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上去,少個人這裡還松快點,拿好警棍啊。
”
我們魚貫來到那個小窗戶旁邊,麥肯茲警官小心翼翼地把頭探了出去。
有那麼一分鐘,我們隻聽到了人採過石闆發出的嘎吱聲,還有警靴在石闆上打滑的聲音。
接着,有人喊了一聲。
“有什麼發現?”麥肯茲大聲問道。
“一根繩子,”那個聲音說道,“拴在水管上的一個鈎子上!”
“先生們,”麥肯茲滿意地哼了一聲,“他就是從你們那裡爬上去的!他應該是靠一根伸縮棍的幫助上去的,我之前倒沒想過這個!繩子有多長,夥計?”
“挺短的。
我把它拿下來了。
”
“繩子是垂到哪個窗戶旁邊了嗎?問問他!”經理大叫道,“他可以從欄杆上探下去看一看。
”
麥肯茲警官重複了一遍這個問題。
片刻之後,對方回答道:“是的。
”
“問問他中間有多少個個窗戶!”經理極度興奮地大叫道。
“他說六個。
”過了一會兒,麥肯茲說道,接着他縮回腦袋,“我要去那戶人家家裡看看,第六個窗戶。
”
“拉菲茲先生家。
”經理心算了一下之後,宣布道。
“是嗎?”麥肯茲大聲說道,“那可就省事了,他把鑰匙留在樓下了。
”
他的語氣幹巴巴的,似乎在懷疑什麼,連我都覺得很不中聽,似乎這位蘇格蘭人已經懷疑,這并非是單純的巧合。
“拉菲茲先生昵?”我們順着樓梯魚貫而下時,經理問道。
“他說他去吃飯了。
”麥肯茲警官說。
“你能肯定嗎?”
“我看着他走的。
”我說。
我的心評枰直跳,不敢再開口說話了。
不過,我還是慢慢地在這支小小隊伍的前列走着,事實上,我是第二個跨進門口的,當時我已經孤注一擲了。
剛跨進門口,我就痛苦地大叫了一聲,因為麥肯茲往後退了一大步,重重地踩着了我的腳。
緊接着我就發現了原因何在,于是發出了更響的一聲大叫。
有個人身子攤開,躺在火爐面前,蒼白的額頭上,有一個小小的傷口,血已經流進了他的眼睛。
是拉菲茲!
“自殺。
”麥肯茲冷靜地說道,“不是,這裡有根撥火棍,似乎更像是他殺。
”
麥肯茲警官跪在地上,搖了搖頭,似乎還有些高興。
“也不是他殺,”他說,平淡的語氣中有一絲的厭惡,“不過是個輕傷,我都懷疑,他到底是不是因為這個,才倒下的。
不過,先生們,他吸過一些氯仿!”
他站起身來,一雙銳利的灰眼睛緊盯着我。
我眼裡充滿了淚水,卻還是直視着他,顧不得什麼羞恥。
“我記得你說過,你看到他出去了,是吧?”麥肯茲警官厲聲說道。
“我看到了那件帶披風的長外套,當然以為穿着那衣服的就是他了。
”
“我也可以發誓,給我鑰匙的就是這位先生本人!”剛才一直縮在後頭那個巡警,悶悶不樂地說了這麼一句。
麥肯茲警官轉過身去對着他,嘴唇煞白。
“你們就等着瞧吧,你們這些該死的警察!”麥肯茲警官說,“你這個廢物,你的編号是多少?P34?你給我好好聽着,P34先生!如果在我說話的時候,那位先生死了,沒有醒過來,你知道你會變成什麼嗎?殺人犯啊,扣着紐扣的笨豬!你知道你把誰放跑了嗎,你這個大漏勺?克羅謝,沒錯,就是昨天從達特摩恩越獄的那個人。
我向上帝發誓,P34,如果抓不到他,我會把你趕出警察局的!”
抽搐的面部,揮舞着的拳頭,一個素來沉着的人,發起火來就是這樣的。
這是麥肯茲警官的另一面,值得留意、值得咀嚼的一面。
随後他就從我們中間走開了。
“要打破自己的腦袋是很難。
”拉菲茲後來說道,“不過,卻比割開自己的喉嚨容易多了。
氯仿又是一個問題。
當你在别人身上用這個東西時,你當然知道多少劑量是剛剛好的。
那麼說,你以為我真的死了?可憐的小兔寶!不過麥肯茲看到你當時的臉色了吧,我想?”
“看到了。
”我說。
不過麥肯茲當時看到了什麼,我是不會告訴他的。
“那就好。
換作我,也一定要讓他看到的。
你可不要覺得我無情啊,老弟,因為我怕那個人,而且我知道,我們是共沉浮同進退的。
”
“現在我們跟克羅謝也是共沉浮了。
”我垂頭喪氣地說道。
“不是的!”拉菲茲言之鑿鑿,“老克羅謝是個真正的運動家,我們怎麼待他,他也會怎麼待我們的。
再說了,這件事兒之後,我們跟他就扯平了,而且,兔寶,我看我們以後還是别再跟行家們較勁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