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要殺你了?叫你回答幾個問題。
你究竟是什麼人?”白鳥右面的那家夥問道。
“遊客,從日本來的。
你們是什麼人?” “少廢話。
你若隻是個普通的遊客,幹麼要帶着手槍?又為何到處打聽日本太太的事兒?” “你們說的日本太太是不是指森小路君子?” “好象是那個名字,日本人的名字很難念,記不住。
而且你還東問西問一個叫長田良子的姑娘的事兒,嗯?”右面那家夥說話時象從喉嚨裡擠出來似的。
“我是專門做進口槍枝生意的,帶着槍沒什麼奇怪的吧?” “你又想耍弄我們?正正經經的商人為什麼要打扮得象個嬉皮士?” “我喜歡這種打扮嘛。
” “好,痛袂。
繼續說下去,昨天夜裡去勒帕巴恩探聽情況的那人是你的同夥?”左邊那家夥問。
他們的那個組織還不知道眼前這位帶着假發套、假胡子的白鳥和昨天那個未經任何化妝的白鳥是同一個人,于是白鳥回答說:“是啊。
” “那家夥是誰?” “朋友啊。
” “僅僅是朋友?你騙誰?” “……” “好吧,滾下去!我們不想讓你的血弄髒了車子。
” “我還不想死呢。
” “要是不想找死就快說,到了車外就由不得你了。
”白鳥左面的那家夥打開車門,槍口對準白鳥率先下了車。
3
“放了我吧……”白鳥嘴裡哀求着,可左手已經抓住了左邊那扇開着的門把手,準備下車。這時,右面那家夥放松了對白鳥的看管,白鳥趁機狠命地拉上車門,同裡又伸右手牢牢地捏住車裡那家夥持槍的右手腕。
車外的那家夥慌忙去抽右手,可已經來不及了,右手被死死地夾在門縫裡,腕骨已經碎裂。
那家夥手中的槍響了,白鳥心頭掠過一絲恐懼,“貝雷塔”射出的那顆子彈擦着白鳥打碎了回過頭來看的司機的左邊那塊變色鏡鏡片,司機一頭栽倒在儀表闆上。
白鳥又咬住右邊那家夥的耳朵,此時,他已急得不顧一切了。
那家夥慘叫一聲右手頓時失去了力氣,白鳥趁機奪下那支勃朗甯,對準那家夥的腰部就是一槍,又朝左右手腕各開了一槍,那家夥翻着白眼昏死過去。
白鳥的左手仍就牢牢地抓着左邊車門的把手,所以那個下到車外的家夥的右手腕仍就夾在門縫裡。
白鳥迅速拾起掉落在車廂地闆上的“貝雷塔”。
車窗外,那個右手腕巳被攆碎的家夥痛得咬緊着牙關,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淌,而左手卻正在打開一把約八公分長的折刀。
白鳥朝他笑了笑,那家夥露出一付兇相,恨不得一口把白鳥吞了。
白鳥舉起“貝雷塔”,槍口對準了他,那家夥見勢不妙,别過臉去就想逃,白鳥趁勢猛地用力推開車門,那家夥跌了個仰八叉。
白鳥一槍射中了那家夥的左腕,刀子從他手中掉落下來,捂着槍傷在地上亂打滾。
白鳥拉掉了右邊那個失去知覺的家夥頭上帶着的羅宋帽,覺得這家夥很眼熟。
他想起是在青年會館的大廳和餐廳裡見到過,當時是以學生的身份長期居住在韋德爾青年會館,好象是在等待前來調查長田良子的人。
開車的那家夥吃的那顆子彈象是打碎了變色鏡後從眼窩穿進了腦子裡,若不馬上動手術,恐怕是沒救的了。
那張臉白鳥不曾見到過。
白鳥搜查了車裡兩個人的口袋,把被他們搶去的東西重又奪了回來,然後下了車。
從駕駛執照上得知司機叫宗麥爾,還有一個叫克裡林古。
車外那個被壓碎了右手腕擊斷了左手的家夥站起身向白鳥撞過來,白鳥朝旁邊一閃,使了個拌馬腿,那家夥的臉部猛地撞在“奧地100LS”型轎車的門上,跌倒在地,随即立刻從地上爬起來想逃。
“别動!你要是再作徒勞的抵抗當心你那小腰。
”白鳥曆聲命令道。
“你是警察?是刑警吧?”那家夥嘴裡吐出一團血肉模糊的東西問白鳥。
“你說錯了,我是私人偵探,還是森小路君子的外甥。
親族會決定要查清君子為什麼被殺,所以派我來這兒的。
”白鳥裝作一本正經地說。
“畜牲……,動手啊!你就快殺了我吧。
”那家夥嚷道。
“你叫什麼?要是不想說,拿出你口袋裡的駕駛證一看就知道了吧。
” “戈德夫裡特·肯曼爾……” “說說你組織的情況。
”白鳥說。
“我是受雇傭的,什麼也不知道。
” “這回該輪到我說少廢話啦,你說什麼都不知道,那怎麼會知道君子和長田良子的事兒?” “雇主隻告訴我們要問你的事。
” “是嗎?好,你那位主子叫什麼,是誰?” “……” “怎麼,你想一輩子趟在醫院的病床上渡過嗎?”白鳥朝肯曼爾褲裆底下開了一槍,子彈擦着小石塊,爆出點點火星。
“我講。
是貝爾特·丘麥德讓我們幹的。
” “那家夥是幹什麼的,住哪兒?” “饒了我吧!” “你别做夢。
”白鳥冷冷地說。
“丘麥德是介紹殺手的中間人,所以真正的委托人是誰我們也不知道。
”肯曼爾低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