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就是這樣無奈,你越抑制它,它越來煩你。
後來我也想開了,何必這麼折磨人,該愛就愛。
”
孫略說:“子矜,我理解你,你對愛情很慎重。
”
霍子矜搖頭說:“你未必全理解,我是有過家庭經曆的人,知道人在愛情中往往被起初的激情蒙蔽,等成了家,愛情的激情變淡的時候,我怕咱倆再受傷。
”
“不會的,子矜,我們結婚以後還要像現在這樣。
”
霍子矜笑了:“要是結婚天天在一起,還這樣浪漫就不正常了,你我都會累,愛情總會歸于平淡。
”
“那怎麼辦?”
“現在有些夫妻用周末家庭的辦法,來保持愛情的新鮮和激情,我不贊同。
如果兩人真誠相愛,即使激情浪漫少了,但兩個人會形成相濡以沫的眷戀,這種感情更深沉持久。
你看街上相扶而行的老夫妻,他們沒有甜言蜜語,但你不能說他們不愛。
”
孫略抱住霍子矜說:“到老了,我們也相扶而行,相濡以沫。
”
霍子矜憧憬地點點頭。
下午四點多才回到霍子矜家,兩人包餃子,孫略笨手笨腳地擀餃子皮。
吃完飯,霍子矜拿出那本“愛情日記”坐在孫略身邊問:“這個日記真好,你是怎麼想到的?”
“我們第二次聊天,讓你那麼高興。
下網的時候,我覺得我們的話就這樣消失了,真是可惜。
所以就想起做一個日記,記錄我們的愛情,沒想到它幫助我得到你的芳心。
”孫略說。
霍子矜吻了孫略臉頰一下:“這麼美好的想法,哪個女人都會動心的。
你給我日記的那天晚上,我一夜沒睡,流着淚看完這本日記。
以後這本日記由我來記,不,咱倆每人記一夜,結婚的時候合在一起,多有意義!”
孫略說:“結婚以後,要是我出差,咱們還這樣記。
”
霍子矜幸福地點點頭。
倆個人依偎着一頁頁地看着他們的“愛情日記”,度過了一個恩愛的除夕之夜。
年三十晚上,劉詩韻是一個人過的,她有些害怕過年了,孤獨環繞着她那華麗的别墅。
兩個男人都有家室,沒有一個能來陪伴自己,也沒有一個想和自己相伴到老的。
自己的未來在哪裡?難道這就是自己為之奮鬥的結局嗎?劉詩韻已經二十九歲了,白日過慣了的風光排場,早已沒什麼感覺了,而夜裡的孤獨凄清,不斷咬噬着她的心。
和白起的秘密關系,劉詩韻小心地掩蓋着不讓秦夫發現。
秦夫忌刻陰毒,是不會容忍自己背叛他的。
和白起在一起,那種偷情的刺激和歡娛還在,但劉詩韻知道與白起隻是合作關系,包括任何方面,他心中不會隻有自己的。
剛投入秦夫懷抱時,劉詩韻還有與秦夫白頭偕老的念頭。
漸漸地,劉詩韻明白了,和秦夫、白起這樣的人在一起,忠貞的愛情是一種奢望。
她苦笑地搖搖頭:魚和熊掌豈可得兼?
想起董玉梁那柔情的眼睛,給他打個電話?想想還是算了。
早從他的眼睛裡讀到了對自己的愛意,但自己已經不配接受這份情意了,何苦再弄出個孫麓野來?
外面是此起彼伏的鞭炮聲,劉詩韻無精打采地為明天的應酬作準備。
衣服都是檔次很高的。
但今天晚上,看哪套都不順眼,她悶悶地找着。
找到衣櫃的角落,一件藕色的連衣裙吸引了她的目光。
這是一件檔次不高,但式樣很好看的連衣裙。
想起來了,是那年中秋節孫麓野從看守所出來給她買的,也就是在那個晚上,孫麓野瘋了。
說不出為什麼,自己仍把這件衣服保存在衣櫃的角落中。
已經兩年多了,她已經忘記了這件連衣裙。
劉詩韻脫去睡袍,把這件從未穿過的連衣裙套在身上,望着鏡子裡的自己,想起了那段日子。
那個傻乎乎的孫麓野。
那個為給自己治病偷偷賣血換錢的孫麓野,那個為了救自己成宿熬夜寫方案的孫麓野,那個大熱天在廚房揮汗如雨做酸梅湯的孫麓野,那個為娶自己點燈熬油幹私活的孫麓野,那個為開脫自己罪責甯可去抵罪坐牢的孫麓野……
不會有人再這樣愛自己了!這些事對于秦夫和白起來說是不可思議的,可笑至極的。
以前總覺得孫麓野的愛是幼稚的,現在才明白這份愛是如此難能可貴。
孫麓野瘋癫的那段時間,“作孽”這個詞始終折磨着劉詩韻。
那段時間她常常做噩夢,在夢中每次都有一雙眼睛在注視着她,讓她手腳發冷。
後來,她發達了,這些都忘了,那個噩夢也沒有了,開始享受以毀滅孫麓野為代價換取的财富和風光。
但最近那個噩夢又回來了,夢裡的那雙眼睛又回來了,但那已不是孫麓野癡情的眼睛,而是一雙讓人膽寒的眼睛,默默地窺視着自己!
新年的鐘聲響了,倆人在情義綿綿中吃了年夜飯。
孫略看時間不早了,就告辭要走。
霍子矜拉住他的手,滿眼愛意地說:“今晚别走了,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