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将傷口包紮妥當。
而另一邊,東京大學醫學碩士孫雪麗已是滿頭大汗,她先用火炙烤匕首,再用它割開劉虎的胸口,将嵌在肋骨中的子彈取出來,然後用火去燒傷口。
劉虎被劇痛驚醒,大聲慘叫,坐起身一腳将孫雪麗踹倒在地。
袁真和、渡邊雄慌忙将他壓住,在他口中塞進一截木頭。
劉虎像一頭垂死掙紮的困獸,發出慘烈的号叫,令室内所有人咬緊了牙關。
孫雪麗爬起身,不顧身上疼痛,強忍淚水,又去處理劉虎手臂上的傷,照例又是一次煉獄般的經曆,劉虎叫得幾近虛脫。
當火掠過傷口時,劉虎再次暈厥過去。
孫雪麗的手抖得越來越厲害,她努力為劉虎包紮好傷口,一屁股坐在地上,靠在牆上,雙眼無神地望着前方。
“我……我呢?”這時,石室裡響起黑澤治也遲疑的聲音,他的手臂也有傷。
沒有人搭理他。
渡邊雄走過去說:“我來吧。
”黑澤治也掃了一眼阿嘎哈和孫雪麗,明白他們不會救治自己,隻好點了點頭。
笨拙的渡邊雄仿效孫雪麗的手法為黑澤治也處理傷口,他一刀刀割開傷口,疼得黑澤治也冷汗直冒,不過他也算一條硬漢,牙齒咬出血來,愣是沒有喊出聲。
渡邊雄折騰了半個多小時,才完成手術。
他用血淋淋的雙手為黑澤治也剛包紮好傷口,黑澤治也就跳起身大罵:“你個龜孫子,老子殺了你!”他将渡邊雄踹倒在地,用堅硬的登山鞋劈頭蓋臉地踢過去。
渡邊雄蜷成一團,大聲求饒:“隊長,我是在救你,哎喲!哎呀!求求你了,别踢了!”黑澤治也加重腳力,又補幾腳,然後對着石壁猛踢了幾腳,終于發洩掉手術時強壓住的狂躁情緒。
他滿頭大汗地坐下來,用右手取出一支煙,悉悉碎碎半天才點燃,深吸了一口,吐出來,煙霧立時包裹住了他的臉。
“起來吧,是我不好。
”黑澤治也向渡邊雄道歉。
渡邊雄感到意外,他站起身,向平時威嚴,從不向下屬道歉的黑澤治也深鞠了一躬。
所有人都感到疲憊不堪,除了黑蝙蝠外,全部就地躺下睡覺,最近一段時間發生了太多事,袁真和、小白不時處于死亡威脅中,他們早就累到骨頭裡去了,再也顧不得許多,沉沉睡去。
黑蝙蝠不能睡,他不信任袁真和、小白和日本人,隻能強打精神坐在角落裡監視大家。
然而,其他人太過疲憊,連續睡了十個小時還不見醒來。
黑蝙蝠再也支撐不下去,将裝滿槍支炸彈的小包抱在胸口,頭一歪睡死過去。
孫雪麗第一個醒來,她睜開眼,石室漆黑一片,其他人還在酣睡,不時響起呼噜聲、夢呓聲、磨牙聲。
她将手伸進劉虎的背包摸索LED手電筒,觸手處感覺毛茸茸的,用力一捏,突然傳來“叽叽”聲,毛茸茸的東西迅速擠出她的手指,跳了出去。
她吓得直冒冷汗,輕拍自己的胸口,再摸,總算找到手電筒。
她擰亮手電筒,一大灘刺眼的紅色映入眼簾,它們是鮮血,像漲潮的潮水灘滿地闆,北牆用鮮血繪滿了各種詭異圖案,筆鋒如同一柄柄傷人的利劍,直刺孫雪麗的視網膜。
“啊——”她發出尖利的叫聲。
除了内田竣,所有人都被驚醒,包括秦昀與劉虎。
“怎麼了?”大家驚問,全都擰亮了手電筒。
孫雪麗閉上眼睛指着北牆上方。
大家擡頭看見血符之上,距地面約兩米處,全身赤裸的瘦矮個被三根鐵樁釘在牆上,一根自頸部穿過,一根自左胸穿過,一根自裆部穿過,全身發紫,有多處擊打導緻的淤青。
他耷拉着頭,眼珠幾乎鼓出眼眶,仿佛在用一種令人發疹的眼神望着大家。
嘴巴張開,露出的牙齒上沾滿了血塊;鐵樁穿過處皮肉外翻,血像瀑布一樣在身體上畫出一道道印痕;血已凝固,肚臍眼處有一個用刀片劃出的恐怖法輪圖案,那是佛教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