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再說不遲嘛。
”就把趙祥生和周書記幾個人帶到辦公室,要嚴卉趕快給他們倒了開水,過後就問道:“幾位領導都在這裡,你們看下一步怎麼辦。
”
丁安仁批評李冬明說:“我早就交待過,苦藤河鄉的老百姓生活都十分困難,很大一部分群衆還沒解決溫飽問題,不要再在他們身上打主意了,就拿縣裡給的那一百三十萬,修一座橋,解決群衆的過渡問題,你李冬明就是不聽。
政績要不要?當然要!但要看條件允不允許。
我看,李冬明你首先要認真檢查自己為什麼在這次工作中會造成重大失誤。
苦藤河鄉這次群衆鬧事,與你在群衆中強行集資是分不開的。
”
趙祥生對丁安仁批評李冬明似乎并不怎麼在意,剛落座,就又站起來說:“走,我們還是先到村裡去看看。
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啊。
”說着往前面走了。
周明勇站起身也跟着趙祥生出門走了。
李冬明看了丁安仁一眼,有些猶豫,但他還是站起身,跟在周明勇的身後出了門。
走幾步,就問嚴卉金所長到哪裡去了。
嚴卉說他帶着公安局田躍隊長幾個人到竹山垭村抓人去了。
趙祥生說:“叫派出所的人跟着幹什麼,我們幾個人下去,我就不相信群衆會圍攻我們。
”
周明勇笑道:“群衆罵罵也不是什麼壞事情。
有時候,他們不罵我們,還真的聽不到群衆真實的情況。
”過後就對站在一旁的何奔說,“你也和我們一塊去吧,我要看看群衆罵不罵你這個鄉紀檢委員。
”
丁安仁沒有動,他說:“趙書記你們去,我就不去了。
我找鄉幹部問問情況。
”過後就交待鄭秋菊說,“吳副鄉長留在家,你也去陪陪趙書記他們。
他們剛從縣裡下來,坐車坐累了,中飯也沒有吃,不要帶得遠遠的,就到大岩村走走。
”
趙祥生說:“不用那麼多人陪。
讓冬明和何委員帶帶路就行了。
”過後就交待鄭秋菊說,“鄉政府這麼個樣子,多難看,你們是不是讓大家把院子收拾一下。
”
丁安仁說:“讓吳副鄉長帶人收拾院子,鄭副書記你還是去陪陪趙書記和周書記他們。
”
出了鄉政府大院,趙祥生問李冬明去哪個村,一旁的鄭秋菊說:“去大岩村吧。
那個村的集資款收得齊,還有十多戶人家捐了款。
”
趙祥生說:“不去大岩村,到群衆對交集資款意見最大的村去看看。
”
“很遠,路又不好走。
”鄭秋菊說。
趙祥生問李冬明:“就近一些,沒有這樣的村?”
“去竹山垭村吧。
”何奔對李冬明看了一眼,指了指鄉政府後面的山坡,“苦藤河鄉共計九個村,隻有兩個村在苦藤河旁邊,其餘的七個村全在大山肚裡,由鄉政府後面那條山路上山。
那條山路就好比一條藤子,七個村就好比藤子上結出的瓜,左一個右一個,一直結下去。
最後面的那個村就是老崖村。
我在老崖村蹲了兩年點的。
”何奔頓了頓,“翻過那座山坡,再走二三裡路,就到竹山垭村了。
說遠也不遠。
”
一旁的鄭秋菊說:“何委員,苦藤河鄉的事情,最好還是聽李書記安排。
”鄭秋菊對何奔在中間插話很不高興。
趙祥生并沒有理睬鄭秋菊的話,問何奔在鄉政府分管哪一塊工作。
周明勇一旁說:“我手下的兵,做的是得罪人的工作。
我聽顧家好說,他還愛和鄉政府的領導擡杠子。
”周明勇過後就笑道,“這兩年,顧鄉長讓他到最邊遠的村扶貧去了,有時我打電話也找不着人。
”過後就問何奔,“何奔你說說,是不是因為你愛和領導擡杠子才把你弄得遠遠的。
”
何奔道:“這我就不知道了。
不過,顧鄉長交待我,鄉政府不是召開重要會議,我是不能回來的。
”
趙祥生說:“你扶貧的村有多遠,我們能不能去看看。
”
“全鄉最遠的村,離鄉政府有二三十裡,走路要大半天。
你做書記的要有這個決心,我就帶你去老崖村。
”
趙祥生問:“苦藤河鄉有幾個村通了公路?”
“我剛才說了的,兩個村在河邊。
其他七個村在山裡,全從這條茅封草長的小路上過。
再說我們苦藤河鄉通了公路又有什麼用啊,沒有橋,汽車也好,拖拉機也好,都過不了河呀。
我們苦藤河鄉,比人家連山鎮少說也要落後十年。
”
一旁的鄭秋菊插話問道:“我們到底去哪個村啊?”
趙祥生說:“去竹山垭村吧。
”過後又問何奔道,“何奔你是用什麼标準衡量的?”
“連山鎮十五個村,村村全通公路。
十五個村,村村都通了電,村村都有小學校。
全鎮兩千五百多戶,全部解決了溫飽,有八百多戶奔上了小康。
我們苦藤河鄉跟他們比不得,村村不通公路,隻有沿河的兩個村通了電,隻有兩個村有小學校。
全鄉一千五百多戶,隻有一百來戶解決了溫飽問題,大部分群衆還在貧困線以下忍凍受餓。
奔小康的人家在我們苦藤河鄉少得很,他們又都搬到連山鎮去了。
趙書記,你說我們苦藤河鄉和人家連山鎮能比麼?”
趙祥生問李冬明:“這都是真的?”
“是真的。
”
“你們說說這是什麼原因。
”
“主要原因是交通不便。
一條苦藤河讓苦藤河鄉的老百姓吃盡了苦頭,所以我們才下決心要在苦藤河上修一條水泥大橋。
苦藤河鄉有滿山的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