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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當即下了命令,讓白孜墨等人撤回來。
而當白孜墨率領剩餘的捕者撤回時,索克魯果然準确地在捕者當中找到了胡客。
被識破了計謀,就無須再隐藏下去!
胡客動手了,問天的赤芒爆裂開來,在火光的照耀下肆意地躍動。
三隊捕者,外加十幾個守門禁軍,人數約有半百,在索克魯的指揮下,将胡客重重包圍在垓心,不給胡客任何突圍的機會。
雖然慈禧曾說過要生擒逃走的刺客,但索克魯似乎不打算照辦。
所有捕者和禁軍都使出了全力,要緻胡客于死地。
索克魯将輪椅向後滑動,與激鬥的圈子保持一定的距離。
“束手就擒吧。
”他冷笑着勸說。
胡客的字典裡沒有投降二字。
身陷重圍,胡客卻始終保持着沉着和冷靜。
看起來,他似乎沒有任何脫逃的機會,然而他卻擁有一個十分利己的優勢——穿着捕者的衣服。
在這黑夜之中,在明暗不定的火光下,在一群捕者的紮堆之中,胡客瘋狂地左沖右突,電光石火之間,他的身影便融入了衆多捕者之中。
這才是真正的魚目混珠!
雖然實現了包圍,可捕者們卻相當被動,接連傷亡了好幾人,不少捕者卻連胡客身在何處都沒有看清。
這時候,白孜墨出手了!
他靜立在圈子外,旁觀了片刻,目光一直鎖定在胡客的身上。
無論胡客如何變換位置,他的目光始終像一枚釘子,牢牢地釘死了胡客。
報仇的機會到來了!
白孜墨撥開了幾個捕者,十字棱刺準确地刺向胡客的後背!
胡客很清楚白孜墨的實力,這個人曾在火車上和屠夫交手,且長時間不分勝負。
但是面對白孜墨的攻擊,胡客卻沒有閃避,而是轉過身來正面迎擊。
這是胡客與白孜墨的第一次正面交鋒!
身處困境,胡客沒有絲毫的保留,每一次抵擋和反擊都使出了全力。
簡單的幾個回合後,白孜墨感受到了來自胡客的壓力。
對于他而言,胡客比當初在火車上和他交過手的廚子,似乎更難以對付。
上一次在火車上與屠夫交手,胡客用的是左手,已能勝出一招半式。
這次他的右手已經恢複,自然更為厲害。
胡客不但身手厲害,兵器上更是占了極大的便宜。
白孜墨的十字棱刺,雖也是一件名匠打造的利器,但在兩千多年前鑄劍大師歐冶子鍛造的問天面前,仍然遜了一籌。
随着一聲脆響,十字棱刺折斷成兩截。
問天直進,胡客在白孜墨的手臂上留下了一道寸長的刀傷。
舊仇未報,又添新恨!
衆捕者急忙合圍而上,護住受傷的白孜墨。
但胡客鬥志正盛,趁勢而進,成功尋找到了突破口,一舉殺出了衆捕者和守門禁軍的包圍圈。
沖出重圍的胡客,沒有逃離西華門,而是飛快地沿石階奔上城台,蹿入了城樓。
胡客并不知道,姻婵已在來西苑的路上被人劫走。
他沖入城樓,本是為了營救姻婵,但姻婵沒有看到,卻看到了身受重傷的曹彬和兩個捕者的屍體。
胡客的臉色頓時發生了劇變。
“他怎麼也來了?”兩具捕者的屍體上,那又寬又厚的傷口,像極了屠夫的傑作。
就在胡客驚愕之時,身後追來的捕者,已經沖上城台,将城樓團團圍住。
索克魯大手一揮,十幾個捕者小心翼翼地進入了城樓。
城樓裡的燈火,忽然一齊滅了。
剛進入樓中的捕者們,頓時陷入黑暗,而伴随黑暗一起襲來的,還有死亡的恐懼。
胡客再一次制造了黑暗的環境。
他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他在黑暗中實施了襲殺。
同伴的慘叫聲,令沒遭受襲擊的捕者們不約而同地選擇了撤退。
胡客要的就是這個機會。
他随在十幾個捕者中,從城樓裡一擁而出。
這是又一次魚目混珠!
然而白孜墨眼尖無比,胡客即便化成了灰,也無法從他的眼皮子底下溜走。
他從身旁的捕者手中抓過一柄刀,朝湧出城樓的捕者們沖了過去。
他一刀砍向其中一人,正是胡客。
白孜墨對手臂上的傷勢不管不顧,向胡客發動了猛烈的進攻。
遇上如此難纏的對手,而且還是禦捕門的副總捕頭,換了其他的刺客,恐怕心裡隻有叫苦不疊,然而此時的胡客卻暗自興奮。
因為,隻有這樣的人,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對手!
幾個回合後,白孜墨的兵器又被問天斫斷。
他揉身而上,徒手與胡客搏鬥,又受多處刀傷後,在不得已的情況下,方才撤陣。
雖然落敗,但白孜墨争取到了時間。
分散在四周的捕者紛紛圍攏,再一次将胡客困在垓心。
胡客雖然厲害,但是從城門前到城樓裡再到城台上,幾番被圍困,幾番突圍,又再次被圍困,長時間的惡鬥,已令他的力氣一分一毫地流失。
再這樣鬥下去,即便是神仙,也有力竭被擒的時候。
“索克魯,姻婵到底在哪裡?”胡客忽然大聲問。
遠處的索克魯冷冷一笑,什麼話也沒說。
胡客已經進城樓裡看過,姻婵不在裡面。
整個西華門,隻有城樓可以藏人,其他地方都暴露在眼皮底下,如此看來,姻婵絕對不在西華門。
胡客心想,索克魯在武英門外說的那番話,看來隻是誘騙他上當而已。
姻婵不在,胡客便沒有了留下的理由。
他奮起餘力,将捕者的包圍圈殺開一個缺口,移步到城台邊上,忽然縱身一躍,跳了下去。
城台高三丈有餘,胡客縱身躍下,下墜的力道極大!
落地之時,他雙腿一曲,向前連續翻滾了四圈,終于消去下墜之力,随即幾個蹿步,消失在了西華門外蒼茫的夜色之中。
白孜墨率人追去西華門,然而夜色茫茫,早已不知胡客逃向了哪個方向。
“不用追了,直接去瀛台。
”索克魯滑動輪椅,從後方緩緩跟出來,“隻要把姻婵抓在手裡,不愁胡客不自投羅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