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任何說法,無端地被奪去了飯碗。
為什麼為了一個胡安平,卻把四個多億的資産流掉了,讓八百多名職工流落街頭?這些資産是我們用血汗堆積起來的呀!難道世上還有這種道理嗎?”說到這時,他的周圍傳出了一片哭聲。
市委領導同上訪群衆的見面會,持續了近八個小時,直到傍晚才結束。
葉輝在市委門前接到趙麗紅打來的電話,便悄然離開了上訪人群,開車駛向森林公園與玉湖公園之間的潮州飯店。
潮州飯店是他與包雲天每次約會的“老地方”,今天又一次去這裡,要見的人卻是趙麗紅,是一個他還不十分了解的人。
雖然趙麗紅與胡安平和姚德林之間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系,有着婚姻上和感情上的糾葛,但是葉輝并沒有因此而猶豫。
趙麗紅在潮州飯店要了一個小包間,簡單點了幾個小吃和飲料。
“你了解你們要抓的那個黃東東同胡安平的關系嗎?”
趙麗紅的問話,使葉輝不由得一驚,同時也産生了一絲戒心。
“有所耳聞,聽說黃東東前些年曾在新創集團做過事。
”
“最近他們又見面了,這你清楚嗎?”趙麗紅這句話已經完全解除了葉輝的顧慮。
“前天黃東東與胡安平談了一筆生意,我想和你談的就是這件事。
”
“他們倆有什麼生意好談的,無非是一些見不得人的交易。
”葉輝表現得不太在意。
“你猜猜是什麼交易?你可能做夢也想不到。
”
“什麼交易?”葉輝兩眼緊緊地盯着趙麗紅。
“前天半夜,我接了一個美國洛杉矶的電話,急着找胡安平談旅遊度假中心的合作意向。
我知道他是找不到胡安平才把電話打給我,我感覺到他很着急,要馬上與胡安平通話。
這樣,我放下電話就不停地同胡安平聯系,他手機關着,住宅和辦公室沒人接,所有能用的聯絡辦法都用了,還是找不到他。
我就不想再找了,可是我剛睡下,這個外商又來電話,讓我通知胡安平一個小時内一定給他回個電話,說他們馬上要開董事會。
”
葉輝插話道:“胡安平對旅遊度假中心這麼感興趣,應當主動才是,為什麼讓外商深更半夜找上門?”
“開發旅遊度假中心的合作資料他早就該傳給美方,不知道為什麼卻遲遲不動,好像對這個項目不感興趣了。
這幾天他三番五次地往省城跑,跑完了省委省政府,接着又跑省電視台和省報。
據說他準備策劃一次大型宣傳活動,擴大新創集團的影響。
”趙麗紅說。
葉輝立時想到胡安平的用意——放棄旅遊度假中心,死保江都大廈。
“放下電話,我急忙穿好衣服,去了胡安平常住的那棟小别墅。
裡面一絲燈光也沒有,敲了幾下門又按了兩遍門鈴,裡面沒一點聲音,我又開車去了他的辦公室,其實我根本就沒指望他會在辦公室。
來到新創集團門前,門衛認識我的車,沒說什麼就打開了自動門。
車進了大門,見胡安平的辦公室亮着燈。
不知怎麼了,這時我心裡有些發慌,想馬上回去,可後來還是下決心上了樓。
上樓時,我把腳步放得很輕,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弄出響聲。
等我來到胡安平辦公室門前時,門敞着一條縫隙。
這時我已不覺得害怕了,正想推門進去時,就聽胡安平大聲吼着:‘笑話,一封信,要我出一百萬美元,你這不是敲詐是什麼!我告訴你,就二百萬人民币,多一個子兒也不行。
’胡安平剛說完,裡面有個人笑着說:‘這封舉報信對我來說是一文不值,對于你們那可是無價之寶,價值連城呀!說不定哪一天我高興了,糊裡糊塗地把它送了出去,比如說把它交給了共産黨。
到那時,恐怕你們這些人的腦袋要保不住了。
你想想看,我要的價高嗎?’胡安平聽到這裡,問了句:‘我可以答應你的條件,但你必須告訴我這封信的具體内容。
’這個人說:‘我可以向你交個底,周江濤在這封信裡,把你和那幾個當官的一個不少地列進了黑名單。
每一筆錢給了誰,怎麼個給法寫得一清二楚。
我算了算,大概有兩個多億吧!你說,我要個千兒八百萬還算多嗎?’我越聽越害怕,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連忙脫了鞋拎在手裡,光着腳跑下了樓,真想快點離開。
”
“後來呢?”
“這時候,我想到要給您打電話,可又一想,怕是來不及了。
急忙穿上鞋又上了樓,上樓時有意加重了腳步,進了胡安平的辦公室,裝做很着急的樣子。
”
“你看清那個人了?”
“我同胡安平說事時,偷着看了幾眼,總覺得這個人挺面熟,看上去倒像個富商,可一下子又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昨天不知怎麼一下子想起來了,這個人就是前些年在胡安平手下打工的那個黃東東!”
“你肯定沒看錯?”葉輝幾乎不相信這是真的。
“沒錯!你放心,一定不會錯。
”
葉輝馬上意識到:趙麗紅面臨着巨大的危險,而且這種危險随時随地都可能落到她的頭上。
也許是明天,也許是後天,也許就在此時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