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人,竟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内,悄無聲息地殺盡幾十個訓練有素的禦捕門捕者?! 索克魯探了幾個捕者的鼻息,發現氣若遊絲。
這些捕者并沒有死。
索克魯試圖弄醒幾個捕者,然而各種努力都是徒勞。
這些捕者像是中了毒般昏迷不醒。
“難道是刺客道毒門的人?”這個念頭在索克魯的腦袋中閃過。
為了證實自己的想法,索克魯從身上掏出一盒火柴,擦亮了火光,湊近細看一位捕者的臉色。
白裡帶紫,紫中透青,青内藏黑,黑中還有乳白色的小斑點!這顯然是中毒的迹象! 索克魯右手忽地一抖,火柴棒掉在地上熄滅了。
他的腦海裡如同劃過了一道閃電,一個名字在漆黑的夜空中被照亮了。
“是她?!”索克魯的心頭猛地一顫,“她……她怎麼會來瀛台?”
陽解陰毒
索克魯急忙環顧四周,偌大的豐澤園,完全被夜幕所籠罩,各處角落都是死一般的沉寂,看不見任何活物。“她好幾年沒有現過身,為什麼今晚會出現在這裡?”索克魯迷惑不解,“興許不是她,是别人……可是……可是放眼天下,這種毒的配方隻有她有,除了她,還能有誰?” 索克魯正被各種念頭糾纏不清的時候,遠處忽有腳步聲傳來。
索克魯急忙将車輪一轉,躲到一片花石之後。
兩道人影從豐澤園的西門走了進來,快步從園中穿過。
地上躺了幾十個捕者,兩人卻視而不見,隻管往前走,從東門而出,向涵元殿的方向走去。
索克魯正打算跟上去瞧個究竟,忽然又有一道人影,從西門入園,穿園而過,看樣子是在悄悄尾随前面的兩人。
索克魯眼尖,輕喊了一聲:“賀謙。
” 那人正走到豐澤園的東門,立刻收住腳,轉回頭來,目光在黑暗中搜尋。
索克魯從花石後轉出。
那人問一聲:“總捕頭?”嗓音清朗,正是進入瀛台後便消失不見的賀謙。
賀謙之所以消失不見,是因為他踏上瀛台後,很快發現了兩個行蹤詭秘的人。
他認出了其中一個是姻婵,另一個也是個女人,但沒照過面,想來應該是從曹彬手中劫走姻婵的人。
賀謙選擇了主動出擊。
但令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個劫走姻婵的女人,身手竟厲害到難以想象的地步。
堂堂禦捕門的天字号捕頭,賀謙在她的手下,竟然走不過十招,也難怪曹彬加上兩個捕者,都不是她的對手了。
賀謙知道敵不過,為了不把性命枉送在這裡,他當即知難而退。
那女人也沒有追擊,任賀謙逃了。
賀謙隐身暗處,等兩人走遠了,才悄悄地尾随上去。
他發現那女人抓着姻婵,在瀛台的各處建築間穿行。
那女人每到一處建築,便讓姻婵四處細瞧,姻婵瞧完後,總是搖頭,然後那女人又抓住姻婵,拉着她往下一處建築走去。
賀謙跟着瞧了幾處地方,最終認定那女人該是在尋找什麼東西。
似乎那女人隻知道東西藏在瀛台上,卻不知藏于哪處建築内,因此才用最原始的辦法,一處處地尋找。
在賀謙跟蹤兩人到瀛台的西南面時,索克魯帶領捕者上了瀛台,趕到了涵元殿。
兩方所處的方位不一,正好錯過。
索克魯命捕者退入豐澤園,恰好那女人也帶着姻婵趕來豐澤園。
那女人種了毒,毒氣随風而走,衆捕者吸入毒氣,紛紛倒地。
姻婵在豐澤園中查找片刻,仍是搖頭,那女人便抓着姻婵趕往海晏堂。
在海晏堂中仍無發現,整個瀛台水島上,便隻剩下了涵元殿一處地方沒有查找過。
那女人抓着姻婵往涵元殿走去,又從豐澤園中經過。
賀謙尾随在後,正好碰上了藏在花石背後的索克魯。
“那女人不知是什麼來路,身手竟如此厲害,我還是頭一次遇到。
”賀謙搖頭歎言,言語中滿是佩服。
索克魯心想:“她數年沒在江湖上走動過,身手多麼厲害,你當然是不知道了。
”他叫賀謙迅速趕去北面的木橋,援助白孜墨,阻止保皇黨人帶走光緒。
“至于那兩個女人,交給我來處理吧。
”索克魯說。
“那這麼多門下的兄弟呢?”賀謙指着躺滿園中的幾十個捕者說。
“我自有辦法。
”索克魯說完,滑動輪椅,頭也不回地朝涵元殿方向而去。
索克魯雖是禦捕門的總捕頭,可雙腿殘疾已有二十一年,如何是那厲害女人的對手?賀謙放心不下,想跟着索克魯,好歹可以保護一下他,哪知卻被索克魯喝止。
賀謙不知道總捕頭心中究竟是什麼打算,見其無比堅決,無奈之下,隻好朝北面的木橋趕去,尋找白孜墨和保皇黨人的蹤影。
索克魯趕回涵元殿外時,殿内已經亮起了火光。
在涵元殿的後殿裡,姻婵正沉下心來,研究殿内的布置。
“瞧出什麼眉目了嗎?”問話聲來在姻婵身後站着的那個女人。
那女人穿着一身鴉青色的衣服,容貌看起來有些蒼老,估摸年齡在四十來歲,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