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示逃出去。
但就在往那邊出口跑的時候,“花瓶”因為怕我出事而一直邊跑邊歪過頭看我,腳下不利索,不小心摔了一跤,整個人向右側的牆壁上摔了去。
但她并沒有被撞疼,而是感覺那牆壁似乎動了一下,但她扭頭看上去時卻沒發現絲毫的變化。
“花瓶”以為是自己的幻覺,被歐陽扶起之後繼續朝那邊的洞口跑去。
包爺先探出頭去探視外面的情況,嘴裡抱怨着說了一句:“發短信讓小印子直向東走,卻在外面布置了這麼一堆匈奴兵。
這到底是不是在幫咱們呀?”因為包爺的身體有些胖,半個身子塞在洞口幾乎就把洞口堵嚴實了。
包爺說完那話,“花瓶”也感覺有些不對頭,并且這山洞裡又是鐵絲網又是床,又是大包大包的衣服糧食,單從這麼小的通氣孔往裡面運送不太現實,總該有一個稍微大一些的門吧。
她又回想起方才摔倒時的感覺,她還是覺得那裡有些異常,硬是拉着歐陽和包爺、馮小嘉他們去那邊研究了一番。
他們找到“花瓶”摔跤的位置,包爺和歐陽輪番向上撞去。
忽然,那面牆動了起來,确切地說應該是轉了起來,像是一個旋轉門一樣轉了起來,那是一個大正方形,邊長足有兩米。
從那個旋轉門走進去後,裡面竟然用石頭鋪着向下的台階,一直通到地下四五米深。
之後他們一直沿着台階下面的地下通道摸索着往前走去。
走了将近半小時後,終于走出了地面。
出口就在我們經過的灌木叢那一帶,洞口用一些幹枯的樹枝虛掩着。
他們幾個就這樣稀裡糊塗地活了。
鄭綱問道:“那個馮小嘉呢?”
“花瓶”說:“沒注意是什麼時候溜走的。
”
說話間,我們也走到了包爺那裡。
包爺起身笑着說了一句:“好,真好,大家都活着!”說完站起身看了看太陽,“很快了,日落時我們就差不多能趕到那兒。
”說完便邁開步子朝前走了去。
我們正要跟着包爺繼續往前走,可一直拉着我胳膊的“花瓶”卻停在了原地。
她說:“我不想去了。
”
我以為她在鬧小孩子脾氣,稍微用力拉了她一下,她被我拉得一個踉跄。
我趕忙扶住她,蹲下身子來說:“那我背你。
”
她還是不肯走,其他幾個人也随着停下了步子。
“花瓶”突然哭着撲到我懷裡,大哭着說道:“我怕失去你,怕再次失去你!萬一那裡危險,萬一你死了,我就不能再抱你了。
萬一我死了,我也不能再抱你了。
萬一咱倆都死了,我也不能再抱你了!”她幾乎毫無邏輯地一口氣說了這麼一大堆繞口令似的詞句,說完大聲哭了起來。
此時此刻,“花瓶”就在我懷裡。
我心裡面感覺暖洋洋的,非常非常舒坦。
沒有害怕,沒有被揪着的那種痛感,沒有那股子想要放聲大哭甚至殺掉自己的憋悶。
她攥着我的手非常用力,我想不到她有這麼大的力氣,我感覺她身上的溫度已經傳遞到了我的身上,我感覺我的心跳得很快很強勁有力,我感覺特别特别踏實。
我的眼淚不知道為什麼會流下來。
我說:“我們不去了,不去了,我們不去了。
”
我話音未落,一個反對的聲音就緊接着響了起來,那聲音異常堅決洪亮:“去!必須要去!”本以為是包爺,卻不曾想過,發出這聲音的竟然是鄭綱,一直對我身上的圓盤不屑一顧,一直勸我們先回到現實世界的鄭綱。
鄭綱随後又繼續說道:“隻有到了那裡,隻有一切都塵埃落定,你們才是最安全的。
”
我們似乎誰也沒聽明白他這話裡的意思,都用疑問的目光看着他,但他沒有就此解釋,轉而說道:“現在我們一定被那夥人、那夥匈奴兵監視着。
一旦落單,勢必會受到他們的攻擊。
對他們而言,我們唯一的用處,就是幫他們打開聖地,拿到那個‘天臍’。
如果退縮了,不按照他們的意思去辦,我們幾個将對他們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他們也不會讓我們回到來這兒之前的狀态。
相反,我們到了那裡,拿到了‘天臍’,如果‘天臍’果真有那股神奇的威力,他們自然再也奈何不了我們。
”
他說了一堆,我總感覺這些并不是他打心眼裡想說的,而是出于某種目的刻意編出來的,就像大人為了不讓孩子停電時玩蠟燭,騙孩子說玩蠟燭會尿床,并且孩子一旦尿床,就會把在床單上繪制的地圖展示給一起玩的小朋友看。
但不管怎麼樣,我們都相信鄭綱确實是沒有惡意的。
我和“花瓶”遲疑着,一時作不了決定。
“花瓶”把手緊緊扣在我的手裡。
這時,包爺突然笑了,那笑很怪,透着幾分傷心,又透着幾分凄涼,甚至還有幾分自嘲的意味,他笑着說:“輪回,都是輪回。
”
他沒有細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