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性方面确實是這樣的。
“但是,那是因為我喜歡你……”這也是不容置疑的事實。
正因為喜歡冬香,菊治才會這樣執著地追求她,并不斷加深彼此之間的愛。
菊治默默地歎了一口氣。
同樣的指責,菊治以前也從其他的女性口中聽到過。
那個女子比冬香年輕,在二十五歲至三十歲之間。
“以後你怎麼負責?”對方曾經對他責問過。
女性往往認為性愛的後果應該由男人承擔。
男人引導女性來到一個未知的嶄新世界,說男人有責任,的确也可以這麼說,不過這是因為兩人彼此相愛、共同創造的結果。
女性在充分享受了性愛的歡愉之後,突如其來地發難:“以後你怎麼負責?”男人也十分發愁。
那個女子可能膩煩了兩人之間不冷不熱的關系,在知曉了性的歡愉之後離開了菊治。
從某種意義上說,菊治不是沒有自己為他人做嫁這種想法,但并沒有什麼迷戀。
然而,冬香的情況卻不相同。
首先,菊治對冬香的愛是壓倒一切的,冬香身體上的成熟和魅力也是菊治一手培養出來的,再加上冬香雖有三個孩子,卻說不想和丈夫做愛。
在這種情況下,冬香沉迷于瘋狂的性愛快感當中,因此她才提出這個責任由誰來負似的。
說實話,菊治沒辦法回答。
現在菊治唯一能夠明确表示的就是自己比任何人都更愛冬香。
兩個人的關系再向前進一步,“那樣的話,我希望你跟丈夫分手。
”菊治有朝一日能說出這句話來,兩個人之間的愛就完美無缺了。
十分遺憾的是,菊治至今沒有說出此話的勇氣。
他希望成為冬香的主心骨,卻沒有心理準備接受她的一切。
“對不起。
”菊治再次道歉,“但是……”他剛要解釋,“好了。
”冬香打斷了他的話頭,“我不會再說責備你的話了。
”
聽到冬香這樣一說,菊治心裡的石頭落了地。
冬香這種很有骨氣的說法使菊治把她抱入了懷中。
冬香低語:“我挺高興……”
菊治不由得點了下頭。
一邊說“都是你的錯”,一邊表示喜悅,冬香表面上像是埋怨,其實内心卻十分歡喜。
她這種複雜的心理活動,令她顯得愈發可愛。
“我好喜歡你。
”菊治繼續摟住冬香吻她,冬香也主動伸出舌頭和對方纏在一起。
當長長的接吻告一段落的時候,冬香說:“請不要離開我。
”
“我怎麼可能離開你呢?”
“因為我隻跟你做愛。
”
以前冬香來東京時也曾說過同樣的話。
菊治當然相信,但他覺得有時條件不允許也沒辦法。
隻是冬香今天的語氣比那個時候顯得更積極、更堅定了。
從冬香的性格上看,她的确不會和丈夫做出那種暧昧的事情。
但是,那樣一來,冬香的丈夫怎麼辦呢?他如何看待拒絕和自己做愛的妻子?作為男人的欲望又怎麼解決?
這些菊治都十分在意,但不想馬上就問。
一想到難得兩個人的情緒這麼高漲,他不想破壞這種和諧。
“還有一點兒時間。
”
到冬香回去的下午三點已經不到半個小時了,可他們還是緊緊地擁抱在一起。
時光飛逝,馬上就要到分手的時間了。
然而正是因為日月如飛,很快兩個人就又可以見面了。
臨近三點時,他們終于離開了床。
“沖澡嗎?”菊治問。
“就這樣了,因為可以帶着你的味道回去。
”冬香說完穿上了衣服。
整理好之後,冬香圍圍巾時,兩個人商量下次見面的時間。
“下個星期就開學了,開學以後我都可以來。
”
聽到“可以來”這句話,菊治很激動。
換作以前的話,都是菊治到京都去,頭天晚上住在那裡,然後總算能在一起呆上幾個小時。
現在,卻是冬香到自己這兒來。
“還是星期六、日以外的時間比較好吧?”
“對不起。
”
周末有孩子和丈夫在,因此冬香出不來吧?不過菊治閉口不問。
“那,定在開學後的第一個星期一吧。
”
“要到九點半左右,可以嗎?”
二人同時颔首,各自将下回見面的時間記在心裡。
“那個時候,說不定櫻花已經盛開。
”
“太高興了,東京的櫻花我還是第一次看。
”
“那,下次我帶你去賞花吧。
”
千馱之谷附近有新宿禦園和代代木公園等賞櫻名地。
“千萬要帶我去呀。
”
從現在起,冬香肯定會慢慢地習慣東京的生活。
“新住的地方已經适應多了吧?”
“嗯,才剛剛開始,但我覺得東京住起來很舒服。
”
“一般不用理會别人的目光……”
菊治說道,冬香點頭同意。
“這兒的人對别人毫無興趣,我覺得非常自由。
”
冬香以前住的地方祥子也在,可能很多地方都要多加小心。
“每次來你這兒,我就覺得對東京多了一點兒了解。
”
“那,你每天都來?”
“你要這樣說的話,我可就當真了。
”
冬香回眸斜視的樣子顯得十分嬌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