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要發火,發現對方不是笙子,急忙把話咽了回去。
伊織當時腦子裡隻有笙子,電話鈴一響,想當然地認為是笙子打來的,但是,來電話的卻是另外一個人。
“喂,你怎麼了……”
雖然聲音很輕,但壓低了的聲音帶着幾分撒嬌。
伊織這才漸漸反應過來,原來是霞。
“現在方便嗎?”
霞似乎也覺察出伊織的反應異常,楞了一會兒,又問道:“你今天就上班了嗎?”
伊織點點頭,腦子裡漸漸想起和霞去歐洲旅行時的情景。
一天之前剛剛回來,但他覺得那已是很遙遠的事情了。
“你很累吧?已經恢複了嗎?”
“哎……”
“我一個人睡不着,剛才一直一個人獨自喝威士忌。
”
好像有些醉意,霞的聲音愉快但有點含糊不清。
“你剛才在做什麼?”
“沒幹什麼……”
“喂,你想見面嗎?”
聽到霞突然一問,伊織才發覺,今天一整天,霞的事竟然忘得一幹二淨。
“你不是讓我盡快給你打電話嗎?”
經她一說,伊織才想起,他确實這麼說過。
“你真壞!”
“壞……”
“是,壞透了。
帶我去旅行,養成了壞毛病,你說怎麼辦?”
霞說完,小聲歎了口氣。
“你不想再理我了嗎?”
無論說他好還是壞,伊織的腦子還沒完全轉到霞身上來。
“後天晚上,見個面好嗎?”
“……”
“你很忙嗎?”
“不,是晚上嗎?”
“我能去你的公寓嗎?”
“哎……”
“那我到時候就去了。
”
霞又停了一下。
“你真是個薄情人,要遭現世報的。
”
薄情與否另當别論,現世報這句話倒是真的,伊織默默地點了點頭。
霞挂斷電話以後,伊織一口氣喝幹了杯子裡剩下的啤酒。
剛才雖然不是等待已久的笙子的電話,但放下話筒後,他覺得心裡稍微舒服些了。
回想起來,雖說今天一整天隻想着笙子,但冷靜下來仔細思考,他還有霞。
“我又何必隻念念不忘笙子一個人呢……”
伊織一邊往杯子裡倒白蘭地,一邊自己排解。
笙子的确工作出色,态度認真,但越是如此,越是讓人感到有些讨厭,成為一種負擔。
交給她的工作雖然完全可以放心,但另一方面,有些地方她還很幼稚,動辄就高喊正義和誠實。
這樣看來,還是霞開朗大方。
她倒不是随便,而是比較随和,顯得大度。
“笙子的事,就這樣吧……”
他再次說服自己,喝着白蘭地。
但一杯熱酒下肚,又挂念起笙子。
她可能早已回來了吧!也許回家後就打電話了,這裡正占線而沒打通……
自己究竟為什麼總惦記着笙子呢?剛才還想自己有霞在,但轉瞬之間就又要等笙子的電話。
他覺得自己太無聊,從而感到不安和吃驚。
“大概是她提出分手的緣故吧……”
剛才霞主動打電話,訴說自己的思念之情,大膽地要求和他幽會。
然而,笙子卻執意要離開自己。
她明知自己在等她,但就是不打電話。
他自己也明白,這不至于是欲擒故縱的把戲,但她越沉默就越勾起他的思念。
大概是因為笙子走了,他才醒悟笙子的難能可貴。
也許是因為知道她一去不回頭,才感到依依不舍。
“我為什麼沒早點察覺到呢……”
以前,他的确覺得和笙子約會太嗦,如今要和霞幽會,又感到心情沉重。
他這種随心所欲的心情并不是要斷定孰是孰非,隻不過是由于愛戀過于誘人而造成的罪孽。
翌日清晨,伊織又給笙子的公寓打了個電話,但是仍然沒人接。
雖說她回了東京,但她也許中途又改變了方向,或者住在了朋友家。
總而言之,為今之計,隻能等她來聯系了。
伊織放棄尋找,但仍為笙子的不辭而别生氣。
即使不滿意自己和霞去旅行,她也不該把個人感情與工作混為一談。
公私不分,太過分了。
他雖然這樣想,但仍然恨不起來。
他的心中交織着憤怒和憐惜。
一方面他想朝她大發雷霆:“你為什麼這麼幹!”另一方面,他又希望緊緊地擁抱她。
第二天,他向替代笙子的坂井問道:“相澤小姐是不是對你交代了她不在期間所有的工作?”
可能是伊織的态度生硬,坂井有些緊張地回答說:“她告訴我招呼來所的客人,還要安排所長的日程。
”
“她說過要休息幾天嗎?”
“最初說一周左右,昨晚給我打電話說,也許就此辭職。
相澤小姐真的要辭職嗎?”
“昨天晚上給你打電話了?”
“十點鐘左右打到我的房間。
她突然請假,但還是惦記着工作。
”
“她當時說要辭職嗎?”
“她隻說也許會這樣……我冒昧地問一句,笙子小姐是不是要結婚?”
“結婚……”
“我不清楚。
但我想可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