勃地說道。
“坐下說,坐下說。
”方明被葉輝的情緒感染了,很是興奮。
“方書記,那台紅色桑塔納是新創集團的。
”葉輝點燃了一支煙,接連吸了幾口。
“新創集團?你敢肯定?”方明立時警覺起來。
“肯定!絕對不會錯。
森林公園這起事件發生前,有一台紅色桑塔納曾多次跟蹤過我,當時我留意到這台車的特征。
”
“全市有七千多台紅色桑塔納,你趺淳湍鼙姹鹎宄俊?
“方書記,這個非常時期,我能不防備嗎?何況我又被跟蹤過。
跟蹤時我發現這台車右側前後門的光澤暗淡,而車身的其他部位光滑明亮,這個特征如果不仔細辨認的确很難發現。
所以我斷定這台紅色桑塔納右側的兩扇門曾被撞過,修理時重新噴過漆。
另外,車牌号我也記下了。
”
“襲擊的當時,那可是瞬間的事,這麼短的時間,你怎麼會看清楚呢?”
“因為出事的那一刻,我不能隻想到安全,同時也想到了證據!我想,這兩者都很重要。
”葉輝強調道。
“可這是一台沒有牌照的車,你憑什麼判斷是新創集團的?”
“方書記,這幾天我去了交警支隊,反複做了核實。
通過這台車的特征查到了車牌号以及相關資料,核對了資料中存放的彩色照片。
從照片上看,證實了紅色桑塔納就是多次跟蹤我的那台車,注冊登記的車牌号碼正是新創集團的。
”
“立刻通知刑警支隊扣押這台紅色桑塔納,傳訊司機!”方明帶着命令的語氣對葉輝說。
刑警支隊長姜雲峰接到通知,帶着三名偵查員駕車迅速向四川路趕去,在接近新創集團大門時,聽到一聲爆炸。
警車趕到新創集團車隊時,隻見一台桑塔納燃起熊熊大火,整台車被炸得支離破碎,面目全非。
經查是修車時因汽油洩漏,引起油箱起火發生爆炸,司機當場被炸死。
當天下午,葉輝接到惠玉華的電話:“葉輝,你聽好,新創集團銷毀了一台車,又把作案的司機給弄死。
可是他們絕想不到,就在你遭襲擊的第二天,紅色桑塔納已經讓我們的人給錄了像,同時,還錄下了司機的口供。
他們不是能炸嗎?那就試試看,倒是誰厲害。
”惠玉華同葉輝通話時,做派還是那麼張揚,口氣還是那麼誇張。
但葉輝萬萬沒有想到他的觸角會這樣靈敏,幾乎是無處不在。
“惠廳長,您真神了。
”
“小子,你就學吧。
”惠玉華一貫的語氣脫口而出。
“惠廳長,下一步怎麼辦?”
“證據先放着,到時候一起同這些王八羔子算總賬。
葉輝啊,上回隻差一步讓黃東東逃離了綠島飯店,這次差點兒讓人家把證據給毀了,我們是該動動腦子了。
葉輝,你已經被人給盯上了,要防止‘燈下黑’!千萬大意不得,一定要多留神。
”
連日來的折騰,方明病倒了,市委常委會沒能開完方明已高燒到了39度,會議隻好中斷,司機和秘書把方明送進了市中心醫院。
從傍晚到夜裡11點一連打了幾瓶點滴,才逐漸退燒。
車離開中心醫院,方明搖下車窗,一股清爽的空氣透了進來,同時隐隐約約聽到了哭泣聲。
他指揮司機順着哭聲找過去,車在中心醫院右側的路邊停下,發現中心醫院廣場上躺着一個人,旁邊站着一男一女。
方明走過去,蹲下身看到地上躺着的是個男孩,大約有十八九歲。
他伸手在孩子的鼻子前試了試,沒有一絲氣息,他摸了摸孩子的臉腮,皮膚冰冷。
孩子僵硬的軀體上蓋着一件破舊的衣服,看來已死去多時。
旁邊站着這對正在哭泣的男女看上去有50歲左右的年紀,估計是孩子的父母,從兩人的衣着打扮一眼就能看出家裡很貧寒。
從這對夫妻僵直的眼神中感覺出他們的神經已麻木,精神也快要崩潰。
方明和司機的到來并沒引起他們的注意。
“老鄉,這孩子是怎麼死的?什麼時候死的?”方明站起身問道。
夫妻二人沒人回話,像兩尊破舊不堪的雕像立在那裡,隻是斷斷續續的哭聲稍微大了些。
方明問了幾遍一直沒能得到回話,他有些支持不住了,隻好又重新蹲下說話:“老鄉,我們是真心想幫助你們,說說看,隻要我們能辦得到。
”
方明的耐心終于有了效果,這時男人說話了:“今天傍晚沒等趕到醫院孩子就死在半路上,死就死了吧,本打算把他放到醫院的太平間,等明天再想法子送他去火化。
可醫院有規定,病人不是在醫院裡死的不能放到太平間。
”從口氣中聽得出他對醫院的規定能理解。
“就得等到天亮了,天一亮再想法子送他去火化。
人就是這樣,活着受罪還不如死了好。
”男人說到這裡歎了口氣,女人也停止了哭泣。
夫妻二人已沒了悲痛,開始考慮孩子的喪事,想的是孩子能得到順利的安葬,他們也就了卻了一樁心事。
“孩子已經死了,你們這麼守着也不是辦法呀!總得找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