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它們的身上帶着火苗,如同元宵節燃放的禮花,漫無目的地逃竄,還有一隻野狗,它身體力最後的力量和最原始的血性再次被仇恨的烈火激發,它燃燒着身體,吼叫着,撲向放火的那個日本士兵,它的身體運動到半途中停下……
日本士兵哈哈狂笑着。
這種嗜血的殘暴太能體現他們的英雄主義了。
有幾個膽大的士兵再次将野狗的屍體彙集到一個火堆,燒焦屍體的臭味四處彌漫,一股濃煙飄向天空。
武冬梅實在無法忍受這種殘暴,捂住自己的嘴,她想嘔吐。
“劉夫人,劉夫人,您不要這樣,它們隻不過是一些野狗,是身上攜帶病毒的野狗,用火燒是最科學的處理辦法。
”佐滕山木笑着對武冬梅說。
武冬梅努力控制了自己的惡心,說:“你們就是為了讓我觀看你們殺野狗?”
酒井哼哼地冷笑一聲,說:“這隻是其中的一項,我們還要把這裡的蟒蛇幹掉,為我們的開采掃除一切障礙。
”
武冬梅聽了此話吓得毛骨悚然。
佐滕山木微笑着說:“你們中國人相信金咒的存在,如果我們将黃金的守護神金蟒和野狗都殺掉,那金咒還存在嗎?隻要破除了金咒,我們就可以安心地在這裡開采黃金。
”
武冬梅沉默了。
這時,前面的日本防化兵已經将燒焦的野狗屍體挑開,轉眼間,一群活蹦亂跳的野狗化成了焦炭。
遠處的山嶺傳來野狗的嚎叫,斷斷續續的。
防化兵已經将通道清掃完畢,山島指揮步兵繼續前進。
他們來到擋住路口的巨石旁邊,跨過這塊巨石,那邊就是金蟒蛇的領地。
山島站在巨石旁邊,仔細地觀看巨石的紋路,深色的線條像蛇的扭動。
防化兵已經更換了新的裝備,他們兩人一組,拿着鐵鉗和鐵絲網兜。
山島揮了一下手,指揮士兵踏進去。
這裡的地形與石礫場完全不同,地面是濕潤的泥土,植被豐富,一絲黃綠色的草芽約有十幾厘米高,從枯草叢中鑽出頭。
第一組膽大的防化兵踏進草叢,這才發現枯草的深度有半米。
他們用鐵鉗把枯草撥開,并沒有發現什麼金蟒蛇或者其他的蛇類。
山島再向前看,約有二十多米遠處有幾堆灌木叢,高有兩米,一些雜亂的樹枝伸向天空,再遠處就有一些大小不一的樹木,初春剛剛長出綠葉,偶爾有一絲風,在風中輕輕的搖動。
一股風吹到山島的臉上,風中夾雜着濕氣,還有一股子腥氣,山島并不能确定那種腥氣的來源,但是這種氣味讓他不舒服。
又有四個防化兵結伴探索着草叢向前推進。
突然從草叢裡跑出一條小野狗,蹿跳着跑遠了。
那些防化兵停下來觀察。
很快有三四隻野兔也受驚了,跳起來向金蛇谷的深處跑。
突然,看到有一隻野兔好像是被控制住了,不管怎麼都跑不出去,然後看到它像是被風一吹,飄向山嶺邊的一堆石頭。
山島命令:“前進。
”所有的士兵小心翼翼地向前推進。
防化兵拼命地撲打草叢,終于有一個士兵捉住了一條一米多長的草蛇,他興奮地叫:“抓住了,抓住了。
”他把蛇狠狠地用鉗子夾住,那條蛇纏住夾子掙紮。
防化兵把蛇舉起來向後面的步兵炫耀,跑過來一個大塊頭士兵,大聲喊:“下酒菜,下酒菜。
”他揪住蛇的尾巴使勁地抖動,那條蛇無力地擡起頭向上看。
日本士兵哈哈大笑,他用腳踩住蛇頭,一隻手掏出匕首,在蛇的尾巴上一挑,然後揪住蛇皮使勁地一撕,就這樣把蛇活剝了,他大聲喊叫:“好肥呀,好肥呀。
”他掏出随身攜帶的飯盒,把蛇的肉身切成段後放入飯盒。
幾個日本士兵立刻哄笑着喝彩,為他們中午的佳肴叫好。
剛才的那個日本士兵則把剝下的蛇皮用槍刺挑起來向人賣弄,他不停地揮舞着,像甩着一根綢布。
後面的步兵擁上來,他們與防化兵一起搜索,有一個士兵大聲喊:“這裡有個蛇窩。
”于是幾個士兵擠過去,他們用槍刺挑開一堆泥草,果然看見一堆蛇纏繞在一起,有兩三條有一米多長,還有幾條隻有二十多厘米長。
一個士兵上前用腳使勁地踩下去,把幾個蛇蛋踩碎,一個防化兵把這些蛇捉進籠子裡,那幾條小蛇幹脆用腳踩死了。
突然間,前面的草叢左右擺動,像是水面上的紋路。
“快看,快看。
”一個士兵喊道。
前面的草叢像被風劃開了,一條小飯碗那麼粗的黃蛇遊了過來,它忽然一探頭,立起來的高度能夠到人的腰間。
槍刺上挑着蛇皮的那個士兵,一下把槍對準了它。
這條黃蛇身子一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它的頭部擊打過來,下颚狠狠地撞在那個士兵的胸上,這個士兵向後一退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