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好。
”
異樣的感覺又爬上來,鐘葭凝視着孫麓野清俊的臉,突然湧起了濃濃的柔情。
以前隻把他當作聽話好玩的玩具,對他隻有同情和悲憫,其實他是個有血有肉的男人,盡管瘋了,依然優秀!
知道“仙女”在孫麓野心中的地位,一種說不出的少女情愫在鐘葭心中泛起,她用胖乎乎柔軟溫暖的小手将孫麓野的淚水擦幹,喃喃說:“我要是你的好仙女,就絕不讓你受傷害……”
在鐘葭的照料下,孫麓野的傷迅速地好了。
從這以後,孫麓野幾乎每天都到鐘葭那裡吃飯,既然他認定鐘葭也是“仙女”,享有和劉詩韻一樣的稱号,就對鐘葭就俯首帖耳。
對鐘葭才有的依戀溫柔的表情,特美好,讓鐘葭柔情大起。
她有時想要是孫麓野為愛自己而瘋,自己該有多幸福?轉而鐘葭笑了,要是孫麓野愛自己,自己怎麼能讓他瘋了?每每出現的柔情,讓鐘葭有些害怕,自己是不是愛上了這個瘋子?
這天早晨,鐘葭照例給孫麓野送飯,遠遠看見保安又在圍打孫麓野。
鐘葭撒腿沖過去,護住了孫麓野。
她痛惜地把孫麓野扶起來,看到他鼻口蹿血。
早想找保安們理論了,今天見自己的大寶貝乖乖被打成這樣,鐘葭頓時勃然大怒。
原來,一直見不到劉詩韻,孫麓野的“求婚”行動升級了。
他在騰達公司門前表演各種“求婚”戲,不是單膝跪下做求婚狀,就是舉着揀的破塑膠花,做獻花狀,要不就是煞有介事地挽着胳膊,嘴裡奏着婚禮進行曲,緩緩在騰達公司門前走來走去,做步入婚禮殿堂狀,引路人圍觀嬉笑。
更要命的是,他總念叨劉詩韻的名字,說着對她的情話,搞得“劉詩韻”的名字路人皆知,一些孩子也跟着喊。
這還了得!保安用器械打孫麓野,希望能把他攆走。
誰知孫麓野的“求婚”特别執著,每次被打得遍體鱗傷,仍癡心不改。
今天又打孫麓野,孫麓野反抗,把一個保安推倒在地,所以打得格外狠。
鐘葭說,我才不管是否影響騰達公司的狗屁形象,打我的人就不行!再說,你們對瘋子有意見,為什麼不向我請示?請我給你們解決,我是他的監護人,狗眼看人低。
鐘葭一通理論,雙方口角起來,這一下就顯出鐘葭“街匪路霸”的真本事。
她一個人對付十來個保安,居然不懼,個子不夠高,就連蹦高帶跳腳,用大連土話連珠大罵那些保安,一下子把十來個保安罵得目瞪口呆、呆若木雞、雞飛狗跳。
鐘葭罵得新鮮又奇巧,不帶重樣的,把圍觀的人逗得哈哈大笑。
這些保安都是些血氣方剛的小夥子,哪受過這個?氣得直嘎巴嘴就是說不出話來,一個保安就推了鐘葭一下。
這下可惹了大禍!鐘葭早巴不得打起來,給自己解解恨,立即進行戰争升級!改“罵人”為“放潑”。
在放潑之前,鐘葭意識到今天要有一場惡戰,必須調動人馬策應,對旁邊看熱鬧助威的“綠毛”小聲說:“叫人!”“綠毛”得令,飛奔而去。
鐘葭見“綠毛”走了,底氣大增,使出了非同小可的“放潑功”,拽住推自己的小保安又擰又掐又撕又撓,賴他對自己非禮,對自己性騷擾,弄得小夥子滿身紫青、百口莫辯。
别的保安看同伴遭罪,想給解圍,剛一伸手,鐘葭立即轉而賴他,吓得這些年輕的保安幹瞪眼。
這些人老實了,鐘葭就對那個小保安進行“圍殲”,可憐的小保安竟抽抽搭搭地哭了。
後來,那個小保安就落下了病,一見女孩子就腿肚子哆嗦,好多年沒敢處女朋友,這叫“恐女症”。
正當十來個保安醞釀反攻的時候,鐘葭的大部隊到了。
一群男孩子手持棍子、擀面杖、菜刀、美發的剪子等各種家夥從四面八方沖過來,胖的、瘦的、高的、矮的、濃眉大眼的、歪鼻斜眼的、橫眉立目的、賊眉鼠目的,全是周邊幾條街上小店的店員或者小老闆,都是鐘葭的鐵哥們兒!他們身後還跟來一群助威的女孩子,全是鐘葭的鐵姐們兒!一時間滿場喧聲,把保安們圍了起來,鐵哥們隻等鐘葭一聲令下,就要動手,鐵姐們則早等不及,從背後又掐又擰這些保安。
保安們登時傻了,更讓他們恐怖的是,這些人,無論男孩女孩,頭頂上全亂飄着各種顔色的毛,紅的、綠的、黃的、橙的、紫的,惟獨沒有黑頭發!
保安負責人看到這陣勢,大為恐懼,知道惹不起這些小地痞們,隻好給鐘葭賠話,還讓“非禮”鐘葭的小保安賠禮道歉。
鐘葭不幹,非向打自己大寶貝乖乖的人要賠償費,張口就是一千元。
幾經讨價,給了七百元,鐘葭這才罷休。
鐘葭把錢給孫麓野,孫麓野不要,他隻認自己“造”的錢。
鐘葭舉起錢對她的大部隊說:“大家看好,這是七百元錢,我替我大寶貝乖乖收了,給他買秋冬的衣服和生活必需品。
到了冬天,大家看不見他穿新棉衣,就指鼻子罵我昧良心、不是人。
”
各種顔色的“毛”立即贊聲轟然,大家對鐘葭是特别崇拜的。
鐘葭拉過孫麓野說:“既然大家來了,就不用開會了,這是我的大寶貝乖乖,以後在這一帶跟我混。
他沒什麼心眼兒,大家能照顧一把就照顧一把,要是看見誰欺負他,就幫一把。
他得罪了你們,别為難他,找我說話。
另外,大家不許亂問他問題。
”
“沒問題,你的大寶貝乖乖就是我們的大寶貝乖乖!”鐵姐們喊,“誰要是敢欺負大寶貝乖乖,就廢了他!”鐵哥們喊……底下響應聲一片,頃刻之間,瘋子孫麓野有了一大群“哥們”和“姐們”!
看到小店的女孩子有這樣的号召力,保安負責人吃了一驚,他拉住剛要帶孫麓野離開的鐘葭說:“姑娘,你心眼好使,有個事求你。
”
奉承的話讓鐘葭受用,她高興了:“說吧。
”
“我們給人打工也不容易,他天天在公司門前攪和,我們不管,飯碗就沒了。
”保安負責人誠懇地說。
想想也是,鐘葭環顧四周,指着離公司門口有一段距離的一塊空地說:“我的大寶貝乖乖在那裡玩,不妨礙你們吧?”
最好不在這裡,但保安負責人知道鐘葭不會答應,就勉強同意了,他又說:“他玩的時候,别老提我們副總的名字,對公司影響不好。
”
鐘葭眼一翻說:“這沒辦法,我的大寶貝乖乖就願意這麼喊。
再說,沒做虧心事,怕什麼?我還巴不得他天天向我求婚呢!”
保安負責人無可奈何地搖搖頭。
鐘葭拉孫麓野說:“以後,就在這裡玩,别去别的地方,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