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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寒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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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要發火,發現對方不是笙子,急忙把話咽了回去。

    伊織當時腦子裡隻有笙子,電話鈴一響,想當然地認為是笙子打來的,但是,來電話的卻是另外一個人。

     “喂,你怎麼了……” 雖然聲音很輕,但壓低了的聲音帶着幾分撒嬌。

    伊織這才漸漸反應過來,原來是霞。

     “現在方便嗎?” 霞似乎也覺察出伊織的反應異常,楞了一會兒,又問道:“你今天就上班了嗎?” 伊織點點頭,腦子裡漸漸想起和霞去歐洲旅行時的情景。

    一天之前剛剛回來,但他覺得那已是很遙遠的事情了。

     “你很累吧?已經恢複了嗎?” “哎……” “我一個人睡不着,剛才一直一個人獨自喝威士忌。

    ” 好像有些醉意,霞的聲音愉快但有點含糊不清。

     “你剛才在做什麼?” “沒幹什麼……” “喂,你想見面嗎?” 聽到霞突然一問,伊織才發覺,今天一整天,霞的事竟然忘得一幹二淨。

     “你不是讓我盡快給你打電話嗎?” 經她一說,伊織才想起,他确實這麼說過。

     “你真壞!” “壞……” “是,壞透了。

    帶我去旅行,養成了壞毛病,你說怎麼辦?” 霞說完,小聲歎了口氣。

     “你不想再理我了嗎?” 無論說他好還是壞,伊織的腦子還沒完全轉到霞身上來。

     “後天晚上,見個面好嗎?” “……” “你很忙嗎?” “不,是晚上嗎?” “我能去你的公寓嗎?” “哎……” “那我到時候就去了。

    ” 霞又停了一下。

     “你真是個薄情人,要遭現世報的。

    ” 薄情與否另當别論,現世報這句話倒是真的,伊織默默地點了點頭。

     霞挂斷電話以後,伊織一口氣喝幹了杯子裡剩下的啤酒。

    剛才雖然不是等待已久的笙子的電話,但放下話筒後,他覺得心裡稍微舒服些了。

     回想起來,雖說今天一整天隻想着笙子,但冷靜下來仔細思考,他還有霞。

     “我又何必隻念念不忘笙子一個人呢……” 伊織一邊往杯子裡倒白蘭地,一邊自己排解。

     笙子的确工作出色,态度認真,但越是如此,越是讓人感到有些讨厭,成為一種負擔。

    交給她的工作雖然完全可以放心,但另一方面,有些地方她還很幼稚,動辄就高喊正義和誠實。

    這樣看來,還是霞開朗大方。

    她倒不是随便,而是比較随和,顯得大度。

     “笙子的事,就這樣吧……” 他再次說服自己,喝着白蘭地。

    但一杯熱酒下肚,又挂念起笙子。

    她可能早已回來了吧!也許回家後就打電話了,這裡正占線而沒打通…… 自己究竟為什麼總惦記着笙子呢?剛才還想自己有霞在,但轉瞬之間就又要等笙子的電話。

    他覺得自己太無聊,從而感到不安和吃驚。

     “大概是她提出分手的緣故吧……” 剛才霞主動打電話,訴說自己的思念之情,大膽地要求和他幽會。

    然而,笙子卻執意要離開自己。

    她明知自己在等她,但就是不打電話。

    他自己也明白,這不至于是欲擒故縱的把戲,但她越沉默就越勾起他的思念。

    大概是因為笙子走了,他才醒悟笙子的難能可貴。

    也許是因為知道她一去不回頭,才感到依依不舍。

     “我為什麼沒早點察覺到呢……” 以前,他的确覺得和笙子約會太嗦,如今要和霞幽會,又感到心情沉重。

    他這種随心所欲的心情并不是要斷定孰是孰非,隻不過是由于愛戀過于誘人而造成的罪孽。

     翌日清晨,伊織又給笙子的公寓打了個電話,但是仍然沒人接。

    雖說她回了東京,但她也許中途又改變了方向,或者住在了朋友家。

    總而言之,為今之計,隻能等她來聯系了。

     伊織放棄尋找,但仍為笙子的不辭而别生氣。

     即使不滿意自己和霞去旅行,她也不該把個人感情與工作混為一談。

    公私不分,太過分了。

     他雖然這樣想,但仍然恨不起來。

     他的心中交織着憤怒和憐惜。

    一方面他想朝她大發雷霆:“你為什麼這麼幹!”另一方面,他又希望緊緊地擁抱她。

     第二天,他向替代笙子的坂井問道:“相澤小姐是不是對你交代了她不在期間所有的工作?” 可能是伊織的态度生硬,坂井有些緊張地回答說:“她告訴我招呼來所的客人,還要安排所長的日程。

    ” “她說過要休息幾天嗎?” “最初說一周左右,昨晚給我打電話說,也許就此辭職。

    相澤小姐真的要辭職嗎?” “昨天晚上給你打電話了?” “十點鐘左右打到我的房間。

    她突然請假,但還是惦記着工作。

    ” “她當時說要辭職嗎?” “她隻說也許會這樣……我冒昧地問一句,笙子小姐是不是要結婚?” “結婚……” “我不清楚。

    但我想可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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