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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和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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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上流出鮮紅的液體,身體震顫着不停地抽搐。

    我們一直看着它,直到它再也不動了。

    太慘絕了!我們手牽着手,眼中噙滿淚水,為一個在我們面前陡然消逝的生命做最後的道别。

     人們在農園的一角為狗舉行了葬禮,大家為它獻上了最後的祈禱。

     啊!那個黃昏不是這樣的,它和我記憶中的兩個黃昏截然不同。

     那時,我從身邊默默祈禱的姐姐的衣服上聞到了火藥的味道。

     我記得那股味道——射殺那條狗的是姐姐你吧!可是,是真的嗎?真的是姐姐舉槍射殺了那條狗嗎?或許,這隻是意外事件,或許,姐姐舉槍對準的目标并不是狗,而是其他的什麼?啊!那條狗的名字叫什麼呢?

04

親愛的妹妹,你總是在做夢。

     不快的夢、可怕的夢,噩夢填滿了你的漫漫長夜。

    難道你忘了?我總是撫摸着你的頭發,拍着你的後背,坐在你身旁為你哼起催眠曲。

    你躺在相鄰的床上,枕着小小的塞滿紫丁香花的枕頭。

    你總是抽抽搭搭地哭個不停,你總是做噩夢,然後,便把夢境誤當成真實。

     為了把你從噩夢中解脫出來我費盡心思。

    每天早晨,聽你講述完夢中的故事,我就幫你編織一個與這個夢有關的快樂結局的故事,這一切都是為了撫平你那不安的心。

     是的,現在想起來,或許是那個習慣造就了你我編故事的能力。

    日日夜夜,屬于你我二人的故事就這樣形成了。

    這都是在你我二人獨處的時間中一點一滴孕育出來的。

     黑色的狗?哪兒有那樣一條狗。

    祖母最讨厭狗了,她絕對不允許人們把狗放進屋來。

    你一定記錯了,我怎麼會射殺一條狗呢?還有,我壓根兒就沒有碰過槍那種東西。

     你真是個愛做夢的孩子,那條黑色的狗隻是在你夢中的一個角色。

     但是,确實有過一個小小的留着黑發的姑娘,她總喜歡粘在我們身邊,用沾着砂糖的黏糊糊的手指在我們的衣裙上蹭。

     那孩子也喜歡粘着表哥不放,就像一隻嗡嗡直叫的蒼蠅圍着表哥飛來飛去,大家都好厭煩她。

     确實,那年夏天發生了一場由焰火爆炸引起的事故。

    小小的黑發姑娘伸手去摸了那隻裝滿焰火的木箱,用的是她那雙黏糊糊的、沾滿砂糖的小手。

     我沒有聽到什麼清脆的槍聲。

    我聽到的是一陣鈍重的爆炸聲從遙遠的地面傳來,大家驚慌失措地擡頭向屋頂望去,枝形吊燈的玻璃吊飾互相碰撞着,發出稀裡嘩啦的響聲,似乎有些不情願的樣子。

     小小的黑發姑娘的頭部燃起了火花,就像一個點燃的火柴棒,燒成黑色炭灰般的腦袋變得幹巴巴的。

     所以,我沒有聽到什麼槍擊的聲音,黑色的狗也不會趴在地闆上。

     對吧!親愛的妹妹。

     當你凝視着我時,我會不安的。

    你看到的噩夢會在我的腦海裡盤旋,似乎順着你黑色的目光直人我的心。

    我的腦海裡會蒙上一層霧霭,似乎從某個遙遠的地方傳來黑色琴弦撥動的聲響,心便會被沉重的巨石壓着,沉入深深的泥沼之中。

    

05

啊!姐姐,世界在血色中燃燒。

     這樣的色彩,我到底在哪兒見過? 我的心境如此焦躁、難耐。

     但是,我真真切切地記得,我曾在那扇窗邊看見過這樣的色彩。

     有誰站在那兒?窗旁矗立着二人,背影依稀可辨。

    男的身形修長,女的體态窈窕。

    那樣的場景,我記得清清楚楚。

     浩瀚世界中,似乎唯有他二人相依相偎。

    那如詩如畫般的場景,令人欲置于古老的畫框中。

     說來奇怪,每當我記起那二人時,膝下就有一條蛇向我爬來。

     那是一條纖細的小蛇,背上嵌着紅色的條紋。

    它執意從我的左足攀援而上,擺動着身體攀到我的膝蓋上來。

    我驚魂不定、身上發癢。

    多麼伶俐的一條蛇,它似乎對我了如指掌,從很早起便知道我。

     這條蛇沒有毒,它也絕不會咬我一口。

    但是為什麼它要爬上我的膝蓋,然後不知何時又從我的視線裡消逝不見。

     等等,仔細想想,除了膝蓋,蛇還爬到過各種各樣的地方。

     我記起這樣的場景:地面上散落着無數花瓣,蛇在花瓣上遊移。

    在天鵝絨般的花瓣上,蛇身上的紅色條紋卓然生輝。

    我仿佛在觀看一場奇異的魔術表演,那令人近乎窒息的氤氲花香從散落在地上的花瓣裡飄過來,沾染在我們的衣裙和頭發上。

     那麼多花瓣啊!那光景宛如一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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