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盡量讓自己理智地平靜下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才點開郵件。
不用怕,我們不會殺你,隻要你按我說的去做。
大單于佩刀,隻有你們這些擅動者,親自将其完好無損地送回去,才能得到大單于的赦免。
我們需要碰面,我把其餘三部分交給你,我會當面告訴你該怎麼做。
不殺我,不殺我,我像個天真的孩童般笑了出來,嘴邊的包子殘渣被我不雅地噴在了桌子上。
我沒有任何理由不按對方要求的去做。
雖然我心裡面仍殘存一些懷疑,我不确定一切是否真的如他所說,也不确定對方是否真的是所謂的冒頓單于的侍者,以及這把短刀能和郵件裡提及的“天臍”有什麼實質性的關聯。
但我能明明白白地知道,即使對方隻是出于不可告人的初衷,隻是受到某些暫時我無法猜測到的利益驅使,我也要按照他們的吩咐做,因為他們說不殺我。
即使他們是正常人,他們也太過手眼通天。
順子、萍姐、老沈,一個緊接着一個如此凄慘地死在他們手上,他們自然有能力讓我死得比他們三個更慘。
活命要緊。
更何況,我的潛意識正在提醒着我,從目前發生的這一系列事來看,這個人所說的一切,極有可能是真的,是事實。
我和他約定好了見面的時間和地點。
确切地說是我順從了他,按照他指定的時間和地點,前去赴約。
地點:錦城,雅情調咖啡館。
時間:今天晚上7點半。
錦城我不熟悉,是在隔壁城市的城郊地帶開發出來的文化産業新區,從我這裡坐公交車過去要三個小時。
但對方要求我必須坐火車,下火車後再打出租車到雅情調咖啡館。
我上網查了一下,隻有兩趟火車可以坐,第一趟五分鐘前已經出發了,另一趟要下午4點半從本市發車。
看了看時間,才8點多鐘。
在這小鋪子裡膩着也不是那回事,我心裡面多少有點不踏實,但又不能把這事和别人講得太清楚。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裡,我一直待在歐陽那兒。
給好哥們兒歐陽打電話,我告訴他下午我要去錦城做個小買賣,4點半的火車,在他這睡會兒,4點左右喊我起來去火車站,順便讓他給我準備了一個便攜的彈珠發射器(實際上和槍差不多),以備不時之需。
歐陽擔心我是遇着什麼麻煩了,嚷嚷着要陪我一塊兒去,被我以不方便為由斷然拒絕了。
3點半不到,我自己就醒了。
歐陽陪我啃了半小時鴨脖子後,開着他那輛破越野直接奔火車站而去。
剛踩下刹車,就看見一個穿制服的哥們兒遞了火車票進來,連錢都沒收就回去工作了。
歐陽從自己手機裡把電池摳出來換在我手機上:“有事随時電話。
”
我的電池其實是充滿電的,但歐陽用的是特制電池,平時他出去爬山探險時常用,待機時間長于一般手機電池的十倍。
這小子是我中學時期的體育委員,現在經營一家戶外用品商店和兩家健身館,喜歡獵奇,私下裡各種稀奇古怪的玩意兒都有接觸。
身體狀況超級好,攀岩、射箭、長短跑、散打都是他的強項,打趣時常說他沒練110米跨欄,那是給劉翔一個機會。
人絕對仗義,有這樣的哥們兒,做起事來總能讓心裡頭多幾分底氣。
火車終于呼哧呼哧爬了起來。
一路上每過一站我都會發一封郵件通知對方我的所在,順便确認對方是否等在那兒。
當然,究其根本這都是心裡不安的表現。
對方一直沒有回複我,直到火車到站的前兩分鐘。
下車,打出租,直奔目的地。
我已在,短袖,可見狼頭文身。
跑到出站口時已經是19點13分,我趕忙攔了一輛出租車鑽進去,報出地點後,問司機多久能到,司機回複大概二十分鐘。
我生怕晚了一分半分而出現糟糕的狀況,拍了100塊錢給司機說:“不用找零,7點半之前一定得趕到。
”
一路狂飙。
19點27分到了雅情調咖啡館門口,天已經漸暗,夜色如黑絲一般把天色織得迷迷蒙蒙。
街道兩側多是一些影視剪輯工作室、圖書策劃中心之類的小文化機構,和四周的居民樓一樣,都是簡單到有些單調的建築體系。
遛彎散步的老頭、老太太見一路鳴喇叭飛奔的出租車也沒表示出絲毫的詫異,像是見慣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