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金子,并有丹砂雜陳其中。
小安不識字,不知道那古磚上銘文寫的是什麼,他沒有動那些金子,而是将古磚取出,随後将那坑掩埋。
至于仙人杖,小安大約忘記帶走了吧!他将古磚取回,又帶了些丹砂,返回村子。
他将丹砂賣給收購的人,随後去請教楊之侃,此人是該村學問最大者。
他向楊之侃展示了古磚,引來很多人圍着看,不過小安沒有告訴人們此磚的來曆。
楊之侃仔細看後,緩緩道:“我念出來你們莫要吃驚,這銘文寫的是:磚下黃金五百兩,至開元二十八年五月十八日,有下賊胡人年二十二姓史者得之;澤州城北二十五裡白浮圖之南,亦二十五裡,有金五百兩,亦此人得之。
”翻譯過來就是:磚下有黃金五百兩,至唐玄宗開元二十八年五月十八日,有一個二十二歲的姓史的流竄的胡人得到它;澤州之北、白塔以南,二十五裡,同樣有黃金五百兩,也将被此人得到。
當楊之侃說完後,圍觀的人一片驚呼:“哇,黃金!黃金!那麼多黃金!”此時正好裴家公子路過,問其故,得到回答後,将小安帶回家進行盤問。
小安不說,被捆起來用鞭子抽。
最終小安還是沒有透露實情。
于是裴家公子進一步追問,小安依舊沒松口。
裴家公子沒辦法,隻好将小安關起來。
這時候正好趕上有個畫工來找小安買丹砂。
裴家公子感到奇怪,仔細問,畫工說:“我昨天在别人那裡花一百錢買了一斤丹砂,質量精好,甚是罕見,聽說是您家小安賣給他的,所以今天我直接找小安,向他再買點。
”裴家人更相信關于金子的傳說了,再次追問小安,并以畫工為人證。
小安想了想,說:“當時,挖到古磚後,确實得到幾塊金子,還有一些丹砂,但現在都沒了。
”裴家人見終不能問出結果,于是又對小安一通亂打。
好個小安,最終還是沒說出埋金子的地方。
當天夜裡小安便破窗逃跑了。
後來,裴家有仆人從太原去河内郡辦事,在澤州(今山西晉城)遇到小安。
兩人同在裴家打工,以前關系也不錯,小安就邀他去喝酒。
正喝着,有人招呼小安,小安于是跟那仆人拱手告别。
仆人坐在酒館裡琢磨,這小安怎麼會在澤州,難道來這裡取金子?
牛肅曾祖大父,皆葬河内,出家童二戶守之。
開元二十八年,家僮以男小安,質于裴氏。
齒牙為疾,晝卧廄中。
若有告之者曰:“小安,汝何不起,但取仙人杖根煮湯含之,可以愈疾。
何忍焉!”小安驚顧,不見人而又寝。
未久,告之如初。
安曰:“此豈神告我乎?”乃行求仙人杖,得大叢,掘其根。
根轉壯大,入地三尺,忽得大磚,有銘焉。
揭磚已下,有銅缽剅,于其中盡黃金铤,丹砂雜其中。
安不知書,既藏金,則以磚銘示村人楊之侃。
留銘示人,而不告之。
銘曰:磚下黃金五百兩,至開元二十八年五月十八日,有下賊胡人年二十二姓史者得之;澤州城北二十五裡白浮圖之南,亦二十五裡,有金五百兩,亦此人得之。
諸人既見銘,道路喧聞于裴氏子。
問小安,且諱,執鞭之,終不言。
于是拷訊,萬端不對,拘而閉諸室。
會有畫工來訪小安,市丹砂焉。
裴氏子誘問之,畫工具言其得金所以。
又曰:“吾昨于人處,用錢一百,市砂一斤。
砂既精好,故來更市。
”裴氏益信得金。
召小安,以畫工示之。
安曰:“掘得銘後,下得數金丹砂,今無遺矣。
”金寶不得,則又加棰笞治之,卒不言,夜中亡去。
會裴氏蒼頭,自太原赴河内,遇小安于澤州。
小安邀至市,酒飲酣招去。
意者小安便取澤之金乎!及蒼頭至裴言之,方悟。
(《紀聞》)
在這個故事裡,小安太頑強了,有點打死也不說的意思,無論裴家如何動用刑罰,他就是不松口。
至于埋藏寶藏的地點,按古磚上說的:“磚下有黃金五百兩,至唐玄宗開元二十八年五月十八日,有一個二十二歲的姓史的流竄的胡人得到它;澤州之北、白塔以南,二十五裡,同樣有黃金五百兩,也将被此人得到。
”難道小安就是姓史的胡人?在澤州酒館招呼小安的人又是誰?一連串的疑問留在小安的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