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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暗杀背后的暗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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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松懈反而愈發嚴密的看守下,二号車廂一直沒事發生。

     到了天色透亮時分,一聲拉長的又尖又刺的摩擦聲,驚醒了火車上的每一位乘客。

     那是急刹車的聲音! 火車的車輪與鐵軌擦出四濺的火星,經過短時間内的緊急減速,最終刹停在一片荒莽峻嶺之中。

     車窗一扇接一扇地拉開,腦袋一顆接一顆地探出,所有人都想搞明白,前方到底出了什麼事,火車竟刹得如此緊急! 隻見十二三騎馬,呼嘯着一陣風,從車頭方向飛馳而來。

    馬上的騎者都穿着勁裝,手裡滴溜溜地揮舞丈餘長的鈎子索。

    四騎馬朝車尾馳去,另外幾騎馬則沿火車均勻散布。

     那四騎馬奔到車尾,留下一騎看守,另外三騎上的騎者翻身下馬,取下背上的砍刀捉在手裡,兇神惡煞地闖進車廂裡來。

     乘客們以為是山匪劫車,吓得不敢動彈。

    本以為散财就能了事,豈料闖進來的三個騎者并沒有索要錢财,而是揪住乘客一個個地照面。

    一個滿臉橫肉的騎者看一個人就叫一句:“媽的,不是!”另外兩個騎者都鐵青着臉,像和整列火車上的乘客都有深仇大恨似的。

     搜完一節車廂,三位騎者又闖進下一節車廂繼續搜,一節複一節,像是始終搜不到要找的人,直到搜完三号車廂,準備進入二号車廂時,終于被曹彬和另外一位次捕攔住了去路。

     “讓開!”當頭的騎者一邊嚣張地吼叫,一邊使勁往裡闖。

     曹彬豈是吃素的茬,氣勢淩人地往那一站,像一座又高又大的山峰擋住了去路。

     當頭的騎者刷地抽出一截刀口,本意隻是想吓唬一下曹彬。

     可惜他選錯了對象。

     曹彬不由分說,胳膊肘就那麼一伸一縮,亮刀的騎者就以一個難看的姿勢倒在了地上,大刀也被奪了過去。

    曹彬不由分說揮刀就砍,第二個騎者試圖舉刀格擋,卻被震得脫手,太陽穴随即挨了一刀背,赴了第一位騎者的後塵,以一個更難看的姿勢長卧不起。

    剩下的一個騎者見情況不妙,奉行好漢不吃眼前虧的原則,撒丫子就跑,邊跑還邊像市井流氓那樣回頭大叫:“你等着,你給我等着!” 曹彬沒有追趕,任其逃去。

    他擔心有詐,唯恐中了調虎離山計。

    在八寶洲的秘密監獄裡,他就因為大意而緻使胡客逃脫,如果這一次再因小失大,就不是批評和罰俸那麼簡單了,往重了說,腦袋是否能保住都不太好講。

     曹彬并沒有等太久,逃走的騎者就把能主事的人找來了,随行的還有幾條身形魁偉的壯漢。

    主事者是見過世面的人,瞥過眼見到車廂壁上挂着的“閑人免入”的黃底紅字木牌,就知道車廂裡住的人非富即貴。

    他和善地笑了笑,沖曹彬作了個江湖揖:“兄台,勞煩您借個道。

    ” 曹彬卻一臉鐵青,沒有要理睬他的意思。

    主事者身後的一個彪漢險些就要發飙,被主事者伸手攔下。

    主事者望了一眼曹彬的身後。

    他望見了把守車廂另一端的兩個次捕,望見了過道裡站樁的三個捕頭,以及端坐于過道中央的白孜墨。

    他像一個精明的獵人,嗅出了這些黑衣保镖身上散發出的不同氣質。

    這種非比尋常的氣質,逼得他往後退了一步。

     “那好。

    ”主事者料到這群人不好惹,且人數不少,真要動起手來,未必能占得便宜,所以決定退讓了。

     “兄台請便。

    ”沖曹彬說完這話,他随即壓低了聲音,“興許那小賤人早就下了車,回頭找!”幾條壯漢擡起昏死過去的兩個騎者,随在主事者的身後,神色匆匆地下了車。

     這群騎者正是日月莊的人,主事者就是日月莊四兄弟中的老大,站他身後險些發飙的彪漢是老二。

    日月莊的人用随身攜帶的解藥解了雷公藤的毒,随後騎快馬追趕了整整四天,趁火車在彰德府停留的機會,終于抄捷徑趕在了火車的前頭,好不容易攔下火車,一番搜找,卻始終找不到胡客和姻婵的影子。

    日月莊的人紛紛上馬,老大揮舞馬鞭一聲吆喝,所有人策馬揚鞭,沿鐵軌返程尋找,飛馳而去。

     火車上的乘客都虛驚了一場,拍拍胸口,緊張的臉色逐漸平緩,忐忑的心情逐漸平複,略顯激動又不敢聲張地議論剛才發生的事。

     一陣子時間過去後,漸漸地,一部分乘客率先閉上了嘴巴,開始左顧右盼,緊接着,又有更多的乘客停止了交談,跟随周圍的乘客東張西望,到最後,車廂裡徹底安靜下來。

    不少乘客拉開車窗,探頭向前後張望。

    清晨的陽光灑滿山林,前後的道路一覽無餘。

    剛才那群騎馬的人早已跑沒了蹤影,鐵軌上暢通無阻,既無人攔,也無阻礙。

    乘客們縮回頭來,暗暗犯着嘀咕,心想這火車怎麼還不開? 又過了一陣,乘客們的竊竊議論,被大聲的抱怨所取代。

    但無論如何憤激,火車就像死了一般,始終沒有要開動的意思。

     有好事的乘客忍不住起身,想走去車頭看看怎麼回事,卻被曹彬等人攔在二号車廂的入口處。

    圍團的乘客越來越多,對火車不開動的抱怨,逐漸轉化為對曹彬等人阻攔的不滿。

    一些罵人的話難聽得要死,氣氛之緊張,就差甩開胳膊亮招了。

     白孜墨對賀捕頭說:“叫馮則之去車頭看看,其他人先不要動。

    ” 馮則之是地字号次捕,在這八位禦捕當中,他是最年輕的一位。

    他原本把守在二号車廂的另一頭,領命後就拉開廂門,徑直走進了一号車廂。

    一号車廂分為三部分,先是廚室,然後是物資儲藏室,接着是火車司機、司事、司火人員休息的地方。

    但此時一号車廂内卻空無一人。

    馮則之感到奇怪,又走進了位于車頭的駕駛室,然後看到了包括一個洋人司機、三個中西司事,一個華人司火以及一個廚子在内的六個人——六個不再動彈的人。

     六個人的身子還沒僵硬,體溫尚在,應該剛死片刻。

    六個人的脖子上都有一道刀口,口子兩側的皮肉向外翻裂,應該是被很厚的兵器劃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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