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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死于古箭的小混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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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詭異的箭。

    我盡量在腦子裡複原當時充斥眼球的情景,鏡頭在順子行将倒地的瞬間定格下來,定格在從順子胸口探出來的血色箭頭上,那箭頭和普通箭頭大有不同,血液并不是從箭頭下端或者兩側滴下去的,而是從中間。

    對!我看見了,那箭頭的中間位置有兩個孔洞。

    在那箭射進順子的身體前,鑽進我耳鼓裡嗚咽般的哨聲興許就是出于這種特殊的設計。

     雖然我對古代冷兵器所知甚少,但大學期間為了補貼生活費,我曾冒充古兵器研究員的身份在網上接了一個關于古代箭的論文代寫工作,那一陣我惡補古代箭的相關知識。

    雖然了解不深,但皮毛總是懂的。

     這種設計,最初是出于匈奴赫赫有名的“冒頓單于”之手,司馬遷曾在《史記》中的《匈奴列傳》裡記載了這種箭的來曆。

    當時隻顧着大段抄襲,沒有細讀,但多少留下了個大概印象。

    大概是說秦朝末年漢朝初年,當時冒頓單于的老子“頭曼單于”在位,冒頓已經做了儲君,理應日後正常接替頭曼單于的王位。

    但頭曼單于又和别的女人生了一個娃娃,冒頓也因此失寵。

    更嚴重的是,頭曼單于想立那個娃娃當儲君,把冒頓給廢掉。

    于是,頭曼單于想了個法子,将他送到當時的月氏國做人質,名義上是想保證雙方結盟的誠意。

    可冒頓剛到月氏國,頭曼單于便對月氏國發起了大規模的進攻。

    很顯然,父親這是要置他于死地了。

    冒頓怎麼說也是個将王之才,得知消息後偷了匹快馬逃掉了。

    他沒地方可去,隻能回家。

    回去後頭曼單于并沒有攤牌,甚至還讓他統領一萬名騎兵。

    估計這也是頭曼單于做過的最後悔的一件事。

    哪承想,冒頓表面不聲張,背地裡卻一直盤算着篡權的大事。

    他做了一種新式的箭,這箭射出去的時候會發聲,後來被稱之為“鳴镝”。

    這東西主要是冒頓用來發号施令的,聽到這個鳴镝叫了,其他人就必須跟着一起發射,不發射就得死。

    也就是因為這個鳴镝,冒頓的後母還有弟弟,以及那些不聽話的大臣全部送了命。

    當然最慘的還是即将被冒頓取而代之的頭曼單于,幾乎被射成了篩子。

     冒頓自立為單于後,這種鳴镝也被用在了戰場上。

    他規定這東西隻有他一個人可以用,主要用來在戰場上發号施令。

     雖然這鳴镝在戰場上能起到不小的作用,但冒頓單于死後,他的後代繼續統治匈奴,史料上好像沒有記載其他子孫繼續沿用鳴镝的(當然,也有可能因為我當時急于糊弄完論文拿錢吃飯而疏忽掉了)。

    但細想也可以理解,畢竟冒頓曾用它弑父篡位,誰都不想“沾光”落下一個如此惡劣的罵名。

     此時,我腦子裡隻剩下那個箭頭,我反複回憶當時的畫面,确實沒錯,應該就是鳴镝,和我從一些史料上看見的複原圖極為相似。

     再憑着近兩年對過手古物的研究,多多少少都培養出了幾分眼力,我完全可以斷定:從插在順子身後的那支古箭箭身的工藝來看,絕非出自近年。

     難道、難道這就是兩千多年前由冒頓單于研制出來,并且一直為他所專用的鳴镝? 想到這兒,我心裡不免咯噔一聲。

    随後又自我安慰般想着,也許鳴镝在冒頓單于以後本來就多有使用,隻是君王們不願意惹上罵名而要求史官不去記載呢!憑我目前的眼力,匆匆一眼定是無法判斷得那麼具體。

    更有可能的是,由于我看的資料着實太少,對相關的記載有所疏漏也說不準。

    照着這個思路推下去,順子背後的那支古箭,也許就隻是一把普通的古代鳴镝,而并不是出于兩千多年前由冒頓單于統帥的大匈奴時代。

     可轉念一想,再普通的古箭也值幾個好錢吧,誰又舍得拿一支古箭射殺順子這麼一個小混混呢? “小夥子,換上。

    ”思緒被桌對面的老警察打斷,我見他又遞了根煙過來,才意識到煙屁股已經燒得燙手了。

    做完筆錄臨走時,我忽然想起順子倒下後依然緊抓着的那個帆布包,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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