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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暗杀背后的暗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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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當鋪内嗑瓜子的老闆從靠椅裡直起了背。

    當他确認敲門聲是以“一門雙開七九轉”的節奏敲完後,這才親自上前打開了門,然後看到了鐵良和他身後站着的胡客。

     老闆瞅了瞅左右:“沒人跟着你吧?快些進來。

    ” 在當鋪裡,胡客拿出了自己的代号牌。

    當看到牌上的代号是“廿七”時,老闆的臉上忽然有一絲慌亂的神色一閃即逝,快如雲層深處劃過的一抹閃電般難以捕捉,随即不動聲色地說:“勞煩您稍等片刻,我進去知問一聲。

    ” 老闆急匆匆地走了,當他再次返回來時,将已戴上了眉臉譜的胡客引入了後院,穿過寬敞的會客廳,敲開廳側的一扇木門,進入了一間起居室。

     在這間并不寬敞且布置簡單的起居室裡,聚集了十三個戴臉譜的人,比上回清涼谷聚會時少一些,看來還有青者沒有趕到,或是有任務在身無法趕來。

    但出乎胡客意料的是,在這十三個人當中,隻有十個人戴眉臉譜,以五五之數分立左右兩側;另有一個人戴眉目臉譜,站在居中偏右的位置,瞧身形該是在清涼谷中出現過的那個使者;剩下的兩人,都戴着眉目鼻臉譜,其中一個穿一身青衣,坐在正中偏左的藤編圓面軟椅上,另一個穿一身黑衣,坐在正中央的花梨木太師椅上。

    這黑衣人坐在正中央,顯然是這十三個人的領頭。

     這倒有些出乎胡客的意料,僅僅是公布第二關守殺的結果,天層就派來了兩位大人物。

     過目了胡客的代号牌後,黑衣人手一揮,兩個青者從隊列裡走出,将鐵良押了下去,關入了相鄰的一間屋子裡,然後又折返回來。

     “坐。

    ”黑衣人右手微伸,示意胡客在他身前空出來的一張木椅上落座。

     胡客看了看四周盯着他的十個青者。

    不知為什麼,他忽然想起剛進當鋪時,那老闆臉上曾一閃而過的慌亂神色。

    胡客不禁微微猶豫了一下。

    但他實在想不出會有什麼不好的事發生,所以最終,他還是選擇在木椅上坐了下去。

     這一坐,就徹底錯了。

     胡客剛一坐下,兩側站立的十個青者倏地一擁而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将他死死摁住,随即是一連貫的動作:上腕踝鎖、捆精鐵鍊、搜走問天、摘下臉譜。

    每項動作之麻利準确,顯然經過事先多番演練。

    搜出問天的青者雙手一顫,急忙呈給黑衣人和青衣人看。

    黑衣人和青衣人四目對視,同時點了點頭。

     雖然胡客早有不祥的預感,但這一連串的劇變委實出乎他的意料。

    當他回過神來時,重達十幾斤的鐵鍊外加十個青者的按壓,已經讓他無法動彈。

     黑衣人沖使者點了一下頭,使者會意,走到胡客的身前,嗓音仍似太監,語氣卻格外尖厲肅殺:“上個月十二,你身在何處?又做過什麼?”他開口不提守殺,反而喝問上個月發生的事。

     一句問話,立刻讓胡客明白了這些人擒住他的目的。

    他冷冷一笑,對使者的喝問置若罔聞。

     “我在問你話呢!上個月十二,你究竟做過些什麼?”使者臉譜後的臉色想必不會好看,這話說得更重,然而他的嗓音條件實在先天性不足,非但沒有達到預期的震懾力,反而類同于發飙後的老妪,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胡客仍然不答。

     黑衣人擺手,示意使者退下,對左側的青衣人說:“東西。

    ”他說話十分節省,仿佛多說一個字都是可恥的浪費。

     青衣人從身後取出一隻木盒,除去挂鎖,掀起盒蓋。

    盒中放置的,竟是一隻呈淤黑色的手掌。

     那是一隻齊腕而斷的人手! 青衣人問胡客:“你知道‘荊棘鳥’吧?” ‘荊棘鳥’是北方最頂尖的暗紮子之一,曾在京津一帶暗殺過不少名流,甚至包括一位刺客道的顯要人物。

    胡客沒少在北方活動,荊棘鳥的名頭,他自然是聽聞過的,之前在火車上,白孜墨也曾提及過這個人。

    隻是此人向來行蹤詭秘,世人隻知她是女的,見過她面的人,除了賞金榜上的某些大買主外,其餘的大多都已去陰曹地府見了閻王。

     青衣人說:“‘荊棘鳥’揭了上一輪的賞金榜,在火車上準備行刺鐵良時,被你用炸藥炸死了。

    這隻右掌,就是從她的殘肢上截下來的。

    ” 胡客一下子恍然了,原來在火車上刺殺鐵良的老鸨,就是荊棘鳥!胡客本以為這隻手掌是中了某種劇毒才呈現恐怖的淤黑色,哪知居然是那個老鸨的。

    至于手掌變成淤黑色,自然是炸藥的傑作了。

    胡客雖然明白這群人抓他的目的,但他不懂的是,青衣人為何要将這隻手掌拿給他看。

     青衣人沒有讓胡客過多地疑惑,他說道:“我奉命潛伏在火車上,以便觀察你和屠夫守殺的情況,但是我發現荊棘鳥的殘肢後,立刻截下了這隻手,快馬加鞭趕來京城,布置抓捕你的事宜。

    隻因在這隻右掌的掌背上,有一道傷口,是被你用武器所傷。

    這道傷口的形狀、深淺,還有力度的變化,和霧寒山上死去的十一位青者中的那三位,完全吻合。

    ”說到這裡,青衣人猛地合攏盒蓋,深吸了一口氣,“胡客,你還有什麼話說?” 胡客冷冷地道:“若不是設下這等圈套,就憑你們區區十三個人,焉能困得住我!” 一句話,非但沒有激怒十三個人,反而令每個人都生出一種顔面掃地的感覺。

    要知道,在場的每一個人,放在道上,都是能獨當一面的厲害人物,然而為了對付胡客,卻要在這間不易逃離的狹小起居室内設下此等圈套詭計,隻因人人都清楚胡客的能力,沒人有把握能正大光明地擒服這個僅用一隻左手就令荊棘鳥負傷的男人。

     安靜片刻後,青衣人終于打破了這略顯尴尬的沉寂:“刺客道和尋常的拳家武派,本就有本質的區别,既然是行刺殺之事,就沒有正大光明一說。

    以最小的損耗擊殺目标,這才是王道。

    ”一番說法,又令其他人有了底氣,紛紛振作臉色,點頭同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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