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結婚,那麼,情況就全變樣兒了。
他心裡所謂笙子對自己餘情未了的想法不過隻是一廂情願罷了。
“可……”
伊織欲言又止,他沉默着。
他想問望月這是否真是事實,但他不想讓望月體察出自己内心的慌亂。
望月原本就以為伊織知道此事,所以才跟他談起來的。
“你聽誰說的?”
“是他們寄結婚請柬來通知的。
所長,您那兒沒收到嗎?”
“沒……”
早上臨出門前,還去看了郵件,沒發現有請柬。
“宮津這種男人,很果敢也很能幹,他辭掉事務所的工作,是為了追求相澤。
”
伊織同樣也是初次聽到這話。
“那他現在哪兒幹?”
“辭工後他原打算自己創業,但挺艱難的,現在好像在野田建築公司打工。
”
野田建築公司是建築界的十大巨型企業之一。
他也許是通過别人的介紹進公司的,可話說回來,想在大企業裡施展個人的才能是不容易辦到的。
“反正他家裡開着一間大旅館,早晚得回鄉下去。
”
“是啊……”
伊織還是不能相信宮津和笙子要結婚的事情。
仿佛是心裡覺得沒理由會發生的事情成為現實。
但轉念一想,他又覺得過去并不是沒有預料他倆人的結合。
他的内心一直覺得那件事情不會發生,而其實這種心理乃是源于他害怕發生這種事。
即便如此,女人的心思也真讓人難以琢磨。
她和宮津一起出去旅行,受了他的強暴,哭着道歉,懊悔自己的輕率,還說再也不想見到那個人了。
可沒過半年,又要和他結婚……
伊織心裡很清楚,笙子對他坦誠告白,費盡心思地向他道歉,而他卻邀了霞到處去遊玩。
這種态度使笙子對他産生了不滿。
如果那時能待她溫柔些,或者沒跟霞上歐洲旅行的話,笙子的情緒也許會有些變化。
但是,就算事情變成那樣,她要和宮津結婚又算怎麼回事呢?那麼多男人,她為什麼非要和宮津結婚呢?人們也可能認為,她不過是為了搗亂才結婚。
從笙子當時悲痛欲絕的樣子看來,真想不到會有這樣的結果。
仔細想想,也許她表面上厭惡宮津而内心并不盡然。
宮津強暴了笙子是實情,他曾經愛着笙子也同樣是實情。
雖然是一時糊塗做出了粗暴的舉動,但他心底裡是愛笙子的。
從這一點上看來,比起伊織那種對身邊的女性滿不在乎的人,也許應該說,宮津的所作所為遠勝于他,來得更為誠實。
無論如何,女人就是傾向在她身邊而能常給她愛意的男人。
她們不喜歡講大道理的人,很自然會移情到她身邊并滿足她願望的男人。
在理想與現實之中,傾向于現實的實在,這并非女人的專利,男人同樣也是如此。
對于不知何時能回到自己身邊的沒有指望的人,沒必要永遠等待下去。
這種不滿情緒最具有說服力。
“宮津辭職後還和笙子繼續交往……”
他原來以為笙子辭職以後,就會呆在長野老家一個人寂寞地生活。
沒想到完全估計錯了。
“那麼,婚禮定在什麼時候?”
伊織轉臉向着車窗,用極力平靜的口吻問道。
“我記得是下月三号,沒錯吧?”
望月反問伊織。
伊織原本就沒收到請柬,所以也就無從回答。
“所長,您出席嗎?”
“嗯,不……”
“我也不去。
”
望月迫不及待地脫口而出。
“好像千葉也收到請柬了。
他是宮津大學的師弟。
”
宮津就請了望月和千葉兩人嗎?他如果一直做到現在,恐怕會邀請事務所裡所有的人參加。
考慮到宮津辭職的内情原委以及新娘是笙子這一情況,或許他不好意思邀請原公司太多的同事,這兩個人也許最為合适。
伊織想到望月在聽說他不出席後馬上表示自己也不去,還替千葉補充解釋了一番他和宮津的校友關系。
伊織也許有些過慮,但是感到這是為了向自己表示忠誠。
“你可以去參加婚禮呀!”
“我跟他以前也不很熟,況且他現在已經辭職走人了。
”
整個事務所裡,人盡皆知伊織和笙子之間的關系。
雖然沒人清楚曾經發生過的那件事兒,但大家都覺察出笙子後來辭職的蹊跷。
他們也許從中揣摸到了什麼,所以總是設身處地照顧伊織的情緒。
“是呀,兩個人都挺好……”
伊織特意用清晰的聲音嘟哝道。
他故作灑脫,希望表明自己的大度。
他想告訴别人,笙子跟宮津要好,自己總不在意,相反倒挺高興。
“他倆人也許很般配。
”
“他們辭職後還混在一起,竟然不透一點風,我一點也不知道!”
“那不是也蠻好嗎?”
“可是……”
望月憤憤不平地說着,而伊織倒仿佛是在勸解他。
“隻要他們能幸福就好了……”
伊織望着陽光下閃閃發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