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個挨着一個爬了上去,保持着“男女枯枝”上分别承受不超過兩個人。
我們這麼做,是因為如果同時過太多人,枯枝會因為承受太大的壓力而撐不住。
除此之外,任何人的輕微動作都可能導緻這枯枝發生晃動,影響到其他人的行進。
但如果隻是一個人在上面的話,在這麼高又不算粗的枯枝上,心裡自然又會不踏實,會覺得沒有照應。
所以我們進行了這樣的安排,即使同伴很可能無法照應你,但是就算對方再弱小,也能給你一份支撐感和安全感,這就和夜間走夜路一個道理。
我随在“花瓶”屁股後面爬上去後,聽見萍姐對鄭綱說:“一會兒你先上吧。
”被鄭綱給巧妙地拒絕了:“還是你先吧,保證女同志安全。
”
不親自爬上來,永遠都不會知道什麼是腳軟、腿軟。
我們爬上來之前,鄭綱和歐陽就連番囑咐我們不要往下看,既不要過分緊張,也不能放松精神,把自己想象成貓,四肢并用,紮紮實實地往前走……
在我意料之外的是,這樹枝超乎尋常地結實,“花瓶”對這“男女枯樹”充滿了敬畏,但剛爬上來的時候卻興緻高昂,畢竟這比遊樂場裡的各種項目都要刺激得多。
可爬到快到兩條枯枝的臨界處時,她卻不敢再往前挪動了,撅着屁股停在了我前面。
我輕聲問她怎麼不走了,她顫抖着聲音,說了聲:“我怕。
”我在後面鼓勵她:“沒事,鄭綱不是說了嗎,不會有問題。
”鄭綱交代過,兩道枯枝的交界位置,他自己通過一點都不會吃力。
“花瓶”和“萍姐”這種弱勢群體,後面有人照顧着,也不會有任何問題,前面一個人即将爬到對面時,後面的那人要抓住前面人的腳,等前面人的膝蓋已經落在另一面的“女枯枝”上,再松開。
這樣安排真是考慮全面,鄭綱不僅是四肢發達,而且是頭腦更發達的新人類。
兩樹接觸處都是末梢,相比其他位置要細一些,承受力也會較弱。
兩個人同時出現在末梢位置,樹枝斷掉的可能性就會有所增加。
男的要等女的爬到尾端後才能通過交界處,這樣就能保證“女枯枝”那邊同一時間盡量隻有一個人的重量。
和我們一樣,在叙述這些的過程中,鄭綱用的詞語不是舊枯枝和新枯枝,而是“男枯枝”和“女枯枝”。
見“花瓶”還是有點遲疑,要動未動的樣子,我鼓勵她道:“别怕,有我呢,你相信我。
”“花瓶”又鼓足勇氣繼續向前挪了去,隻是速度已經慢得和蝸牛有一拼。
等到她爬到了“男枯枝”末梢的時候,她叮囑我一句:“你要抓緊啊。
”
我應了一聲,便抓緊了她擡起的腳脖子,她幾乎是環抱在枯枝上往前緩慢得不能再緩慢地爬去的,那種緊張的狀态讓在最近處的我心生餘悸,甚至有些顫抖。
為了緩解她過分緊張的情緒,我有意說話讓她放松下來:“對面有一堆好吃的,有雞腿、有面包……還有一帥氣的裸男……”我說到這兒時,她終于伸手向對面的“女枯枝”抓去。
“……那裸男竟然沒長雞雞……”我這話剛一出口,她噴笑了出來,剛剛搭到對面“女枯枝”上的手突然向旁邊一滑,正往前用力的整個身子,向下面撲了去。
真恨自己在緊急關頭還有心開玩笑!好在我手上一直用大力抓着她的腳脖,同時兩腿一直環着夾住了“男枯枝”。
随着她掉下去的力量,我也跟着晃動起身子,直感覺褲裆那裡被摩擦得生疼。
那兒招誰惹誰了,偷個桃吧傷過,救人吧(這個也算救人吧,即使是我的玩笑害她掉下去的)也連累那兒。
在生死攸關的時刻,我才真正見識“花瓶”這丫頭究竟有多麼瘋狂。
“花瓶”大頭朝下翻了下去,我頓時用力抱緊她的雙腳,但畢竟百八十斤的重量都加在了我的兩條胳膊上,于是我以雙腿間的樹幹為軸心,以頭頂到樹幹間的長度為半徑,在空中畫了一個半圓。
結果就是,我也和“花瓶”一樣大頭沖下了。
如果從“花瓶”的角度看,我們倆的狀态,就好像是她在空中做仰卧起坐,而我正幫她把着雙腿。
我的第一感覺并不是我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