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全鎮鎮民都在他的身後夾道歡送。
他們在她經過時一個個上前與她道别,有些親吻她,有些則往她手裡塞禮物。
“記得我們,記得回來……”厄尼說,黎莎緊緊擁抱他,緊閉雙眼,不讓眼淚流下。
“伐木窪地鎮民對你十分愛戴。
”馬力克在他們騎馬穿越樹林時說道。
他們離開伐木窪地已好幾個小時,地上的影子已逐漸拉長。
黎莎坐在他身前寬敞的馬鞍上,這匹背負着他們以及行李的駿馬似乎一點也不感到吃力。
“有些時候,”黎莎說,“我也這麼認為。
”
馬力克問,“一個能治百病而又如同朝霞般美麗的女子,我懷疑有誰能抗拒你的誘惑。
”
黎莎大笑。
“朝霞般美麗?”她問,“去找那些吟遊詩人,請他們永遠别再唱這句台詞了。
”
馬力克大笑,雙手自後方環抱上來。
“你知道,”他在她耳邊說,“我們還沒讨論過護送你的酬勞。
”
“我有錢。
”黎莎道,盤算着自己的錢能在安吉爾斯撐多久。
“我也有。
”馬力克笑道,“我對錢不感興趣。
”
“那你想要什麼酬勞,馬力克大師?”黎莎問,“又到了你索吻的時候了嗎?”
馬力克竊笑,狼眼裡綠光閃動。
“一個吻隻是幫你帶信的價錢。
将你本人帶往安吉爾斯的收費……可高多了。
”他在她身後挪動臀部,機盡挑逗地明示。
“總是這麼猴急。
”黎莎說,“你這趟可以獲得一個吻就已經很不錯了。
”
“我們走着瞧。
”馬力克說。
他們不久就開始紮營。
黎莎準備晚餐,馬力克設置魔印。
煮好菜後,她在端給馬力克的碗裡添加了一點額外的藥粉。
“快吃。
”馬力克說着接過碗,舀起一大匙菜往嘴裡塞,“你還是盡量在地心魔物現身前進入帳篷吧,近距離面對它們很恐怖。
”
黎莎看馬力克搭的帳篷,幾乎隻能容納一個人。
“很小。
”他眨眼,“但是我們可以在寒冷的夜裡為彼此取暖。
”
“現在是夏天。
”她提醒他道。
“但是隻要你一開口,就會讓我感到一陣寒意。
”馬力克竊笑。
“或許我們可以想辦法化解這個問題。
再說,”——他比向魔印圈外,地心魔物薄霧般的身影已經開始凝聚——“你能跑到哪裡去?”
他比她強壯,她的抵抗就和拒絕一樣徒勞無益。
在地心魔物的吼聲中,她痛苦地承受着他的親吻及挑逗,動作粗鄙,肆無忌憚。
當他發現自己無法興奮到堅硬時,她溫柔地安慰他,提供隻會令不舉症狀惡化的藥方。
有時候他怒火中燒,她很害怕他會攻擊她。
有時候他會哭泣,因為他不知道無法播種的人算是什麼男人。
黎莎默默忍受一切,因為隻要能夠抵達安吉爾斯,這樣的煎熬并不算多高的代價。
我這樣做是為了他好,每當在他食物裡下藥時,她就這樣告訴自己,什麼樣的男人會想要自己淪為強暴犯?然而事實上,她的心中微感罪惡。
她不喜歡利用自己的技能害人,但是内心深處,她卻有一絲冷酷的滿足感,仿佛自從世上第一個男人強暴第一個女人開始,所有的女性祖先都認同她這種再被對方奪走第一次前搶先奪走他的本能的做法。
日子慢慢過去,每晚的挫折令馬力克的情緒在抑郁和暴躁間遊走。
最後一個晚上,他喝了很多酒,似乎随時打算跳出魔印圈,讓惡魔殺掉算了。
當森林堡壘出現在面前的樹林中時,黎莎終于松了一大口氣。
她在高聳的城牆前驚歎不已,牆上漆的魔印強而有力,比伐木窪地的魔印大好幾倍。
安吉爾斯的街道上鋪有一層木闆,以防止惡魔從地下鑽出來;整座城市就是巨大的木闆平台。
馬力克帶她進入城内,在吉賽兒的診所處抱她下馬。
他在她轉身離開前抓住她的手臂,使勁捏下,故意弄痛她。
“城牆外發生的事,”他說,“就留在城牆外。
”
“我不會告訴任何人。
”黎莎說。
“最好不要,”馬力克說,“如果你亂說,我會殺了你。
”
“我保證。
”黎莎說,“以草藥師的名義發誓。
”
馬力克咕哝一聲,放開她的手,緊扯馬繩,慢跑離開。
黎莎面露微笑,拿起行李,朝診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