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翻了下去,而是對面那“女枯樹”、那紫色的大山、那藍天……眼中的這整個世界颠倒了過來。
我的第二感覺就是,我命根子那裡在樹枝上磨得快要脫皮了。
在這整個過程中,我這邊的枝丫随着突如其來的力量晃動着,卻并沒有聽見斷裂的聲音,韌性絕對不一般。
我的耳邊一直在響着“花瓶”扯破喉嚨的吼叫,那聲音尖利刺耳,充滿了因驚吓而生的恐懼。
最關鍵的是,她大喊的時候,身體會随着用力喊叫而有節奏地晃動,在驚恐“花瓶”被我害得掉進河裡的同時,我清晰地意識到我在想樹枝會不會斷掉,不是擔心大家都過不去,而是擔心我們會把這對樹情侶用了不知多少時間才慢慢拉近的距離再次拉開。
我把着她雙腳的手很快就開始酸痛不已。
驚魂後,我也像是宣洩恐懼一般大喊道:“冷靜!冷靜!”我感覺到倒立的狀态讓我呼吸有些困難,喊完後不得不連着吸進氧氣。
同時被我喊停的“花瓶”也已經安靜了下來,應該也正像我一樣拼命地吸着氣。
後面的鄭綱迅速應對這緊急情況,他已經開始安排他們的工作了:“歐陽歐陽,你比包爺輕,你去到那樹枝上,試一下能不能夠到那丫頭的腳,這邊的樹撐他們倆就夠受了,我上不去。
你們倆一起用力試一下……不夠的話,你就抱住小印的腿,應該能撐一會兒。
”随後又補充道,“把衣服脫下,脫到盡量少,脫、脫,包爺也脫,還有你,‘萍姐’……”說着鄭綱已經帶着大家脫起了衣服,見包爺脫了外套後就停了下來,他繼續催道:“快、快,剩内褲就行了。
歐陽把衣服拿着,到上面撇到這邊來,對、對,腰帶纏在裡面,增加重量,免得掉河裡。
”
我被他搞得一頭霧水,總不會是幾個人要裸體跳到這該死的河裡面喂魚吧。
歐陽已經過來了,撇過衣服後,蹲到那“女枯枝”的末梢試圖去抓“花瓶”的腳脖,但就是差那麼幾厘米抓不到。
再加上他腿上的傷,行動更是吃力。
他隻好按鄭綱的安排,把我已經盤得發酸的兩條腿用力地按住,免得我支撐不住和“花瓶”一起下去。
如果真的掉下去,我想那些可惡的怪魚肯定把我們倆這堆美味分享得骨頭都不剩。
鄭綱還在岸邊吩咐着包爺和“萍姐”,那神奇的語速,那根本搞不懂的内容,我頓時覺得這場面太過喧鬧了。
血液大量地湧向頭部,我感覺到臉漲得像平時兩倍那麼大。
“小印,咱們——咱們倆是不——是不是活不成了?”說這一句話,“花瓶”緩了兩次氣。
我正不知該怎麼回答她,她倒是像根本沒想聽到我的回答,自顧自地繼續說,這次的聲音卻像是積蓄了很久才說出來的:“小印,說你愛我!”我以為自己方才聽錯了,這個時候她怎麼會想說這些。
随即她又催促道:“說你愛我,說呀!”那聲音裡充滿了期待,是任何一個人都無法拒絕的那種期待。
可能是因為長時間,大腦過度充血的原因,我有些混混沌沌的,感覺那話形成了立體聲再從下面傳來,她連着催了我幾句:“你說呀!快說呀!”靜了片刻,她又說道,“你說愛我,我就死而無憾了!”
歐陽在一旁喊着:“都别說話,保存體力,調整呼吸。
很快就好了,就好了……”
不知怎麼的,我一直沒有說出這一句話,但“花瓶”似乎并不理會歐陽的話,繼續說道:“你不說,那我下輩子再聽你說!”說完這句莫名其妙的話,她雙腳竟然忽然掙紮了起來,把我的手夾得生疼,并且她明顯是有意在用力夾着。
她這突如其來的一下,我的雙手便承受不住松了下來。
當我再伸手往下抓去時,“花瓶”整個人已經向下掉去,她邊下落邊大喊着:“我——愛——你!”
我驚詫到了極點,感覺渾身上下所有的血液都向眼睛上奔湧而來。
就在她那句“我——愛——你!”的聲音中,我幾乎沒命地大叫了起來,整顆心髒都在劇烈地突突着。
鄭綱他們的聲音在我耳邊隻能形成一片片割草機般的嘈雜。
歐陽已經利索地把我拉到了上面,用力抓着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