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十八章 溜走的队员

首頁
    需要捋清楚這事的來龍去脈,再像鄭綱那樣合理安排接下來的行動。

    可是我越是這麼強迫自己,我的腦子裡就越亂,就好像每根神經都亂七八糟地纏在了一塊兒。

    “花瓶”在我耳邊一再地安慰我:“别急别急,冷靜下來,沒事的,咱肯定沒事……” 剛剛看見一線希望,就這樣稀裡糊塗地沒了,滅得連個渣子都不剩。

    我們三個誰也拿不定主意接下來該怎麼辦,但無非也就兩條路可走。

    留在原地,盡快編一個木筏出來,等着鄭綱回來,不管包爺是否跟他一塊兒回來,我們都要先順流而下。

    可就憑我們三個,盡快編一個木筏出來,這種可能性基本上就是不存在。

    那麼最好的辦法,就是去找鄭綱或者原地等着鄭綱,之後再想其他的辦法。

    可我們這樣去找鄭綱,肯定也追不上他,等我們幾個走到半路的時候,恐怕鄭綱已經趕回來和我們半路相遇了。

     也許等在原地是最好的辦法,但卻總覺得等在原地有點可笑。

     就在我們無法決定去向時,“花瓶”驚聲叫了起來。

    我的第一反應就是她被蛇之類的東西咬到或者吓到了,趕忙把她扯到身邊。

    但随後我才反應過來,她喊的是:“你們快看!快看!”那聲音裡明明不是驚吓的叫喊,而是夾雜着驚奇和興奮。

    她如蔥白般纖長的手指正指着眼前的這條大河。

    我本來以為她是看見了某些小說裡才會出現的那種大水怪呢,馬上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原來是一個不起眼到實在不能再不起眼的東西,但這個東西要比任何一種水怪都讓我們更加吃驚而興奮。

     這條河的流動速度不快,肉眼所及的範圍内看不見明顯的水位差,就在那緩緩流動的水面上,一個粉白格子相間的小東西正随着水流的方向向下遊漂浮着,那東西的樣子像是一條長着怪鱗的無骨魚類,但仔細看去就會發現,我們每個活在現實世界裡的人都認得它——那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塑料袋。

     這種塑料袋在中國的每個菜市場上都不難找到,我們三個興奮得緊緊抱在了一起。

    憑着這個塑料袋,就不難證明,我們正身處現實世界,并且,這河流的上遊肯定有現代人的生活痕迹。

     歐陽笑着提示:“淡定!淡定!淡定!”我們似乎還不能馬上适應如此驚異的發現,以及随着這個發現即将帶來的轉變。

    要知道,腦子裡那個不斷被完善而成的千年前的匈奴世界,被眼前順流而下的一個小小的塑料袋在頃刻間打碎,我甚至能感覺到意識中那個千年前匈奴世界轟然倒塌的樣子。

    我們都知道,我們此時的意識,我們所有的行為,都将被重新定義。

     随之而來的就是一系列的連鎖反應。

    首先可以确定的是,萍姐所說的話是假的。

    而我們一路上所見到的,很可能就是被某股力量刻意演繹出來的,雖然演繹這些景象的成本大到超乎我們的想象,以及那逼真的程度已經完全超越了正常人的理智範疇。

    但就憑着這個塑料袋,我必須相信,那些都是假的。

     雖然關于那個假萍姐的真實情況我們近乎一無所知,但我們已經清楚地意識到,現在這個女孩對于我們而言很可能是危險的,這時再聽“花瓶”重複她之前對那女孩的種種質疑,我突然覺得每一句都極有道理。

    就好像,我腦子裡面所有的判斷,都被從上到下、從裡到外完完全全颠倒了一遍。

     歐陽分析說,如果那個假萍姐隻是想借助我們離開這裡,她完全沒必要自己先偷偷溜掉。

    這麼看,有一點我們是可以明确的,這個假萍姐是不想我們離開這兒的。

    順着這個想下去,她現在突然抛下我們而獨自溜走,最有可能的就是會搬來同夥,不管那同夥是匈奴兵,還是其他的任何一種力量,對我們很可能都是緻命的威脅。

     我們再待在這裡,就是最危險的。

    我們要離開,盡快離開,并且不能讓鄭綱貿然回來犯險。

    這麼一想,我們接下來要做的事也就很顯然了,那就是盡快朝着那舊部落的方向追上鄭綱,即使追趕不上,也要盡快和他在趕回來的路上相遇,之後一起向那河水的上遊趕去,去找塑料袋漂來的源頭,找到現實世界。

     雖然我暫時無法把假萍姐的行徑與匈奴兵、冒頓侍者聯系在一起,也暫時無法确定那個“大單于口谕”是怎麼回事,那個“天臍”又究竟是否真的存在,但我的潛意識裡已經隐隐地開始抵觸那些非現實的東西。

    我甚至認為,所謂的匈奴王密咒,所謂的還回冒頓佩刀,都隻不過是一個笑話,一個圈套,每個圈套都應該指向一個目的、一個謎底,隻是這個目的、這個謎底,我們一時半會兒尚且無法揭開而已。

     腿傷已經明顯有些發炎的歐陽、在城市裡嬌生慣養且早已經疲憊不堪的“花瓶”、平常一直以泡面為生體質極為一般的我,我們這三個不給力的家夥朝着舊部落的方向一路跑去。

    
上一頁 章節目錄 下一章
推薦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