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幫自己度過那段饑寒交迫的日子,孫略要表示對她的謝意。
換姐眼睛頓時露出興奮的光,問:“你真的要請我喝咖啡?”
“當然。
”孫略奇怪,像換姐這樣的人物,一天到晚出入酒店茶館,怎麼還大驚小怪的?
“太好了!”換姐高興得笑起來,“啊……,我得安排一下,讓我打個電話。
”孫略一聽,知道換姐晚上肯定另有應酬,趕忙說:“換姐,你要是有事,我可以改天約你。
”
“别别别,我今天就跟你走!”換姐連聲說,拿出手機到角落裡打電話。
孫略有些感動,換姐的那些朋友都是有錢人,換姐卻願為自己這個窮業務員推掉與他們的應酬。
換姐打完電話,問孫略去哪,孫略對茶館、咖啡廳不熟,就請換姐拿主意。
換姐想起有個很雅靜的地方,就打車帶孫略去了。
咖啡屋的名字是“夢思”,裡面光線幽幽的,背景音樂也是幽幽的。
他倆剛坐下,服務生随即過來。
換姐說:“你不懂,我來,這些地方的東西死貴。
”說着就點了幾樣最便宜的咖啡和小吃,孫略看有些少,就又給換姐點了一個奶油香蕉船。
等服務員走了,孫略悄悄地問換姐:“那籃爆米花多少錢?”
“屬它便宜,還十五元。
”
“這麼貴!明天我在外面請你吃爆米花,十五元一麻袋。
”孫略乍舌說。
“那好,咱倆泡一暖瓶茶,就坐在崩爆米花老頭旁邊吃,那才有情調呢!”換姐樂着說。
孫略喝着咖啡,吃着那一小籃的爆米花,聽着背景音樂,微閉着眼睛,搖頭晃腦地說:“有情調,味道好極了,值十五元一籃!”
換姐笑了,“看你平時挺冷峻的,誰知道你還是個活寶?!”
“在換姐面前,誰還敢玩深沉?”孫略笑道。
換姐是個可愛的女孩,漂亮、開朗、善良,沒有一般女孩子的矜持與造作,跟她在一起特别放松。
換姐擺弄着她的那個香蕉船,所謂香蕉船就是将香蕉和蘋果切得各式各樣,最後拼出個船型。
換姐用小叉子叉起一塊香蕉沾些船底的奶油,送給孫略說:“嘗嘗。
”孫略張嘴吃下去說:“又香又甜的真好吃。
”
換姐又笑了,她笑得很靓,嘴邊龇出兩個小虎牙。
看着珠光寶氣的換姐,孫略說,“人家看見咱倆在一起,一定以為我是傍款姐。
”
“哈,你是個小白臉?不過你挺英俊的,就是太憂郁。
”換姐說。
“我是個小藍臉。
”孫略打趣地說。
“你這個小藍臉還挺有魅力的,竟能讓牛氣的禾總神魂颠倒。
”換姐醋意地說。
孫略這才明白剛才換姐表情不自然的原因,他笑笑說:“我和禾總是勢利之交,咱們是患難之交。
”
這句話讓換姐大為舒服,心情也好多了,望着孫略的眼神透出了柔情蜜意。
孫略感覺出了這一點。
他倆閑聊着,孫略對換姐的情況有了更多的了解。
換姐二十八歲,她的父親是黑龍江省某林場的一個小官,在位期間,掙了些錢,退休後舉家遷到大連。
換姐父母身體都不好,看病需要錢,還有個弟弟要上大學,都指望她能掙些錢。
換姐文憑不高,職業中專畢業。
但美貌又性格開朗的她十分适合做廣告業務員,因而掙了一些錢。
換姐問孫略:“你的女朋友是做什麼的?”
話像針一樣刺得孫略哆嗦了一下,少頃,他冷冷地說:“她死了。
”
換姐似乎看出了什麼,沒有往下問,隻是輕輕地歎口氣:“每個人的不幸都不一樣。
”
孫略不想再說這個話題,就問:“換姐,剛才你不是有個約會嗎?怎麼推了卻來跟我這個窮小子混?”
“跟他們混有什麼前途?”換姐不屑地說。
“跟我這個窮小子混就有前途了?”孫略納罕。
“我交的那些朋友,雖然有權有勢,但沒有一個是有雄心大志和聰明才智的人。
權勢這種東西最不可靠,隻有雄心和才智才可靠。
再說,他們勢利得很,決不會有真心的。
”接着又說,“我給你講個事兒。
剛參加工作那兒,我那個公司的老闆可有錢了。
那時我應聘秘書,老闆一下子就看中了我。
他對我特别好,每個月發工資,都額外多給我兩千、三千的,平時總是給我買東西,天天中午領我出去吃飯,上下班車接車送。
我那時小,剛出社會就有這麼好的待遇,樂不滋的。
不久,老闆就要和我談戀愛,那時他四十多歲,我覺得老闆很有男人魅力,更覺得有錢讓人塌實,明知他有妻室,還是和他談了。
再後來,老闆給我買了一套房,把我包起來,就是現在說的‘二奶’,日子過得可滋潤了。
老闆是包工頭,素質不高,人家騙他投資一個大工程,他就信了,結果全陪了,還欠了一大堆饑荒。
那時,我是真心愛着老闆,我把房子和所有積蓄都拿出來幫他還債,鼓勵他從頭再來。
你猜怎麼着?一個有錢的時候挺有魄力的男人,沒錢了,一下子就垮了。
更可恨的,他拿着我的錢和公司還剩的錢偷偷跑了。
不管我,甚至連他的老婆孩子都不管了。
這件事對我打擊太大了,從那時起我知道了有錢的男人靠不住。
”
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