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請術士來制伏你。
”
老婦笑道:“此言差矣!你若真請來術士,我倒願意見一見。
不過我告訴你,我隻是與你在遊戲,并無加害之心。
所以還是希望你不要害怕。
好啦,現在我就歸還居所。
”說罷,一如上次,倒退至北牆角下,消失不見。
第四天,呂生将這件事告訴朋友們。
朋友當中有田生,精通方士之術,最拿手的是驅除妖魅,據說在長安還很有名氣。
聽到呂生的訴說後,他笑道:“這正是我的買賣!驅除此怪,如滅一蟻!今天晚上我就去你那裡。
”
到了夜裡,呂生與田生對坐于寝室。
沒多長時間,那老婦果然又來了。
田生大喝道:“你這妖魅,當速去,否則……”
老婦并不害怕,不顧左右,徐步而來,對田生說:“你就是那個術士嗎?我之道行,不是你能知道的。
”
随後老婦又沖呂生揮了揮手,所揮之手便掉在了地上,呂生望着眼前的場景,甚感恐怖。
正在這時,掉在地上的手化作一個老婦,躍上床榻,鑽進田生的嘴裡。
田生大驚:“我難道要死了嗎?”
老婦對呂生說:“我曾說過不會加害你,但你不聽,緻使田生有今日之災,不過您也快要富裕了。
”說罷,又消失不見。
呂生不解其意。
轉天早晨,呂生忙活着請人,有一高人聽完其訴說後,指點道:“大可不必興師動衆,你隻需在白日裡挖掘妖魅現身的寝室北牆角,也許就可以發現真相……”
呂生拜謝,當即叫仆人挖掘,快到一丈深的時候,挖出一個古瓶,衆人驚奇,打開蓋子,裡面貯藏着大量的水銀。
這時候,呂生才知道那老婦乃水銀成精。
呂生将這件事告訴了田生,後者突然感到腹内有一陣巨大的寒冷,沒幾天便驚恐而死了。
大曆中,有呂生者,自會稽上虞尉調集于京師,既而僑居永崇裡。
嘗一夕,與其友數輩會食于其室。
食畢,将就寝,俄有一妪,容服潔白,長二尺許,出室之北隅,緩步而來,其狀極異。
衆視之,相目以笑。
其妪漸迫其榻,且語曰:“君有會,不能不命耶何待吾之薄欤!”呂生叱之,遂退去,至北隅乃亡所見。
且驚且異,莫知其來也。
明日,生獨寤于室,又見其妪在北隅下,将前且退,惶然若有所懼。
生又叱之,遂沒。
明日,生默念曰:“是必怪也。
今夕将至,若不除之,必為吾患不朝夕矣。
”即命一劍置其榻下。
是夕,果自北隅徐步而來,顔色不懼,至榻前。
生以劍揮之。
其妪忽上榻,以臂生胸,餘又躍于左右,舉袂而舞。
久之,又有一妪忽上榻,複以臂生。
生遽覺一身盡凜然,若霜被于體。
生又以劍亂揮,俄有數妪亦随而舞焉。
生揮劍不已,又為十餘妪,各長寸許,雖愈多而貌如一焉,皆不可辨,環走四垣。
生懼甚,計不能出。
中者一妪謂書生曰:“吾将合為一矣,君且觀之。
”言已,遂相望而來,俱至榻前,翕然而合,又為一妪,與始見者不異。
生懼益甚,乃謂曰:“爾何怪,而敢如是撓生人耶?當疾去!不然,吾求方士,将以神術制汝,汝又安能為耶!”妪笑曰:“君言過矣。
若有術士,吾願見之。
吾之來,戲君耳,非敢害也,幸君無懼,吾亦還其所矣。
”言畢,遂退于北隅而沒。
明日,生以事語于人。
有田氏子者,善以符術除去怪魅,名聞長安中,見說,喜躍曰:“是我事也!去之若爪一蟻耳。
今夕願往君舍且伺焉。
”至夜,生與田氏子俱坐于室,未幾,而妪果來至榻前。
田氏子叱曰:“魅疾去。
”妪揚然其色,不顧左右,徐步而來去者久之,謂田生曰:“非君之所知也。
”其妪忽揮其手,手堕于地,又為一妪,甚小,躍而升榻,突入田生口中。
田生驚曰:“吾死乎?”妪謂生曰:“吾比言不為君害,君不聽。
今田生之疾果何如哉,然亦将成君之富耳。
”言畢又去。
明日,有謂呂生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