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織與笙子之間的秘密,也是唯有他倆才能共享的感覺。
年輕的宮津果真能了解這些……
姑且不論體力,在對待女人的經驗和技巧上,伊織自認為他決不遜于宮津。
他擁有比青春年少更為重要的柔情與技法。
四年的時間裡,笙子的軀體已經完全适應了伊織,整個情愛過程自始至終都接納伊織的做法。
那是不會輕易改變的……
伊織一邊想一邊說服自己。
宮津就算奪走了笙子,讓她決定嫁給他,也不能獨占她的肉體。
無論笙子如何依順,肉體也不會如此聽從。
當宮津擁着笙子随心所欲時,他抱住的正是伊織精心培養和調教過的軀體。
無論宮津如何傾訴愛語,笙子又是如何欣然接納,她的肉體卻不會忘記過去的曆史。
頭腦裡已然忘卻的過去會存活在肉體裡,肉體不會輕易跟着頭腦一起背叛。
“肉體的記憶比精神可靠。
”
伊織現在甯願相信這些。
除此之外,他無法緩解心頭懊喪他愛撫四年的軀體現在已經轉手他人。
他的頭腦接受了倆人結婚的事實,内心卻始終無法釋懷。
為了擺脫這種煎熬,伊織起身到收款台前,往堂打了電話。
笙子從此再也不複返了,現在唯有霞能幫他排除空虛。
他本以為下午她可能不在家,但電話裡傳來了一個年輕女人的聲音,接着才是霞的聲音,開始接電話的似乎是她女兒。
“不是約好後天嗎?”
唐突的電話使霞不由反問,他們本來約好後天見面的。
“今天能出來嗎?”今年以來,他每周都抽空與霞約會。
如果是白天,霞也許會更多地出來與他幽會,但是在晚上,總有限度。
倆人也偶有白天幽會,但終因伊織需要工作,有時不能如願以償。
“出什麼事了?”
“突然想見你,……現在,馬上。
”
也許是他少年般的急切十分滑稽,霞似乎輕聲地笑了。
“你不用工作了麼?”
“我不管這些。
”
伊織原定返回事務所,看看文件,然後四點鐘召開一個有關多摩計劃的會議。
如果霞能來,會議就推遲到明天。
與會人員都是本所職員,找個适當的理由就行了。
老實說,伊織今天不願在事務所裡露面。
今天早上,望月一見面就馬上提起笙子的事,看來請柬是昨天收到的。
此外,年輕的千葉也收到了帖子。
此事必定成為所裡職員們議論紛紛的焦點話題。
這種時候露面,心情實在沉重。
笙子雖然已經辭職,但職員當中難保沒人認為她與伊織仍有瓜葛。
就算知道了兩人已經分手,肯定也會有人心存好奇,想要看伊織什麼表情。
“現在不行嗎?”
“你真不聽話……”
霞用母親的口吻說道:
“那您等等。
”
等了好一會兒,再次聽到霞的聲音從話筒裡傳了出來。
“好吧,我過去。
大約一小時後出門,我想,四點左右能到您那兒。
”
“謝謝了!我就在公寓等着你。
”
伊織拿着話筒低頭緻謝。
他接着給事務所挂了個電話,通知他們原定傍晚召開的會議因有急事延期到明天再開。
由于自己的原因,單方面地變更了原定計劃,恐怕可以說是小型事務所老闆的特權。
同樣是總經理,如果是身在大企業,這就甭想了。
伊織對此越發深有體會,他這樣的人是不能到機關和銀行等呆闆的部門工作的。
他過不了那種早晚按時上下班的生活。
最初大學畢業時進的公司就比較自由,此後另立門戶,獨自經營,時間方面就越發散漫了。
現在的事務所正是貫徹着伊織的這一方針,所以連出勤卡也不打。
雖然從表面上看有些松松垮垮,但伊織對此有自己的獨特見解。
他認為,隻要把工作幹好就行。
搞設計這一行工作,至關重要的是靈感和創造力,而這些隻有來自于寬松自由的氛圍。
當然,像今天這樣随意變更會議時間是有些過分。
他單純為了要見霞,改變會議日期,不過隻是一種任性的舉動。
細細一分析,也許正是有了這種自由度,伊織到了這把年紀還有精力正而八經地追求女性。
如果沒有這些,他打一開始就因為行不通而死心,恐怕也不會對女性欲火中燒。
假若周圍的環境要求嚴格,戀愛成為禁忌,或許為了适應環境,他隻好壓抑自己的欲望,大概也就出現不了今天的局面,免卻了許多痛苦。
他相信,生活中所有的一切如果都必須按部就班,那麼,自己作為有婦之夫,斷然不會去追逐其他女人。
這是真心話麼?難以令人相信。
那種表面上一本正經的人,有時會突然變得好色起來,或者幹出淫猥下流的事。
壓抑自己,結果是更為陰暗,更為隐蔽。
所以,正是他們這種人,才會到酒吧變态地觸摸女性的肉體,時不時地耍酒瘋。
伊織在這一點上真可謂是“近水樓台先得月”。
他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