忙還是晚上的時間太短,說一會兒話後就呼噜了,這讓田忠信免不了有些着急。
在銀發堂臨走的那天早晨,田忠信本想去送他,好有個說話的機會,可銀發堂堅決拒絕他送,他在街上攔了出租車自個上去就走了,說是要趕頭班飛機,今天必須到長沙。
他從車窗裡對田忠信喊道:“回去吧,後會有期,我下月這個時間還會來的,有事打電話。
”
田忠信感到銀發堂走了以後,自己的心裡空蕩蕩的。
一直以來習慣了一個人睡覺的他,因為幾個晚上有銀發堂做伴,也變得不習慣,感到很寂寞了。
他甚至一天一天地數着,盼着快到下個月,快到銀發堂來的時候。
終于,銀發堂又來了。
他說他也是天天想着田忠信,無奈跑的地方太多,等跑完那些地方,一個月的時間就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