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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远渡重洋,目标孙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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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中又帶着幾許無奈。

     相比之下,杜心五等人,此刻的心情卻是緊張無比。

     走下輪船前,杜心五已經瞧見碼頭上齊聚的迎接人群中,那個站在最前排、身穿黑衣、掌心多了一點粉白色的男人。

     杜心五指給陶成章看了。

     陶成章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衣袋,那種硬實的感覺,令他的緊張情緒多少有一些緩和。

    那是一把手槍,他們這些人裡唯一的一把手槍。

     踏上碼頭後,陶成章徑直向那男人走去,對那男人說出了接頭的暗語:“今天的櫻花開得可真好。

    ”陶成章通曉日語,咬字發音十分标準,幾乎與日本人無異。

     那男人點點頭,丢掉了掌中的半朵櫻花,比劃着手勢說了句日語,示意陶成章等人緊跟着他,然後往碼頭的東北側走去。

     那裡停泊着一艘仿佛已等待許久的船。

     陶成章等人被引上了這艘船,然後船動了,駛到了遠離碼頭的海面上。

     在典型的日式船艙裡,陶成章等人見到了跪坐在蒲團上的山口,一個膚色黝黑、體格健碩的日本男人。

     山口睜開了雙眼,直視着陶成章。

    他的右手伸出少許,示意陶成章入座。

    兩列跪坐的日本浪人,機械地轉過頭來,看着這群來訪的異國人。

     杜心五數了一下,單是船艙裡,除山口外,就有十二個按刀不動的日本浪人,剛才進艙之前,他還留意過,甲闆上站有兩個負責望風的浪人,興許船尾還有。

    杜心五的心裡有了一個清楚的力量對比。

    如果要硬拼,光複會的人大都是青年學生出身,雖有一腔熱血,卻絕不是這些職業武士的對手,唯一的勝算,就是他在電光石火之間擒住山口,以擒賊先擒王的手段,威服這群日本浪人。

     陶成章用日語和山口交談,無非是刺殺孫文的相關事宜。

    陶成章雖然手心裡捏了把汗,但他的言辭之間卻不顯山不露水,讓山口沒有産生懷疑。

     談妥行刺孫文的期限,又談妥行刺的具體細節後,就到交付買命錢的時候了。

     魏蘭等人将兩口箱子擡到山口的身前,杜心五走上前去,揭開了第一口箱子的蓋子,向山口展示箱中的白銀。

    他随即移步到右邊,準備揭開第二口箱子。

     當白花花的銀子出現在眼前時,山口的臉上露出了合作愉快的笑容。

    他絲毫沒有意識到,巨大的危險,正潛藏在第二口箱子中。

     杜心五掀起箱蓋,右手忽地伸入箱中一抄,一柄匕首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抵在了山口的下巴颏上。

    山口的反應已經足夠迅速,右手已握住武士刀抽出三分,但還是沒能快過杜心五。

     兩列跪坐的十二個浪人猛地起身。

    杜心五用日語厲聲喝道:“坐下!”十二個浪人見山口被擒,不敢輕舉妄動,按着刀柄,緩緩跪坐下去。

    從艙外沖進來的兩個浪人,也被喝退到角落裡。

     一舉成功,陶成章等人松了口氣,臉上露出喜色。

     然而就在這時,山口的頭忽然向後急縮!杜心五右手急忙一送,匕首朝山口的脖頸直刺而去。

    山口的身子向左一歪,匕首噗地刺入他的右肩胛,刀尖直抵琵琶骨!山口趁機捉死杜心五的手腕,使他無法拔出匕首再刺。

    艙中的十四個浪人見機,猛地如狼群起,一半攻擊杜心五,救援山口,一半則攻擊陶成章等人。

     陶成章掏出手槍,隻管朝撲來的人射擊,頃刻間便打完了六顆子彈,分别打死打傷四個浪人,卻也有兩槍打偏。

    龔保铨、魏蘭等人掏出早已準備好的匕首、短刀等武器,迎擊撲來的敵人。

    船艙中頓時陷入一片混亂。

     這批日本浪人不愧是武士階層出身,身手厲害不說,意志力也十分強韌。

    兩個被子彈打傷手腳的浪人,竟渾沒把留在身體裡的子彈當回事,反而更加瘋狂地攻擊陶成章等人。

     很快,光複會衆人就紛紛負傷,且戰且退,被逼到了東北角。

     那邊杜心五遭到七個浪人的圍攻,雖說是國内的武術宗師,但在這逼仄的船艙裡,好漢敵不過人多,匕首難擋武士刀,盡管斃了兩人,他卻也被砍傷多處,敗退至另一處角落裡。

     眼看手下占盡優勢,山口急忙厲聲呼喝,要手下的浪人們将這群人亂刀剁碎,不給敵人以任何反抗的機會。

     他的呼喝聲剛一落,東北角就傳來了回應。

     将光複會衆人逼入艙角的五個浪人,竟紛紛發出慘叫,血肉橫飛之中,紛紛倒地。

    一個逃得快的浪人,捂着流血不止的小腹,退到山口的身前,半跪在地上,渾身發抖,竟再也站不起來。

    在光複會衆人的身前,胡客巋然而立,右掌中,問天已赤得發紫,浪人們的鮮血順着弧形刃口劃落,一滴滴地滴落在木制的船闆上。

     怪隻怪一個現已橫屍在地的浪人不知好歹,将一直沒有做任何動作的胡客當作了敵人,使勁地砍去了一刀。

    胡客這些天雖然表面木然,可心中卻陰郁到了極緻。

    父親的死去,姻婵的安危不明,“奪鬼”之争的被迫出局,在那個神秘刺客獵人面前的無能為力,以及家族使命的重壓,無一不讓他心情抑郁。

    這種消極的情緒,甚至一點點地蠶食盡了他體内的自信。

    一度,他的情緒十分之低落,是這一生當中從未有過的低落。

    他甚至覺得自己就是那大海上的孤帆,一路行去随浪颠伏,四周盡是蒼茫的海水,仿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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