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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悲痛欲绝的伤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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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着,也沒有發現他們幾個的身影,卻看見被鄭綱騎來的那匹馬已經朝着遠方跑去了。

    我想那馬一定是追着他們大部隊的方向跑去的,“花瓶”他們肯定就在那個方向。

    我拔起腿就朝着那個方向追去,卻被鄭綱死死地抱住了。

     我撕心裂肺地大聲喊叫着:“你放開我!放開我!” 鄭綱卻用比我更大的聲音吼道:“你這是送死!” 我用盡全力掙紮着,卻怎麼也掙不開鄭綱。

    我大聲咆哮着,咆哮得讓我自己都覺得腦子裡已經沒有了氧氣。

    我心裡面已經料想到了,他們的後果定是必死無疑,甚至他們現在就已經死了。

    好像有一個大秤砣正死死地壓在我的心口,讓我根本就無法呼吸,我癱軟地躺在了地上,哭着,卻自己都聽不見哭聲。

     我感覺身體裡難受得要爆炸掉了,如果再不發洩出來,就會突然間爆炸,血肉橫飛。

    我不知道那種感覺是痛苦,是内疚,還是抓狂,總之那情緒已經達到了極限。

    我不能再活下去了,沒有辦法再活下去了。

    我彎着胳膊把身後的貼身背包順到前面來,一隻手在裡面胡亂地抓着,終于抓到那把短刀,扯掉刀鞘,我拿着刀直直地朝着自己的胸口紮去。

    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不然我會爆炸掉,一定會砰的一聲就爆炸掉。

     鄭綱一把奪走我的刀,随後一連幾個耳光打了過來。

    我隻是感覺像打雷一樣轟隆隆一連幾聲響過。

    我感覺眼睛裡的天空一會兒高一會兒低,我感覺身子下面的山包像彈簧床一樣。

     鄭綱的那張臉俯在我面前,他正在沖我大喊着什麼,我感覺眼前好像擺了一個哈哈鏡,他的嘴巴張得很大,一會兒左臉鼓起來,一會兒右臉鼓起來。

    他正在扭曲着,扭曲着……我的耳邊還是隻能聽見打雷一般的聲音,我感覺很疲憊很疲憊,感覺眼皮就要掉了下來。

    我眯起眼睛就能看見“花瓶”,看見“花瓶”正從那“女枯樹”上掉下去,嘴裡還在大喊着“我愛你”,看見她猛地撲上來的樣子……我能看見歐陽,歐陽在我耳邊說着:“我聽小印的,我就是跟他來的,他去哪兒我都跟着。

    ”這聲音一次接着一次地重複着…… 我又看見了包爺,包爺正在給他漂亮的富家女朋友讀着那封長長的求愛信,那信很長……包爺就那樣讀着讀着,一直讀着。

     我感覺臉上有些疼,耳邊的聲音好像也變了聲調,是一種熟悉的聲音,那聲音在我耳邊大喊大叫着,震耳欲聾。

    我用力聽着,把所有精力都集中到我的兩個耳朵上,終于我聽見了那聲音——“小印,冷靜、冷靜……冷靜……”我能确定,那聲音是來自鄭綱的。

     我吃力地挑着自己的眼皮,眼前的鄭綱依然是扭曲着的,但他的嘴巴一直在動來動去,隻要那嘴巴一動,一看見那排白色的牙齒,耳朵旁就再次響起他的聲音。

     我就這樣掙紮着,掙紮了好一會兒才從意識混沌中清醒過來。

    鄭綱一直對着我大喊大叫着,一雙手也連續拍打着我的臉蛋兒。

    隻是他喊我的聲音似乎并沒有我聽見的那樣大。

     漸漸地,我看清楚了鄭綱。

    他一下接着一下地拍打着我的臉蛋兒,嘴裡不斷說着:“小印,冷靜點,冷靜點,冷靜冷靜……” 我終于清醒了過來,我看見了鄭綱的臉,甚至他臉上的痘痘,鄭綱停止了拍打喊叫,直接躺在了我旁邊。

    我看見了藍天那麼清澈,它就固定在那裡,并沒有時而變高時而又變低。

    我隻是感覺腦子裡突然空蕩蕩的,不,是亂糟糟的,每每要想什麼,一大堆相關不相關的東西都會一擁而上,就像是下水道口被一堆堆破塑料袋、破果皮給堵得嚴嚴實實。

    我能感覺到,明明确确地感覺到自己的心很疼,揪着疼。

    我還能感覺到,我的眼淚順着眼角正在不住地往下淌着,一串緊接着一串地往下淌着。

     鄭綱突然在旁邊說:“小印,他們未必會傷害他們。

    ” 他說了兩個“他們”,但我知道他要表達的意思。

    我也聽得出他說這話絲毫沒有底氣,我知道他這是在安慰我,也是在安慰他自己。

    但我不敢反駁他,因為我也在安慰我自己,他們不會死,不會被那幫匈奴兵給殺死。

    他們對匈奴兵而言還是有用的,至少可以用他們來要挾我,要挾鄭綱。

    他們的目的還沒有達到,他們不會輕易殺了“花瓶”他們,不會的,肯定不會的。

     我在不斷地暗示着,暗示着讓自己的心不再揪着疼,不再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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