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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序 村上春树的小说世界及其艺术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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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氛。

    

村上春樹是以中篇《且聽風吟》(以下筒稱《風》)開始文學創作的。

    《風》的情節不很複雜。

    “我”在酒吧喝酒,去衛生間時見一少女醉倒在地,遂将其護送回家,因擔心出事陪其過夜。

    翌日晨少女發現自己身上一絲不挂,斥責“我”侮辱了她,“我”有口難辯。

    幾天後的一次偶遇,使得兩人開始交往,逐漸親密。

    大學暑假結束“我”即将回京時,兩人一起來到海邊,交談過程中不時陷入沉默。

    “等我注意到時,她早已哭了。

    我用手撫摸她淚水漣漣的臉頰,摟過她的肩。

    ”于是“我”油然湧起溫馨恬适的心情,“海潮的清香,遙遠的汽笛,女孩肌體的感觸,洗發香波的氣味,傍晚的和風,缥缈的憧憬,以及夏日的夢境……。

    ”不料當“我”寒假回來時,少女己無處可尋,隻好一個人坐在原來兩人坐過的地方怅怅地望着大海。

     這部中篇是作者經營爵士樂酒吧期間在廚房餐桌上寫就的,獲第22屆群像新人獎(1979年度),該獎評審委員吉行淳之介認為:“爽淨輕快的感覺下有一雙内向的眼……每一行都沒多費筆墨,但每一行都有微妙的意趣。

    ”另一位評審委員丸谷才一評論說:“總之才華甚是了得。

    尤其出色的是小說的流勢竟全無滞重之處。

    ”這也是村上的成名作,在日本己售出140餘萬冊。

    在這套文集中被收入《象的失蹤》之中。

     《尋羊冒險記》(以下簡稱《羊》)則是村上第一部夠規模的長篇。

    書中主人公“我”與同伴合夥經營一家廣告公司。

    在妻丢下一句“和你哪裡也到達不了”的話離開家門以後,“我”同一個既是出版社校對員又是應召女郎同時兼做耳朵模特——耳朵漂亮得“摧枯拉朽”——的女孩相識。

    初次見面不到30分鐘女孩便宣稱“我們最好成為朋友”,之後不時來“我”宿舍同居。

    為時不久,一個右翼巨頭的秘書限“我”在一個月内找到一隻背部帶星紋的羊。

    但日本偌多羊群,找一隻羊談何容易!但耳朵漂亮的女友卻一口咬定此事必定順利,催“我”速速起程。

    于是“我”同女友僅以一張綽号叫鼠的朋友寄來的照片為線索,開始了“尋羊冒險記”。

    在劄幌海豚賓館遇見羊博士。

    羊博士當年是農林省高級業務官僚,由于一次被羊進入體内而又離去遂變成性情古怪的“羊殼”。

    其後羊進入一個右翼頭目即“先生”體内,使其構築了一個暗中操縱整個日本的強大權力王國。

    由于羊博士的指點,“我”和女友找到那隻羊出現過的牧場。

    原來這牧場有鼠父親的别墅,鼠則不知去向。

    “我”幾次追問羊男——一個形體酷似羊的人——都不得而知。

    最後在黑暗中“我”同鼠相見。

    鼠說他因羊進入自己身體而決意自殺以免受羊的操縱。

    當我完成任務下山乘上列車時,山上傳來爆炸聲,并騰起一道黑煙。

    《羊》發表于1982年,同《風》和《1973的彈子球》算是三部曲。

    據作者自己介紹,在寫完《1973的彈子球》後,創作上面臨兩種選擇,一是語言風格的繼續追求,二是故事情節的營造即如何寫得有趣,而最終選擇了後者。

    寫罷認為是成功之作,“堅信會寫得順利,果然順利到最後,在恰到火候處止筆”。

    (《文學界》1985年8月号)當有人間及羊到底象征什麼的時候,他說自己也不曉得,而小說成功的原因恰恰就在這裡。

    《羊》在日本銷售近200萬冊。

     1985年發表的《世界盡頭與冷酷仙境》,以下簡稱《世》,從形式到内容都可謂别開生面,從目錄即可看出,故事是按兩條線向前鋪展的。

    一條是“冷酷仙境”(HardboiledWonderland)——大緻上在以東京為舞台的現代大都市裡,主人公接受一位老博士交給的特殊數據計算任務,要求務必在第三天完成。

    完成後,老博士送給他一塊獨角獸頭蓋骨。

    為此去圖書館借閱資料時,得以同容貌姣好而“胃擴張”的女館員相識繼而相親。

    一日,一高一矮兩個“有背景”的強盜破門而入,逼他交出獸骨與數據,并将其肚皮劃開一道口子。

    養傷時,老博士正值妙齡的孫女前來告知其祖父處境危險,請他前往營救。

    随即兩人一道潛入“夜鬼”出沒的地下,一路險象環生,怵目驚心。

    最後,他自己也面臨24小時後離開人世的命運。

    心灰意冷之餘,同女館員度過亢奮而空虛的幾個小時,而後驅車前往荒涼的海灘,靜候死的來臨。

    另一條線是“世界盡頭”,這裡完全是另一番景象。

    山川寂寥,街市井然,居民相安無事。

    可惜人無身影,無記憶,無心。

    男女可以相親卻不能相愛。

    愛須有心,而心已被嵌入無數獨角獸頭蓋骨化為“古老的夢”。

    于是“我”每天面對頭蓋骨“續夢”不止。

     這的确是一部奇思妙想之作。

    小說把極為荒誕的構思同極為嚴肅的問題巧妙地揉合在一起。

    寓莊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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