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有人圖謀不軌,也着實沒有什麼可以圖的了。
索性就帶上她一起走吧,頂多也就算添了個和“花瓶”差不多的累贅。
太陽按照亘古不變的規律漸漸地朝着西山的方向迫近,可是包爺竟然還沒有回來。
我們早晨臨分手時約定好了,正午時在這裡不見不散。
可現在看樣子也有兩三點了,包爺卻連個人影都沒見到。
萍姐一臉憂心地問我們怎麼還不上路,如果匈奴兵追過來怎麼辦。
既然都稱呼她為萍姐了,自然也沒必要什麼事都躲閃隐瞞,我直接說道:“還有一個隊友沒回來,出去找水的,再等等。
”我們幾個在原地急得亂轉,我可不想再在這樣的鳥地方過夜。
萍姐自己坐在角落裡,看上去就知道内心裡很無助,我撺掇着“花瓶”讓她去陪陪萍姐,她嘴上應下後就走了過去,但從表情上明顯看出了不高興。
她應該是斷定了,這個萍姐不是我們現實世界裡的那個萍姐,但又拿不出什麼可靠的證據來,我也隻能當她瘋丫頭胡亂猜的。
我留意觀察到,“花瓶”坐過去和萍姐淡得不能再淡地打了聲招呼,之後便一直打量着萍姐,說是打量更像是審視着,完全是一副兩軍交戰抓到了俘虜,正在想法子逼供的架勢。
我們三個男人在蒙古包外面商量着接下來該怎麼辦,提出了三條可能的方案。
第一,我們繼續等下去,等到包爺回來為止。
問題是,如果包爺一直沒有回來,甚至已經遭遇了不測,我們隻能是白白浪費了等待的時間,而究竟要準備等到什麼時候,還沒有計劃好。
第二,我們留下一個或者兩個人等,其他人先去鄭綱發現的河邊想辦法編一個簡易木筏出來。
如果留下的一兩個人先等到了包爺,就和包爺一起去河邊找另外幾個人。
如果先編好木筏或者想到其他辦法,就回到這裡叫大家一起過去。
問題是,如果那時包爺還沒回來,是否還繼續等下去?
第三,大家直接朝着大河的方向走,不再繼續等包爺了,等在這裡既有危險,又耽誤時間。
但包爺是為了找水源而延誤了時間,甚至此刻正和敵人血拼,我們不等的話,難免有點太不仗義。
這樣,包爺即使很快回來,他往哪個方向走又是一個問題。
如果沿途留下記号的話,很可能被匈奴兵發現,按圖索骥,我們就更加危險了。
我們三個正在權衡着,頭頂的蒼鷹不知何時又盤桓了起來。
我粗略估摸了下,那鷹離我們大約有一百三四十米的高度,看見那鷹的時候我就有意朝它的腳部看去,我想起了在那堆白骨旁的時候看到的從鷹身上折射下來的亮光,但我不能肯定這個東西是長在鷹身上的,還是人為處理過的。
我能确定的是,那折射的光确實來自于那鷹。
我把雙手搭在眼皮上擋着陽光,仰頭朝着那鷹的方向仔細望着。
歐陽問我這是在幹什麼,我說我懷疑那鷹腿上有奇怪的東西,能反光。
就在這時,一道銳利的光線随着鷹的高低翻飛一次又一次地刺進眼底。
我們三個正仔細窺視着那鷹身上的特别之處,那鷹正好又飛得更低一些。
可是,與此同時,一道銳利刺耳的叫聲在身後響了起來。
“啊——”發出這聲音的是萍姐。
萍姐突然從裡面蹿了出來,從蒙古包裡抓起一塊白骨就朝那鷹打去,嘴裡還厲聲地大喊大叫着,直到把那鷹打走。
我們三個男人都傻愣愣地看着舉止奇怪的萍姐,“花瓶”也覺得萍姐這突如其來的舉止太過怪異了。
我們四個人前後圍着她看了好一陣,起初她一直緊緊望着那剛剛被她吓跑的鷹,過了一會兒,她才像安心了般長舒了一口氣,身子明顯癱軟了許多。
我用柔和的語氣問道:“你這是怎麼了?”此時高空上正有幾隻蒼鷹飛馳而過,萍姐的臉上這時又充滿了恐懼,她彎着身子狼狽地退回了蒙古包裡。
我們跟在她的後面進了蒙古包,又讓“花瓶”幫着去安慰萍姐,萍姐的情緒漸漸平息下來。
她蜷縮着身子,給我們講了事情的大概。
原來她很小的時候,被老鷹啄過,并且啄得很嚴重,鷹在萍姐的心裡留下了陰影。
隻是“花瓶”還是在我耳邊偷偷說:“她跑出去時,我們正硬找話題閑聊。
你說到那鷹身上有東西能反光,我明顯感覺到她動了一下,不是動得很大,但肯定是動了。
然後突然就抓起骷髅朝那老鷹砸去,如果她真的是因為這種動物受過傷,她應該有害怕的表現才對。
可我怎麼覺得,她第一反應是要攆跑那鷹,不想讓你看見鷹身上究竟有什麼,這絕對不是害怕它。
”我打斷“花瓶”:“之前被鷹這動物所傷,看見就想報複,形成了一種複仇心理,這總可以吧。
”聽我這麼講,“花瓶”故意壓低聲音樂了出來:“你看她那樣,多麼淡定的一個人,怎麼可能做這麼不靠譜的事。
我看啊,她肯定有問題。
”随後又似乎自言自語,“她會有什麼目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