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傷的男人拖入畜欄。
木惡魔着火燃燒,基特振臂歡呼,直到一頭火惡魔跳到燃燒着的地心魔物身上,在烈焰中歡聲尖叫。
基特拔腿就跑,但火惡魔一把竄到了他的背上,将他壓倒。
魔印人在戰場上遊走,有時以長矛刺殺惡魔,有時赤手空拳屠殺對手。
黎明舞者跟在他身邊,以巨蹄和尖角參與混戰。
他們觀察哪裡戰況激烈就往哪裡沖,驅散地心魔物,然後把它們留給鎮民盡情宰殺。
他已數次阻擋惡魔的緻命一擊,解救危難的鎮民,鼓勵他們繼續作戰。
兵荒馬亂之際,一群地心魔物闖過廣場中線,穿過第二道魔印圈,踏上油布,墜入布滿魔印長釘的陷阱。
大多數惡魔猛烈抽搐,在劫難逃,但其中一頭惡魔避開底部長釘,爬上洞口。
一把魔印利斧在他有機會回到戰場或試圖逃亡時砍下了它的腦袋。
然而,地心魔物不斷湧現,在深坑曝光後,它們開始繞道前行。
一聲尖叫過後,魔印人随即轉身,隻見聖堂門口已陷入苦戰。
地心魔物可以聞到聖堂病人和傷患的味道,瘋狂地飛濺着熱血與膿汁要突破防線,展開屠殺。
現在就連畫在木闆上的魔印都被不停落下的雨水或沖刷或遮蓋得變形了。
聖堂門外石闆地上塗抹的油脂降低了地心魔物進攻的速度。
好幾頭惡魔摔倒在地,或是撞上第三道魔印圈的力場。
但它們張開利爪插入地面,繼續前進。
門口的女人躲在魔印圈内以長矛攻擊惡魔,暫時阻擋住了惡魔的攻勢,但史黛芙妮的矛頭卡在一頭惡魔的外殼中,整個人被拉出了魔印圈,她的一條腿則在掙紮時纏上了便攜式魔印圈的繩索。
魔印牌被拉得移了位,魔印網立即崩潰。
魔印人以最快的速度趕過去,越過十二英尺寬的深坑,但晚了一步。
當他沖入戰局時,聖堂門口已倒下不少人,血流了一地。
混戰結束後,他和僅存的幾名女子氣喘籲籲地站在原地,令人驚訝的是,史黛芙妮竟然還沒倒下。
她全身濺滿膿汁,但似乎沒有什麼大礙,她的眼中流露着堅定的信念。
一頭高大的木惡魔疾沖而來,他們同時轉身,準備戰鬥,但地心魔物在進入攻擊範圍前突然蹲下,一躍而起,跳過她們的頭頂,竄上聖堂的石牆。
它的利爪輕易地在牆面找到空隙,在魔印人有機會抓住它的尾巴前沿着牆爬了上去。
“小心!”魔印人對汪妲叫道,但對方專心瞄準,根本沒有聽見他的警告。
惡魔将她一把抓起,随即抛到腦後,仿佛隻是扔什麼擋路的東西。
魔印人疾沖而出,劃過地上的油脂和泥巴,在他落地前接住血肉模糊的身軀,但就在一瞬間,惡魔已跳入窗口,進入聖堂。
魔印人沖向側門,但一過轉角立刻停步,看着面前十幾頭身中迷惑魔印而茫然呆立原地的惡魔。
他大吼一聲,沖向惡魔,心裡明白自己絕不可能及時進入聖堂。
聖堂的石牆内回蕩着痛苦的呻吟,刺激了門外惡魔不斷吼叫,更是讓所有人精神緊繃。
聖堂中,有些人放聲哭泣;有些人緩緩搖晃,恐懼顫抖;有些人翻來覆去,胡言亂語。
黎莎努力讓大家保持冷靜,安慰神志清醒、用藥輕微的人,不讓他們撕扯自己傷口的縫線,或是防止神志不清的人在極度恐懼下自尋短見。
“我可以戰鬥!”史密特堅持,強壯的旅店主人不顧羅傑的勸阻,拖着可憐的吟遊詩人行走。
“你身體不适!”黎莎沖上前去大叫,“你出去會送命的!”她一邊走,一邊将小瓶子的藥粉倒入一塊碎布。
隻要将碎布壓在他臉上,藥粉立刻就能讓他昏迷。
“我的史黛芙妮在外面!”史密特叫道,“我的兒子和女兒!”他趁黎莎揚起碎布時,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用力将她推向一旁。
她倒在羅傑身上,兩人摔成一團。
史密特伸手去擡大門門闩。
“史密特,不要!”黎莎尖叫,“你會把惡魔放進來的,把我們全害死!”
但神志不清的旅店主人毫不理會她的警告,兩手抓起門闩,使勁往上擡。
妲西抓住他的肩,将他轉過身來,随即一拳擊中他的下颚。
這拳打得史密特再轉一圈後癱倒在地。
“有時候最直截了當的方法比藥草和針線更有效。
”妲西一邊說着,一邊甩手以減輕刺痛感。
“我終于知道布魯娜為什麼老拿根拐杖了。
”黎莎同意道。
兩人拖起史密特的手臂将他拉回草墊。
大門後,突然響起雷鳴般的捶打聲。
“聽起來好像地心魔域的所有惡魔都在試圖破門而入。
”妲西喃喃說道。
“樓上傳來撞擊聲,緊接着是汪妲的尖叫。
唱詩班樓座的欄杆粉碎,木梁倒塌,壓死位于正下方的男人,同時還壓傷了另一人。
一個龐大的身軀跳入人群,落在一個病人身上,号叫一聲,在病人還沒有搞清楚狀況前扯斷了她的脖子。
”
木惡魔立起身來,高大駭人,那一瞬間,黎莎感覺心髒已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