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秋菊大聲地說:“這還用說嘛。
”
何奔也不示弱地道:“那是被逼出來的。
”
鄭秋菊就撒起潑來:“我說這些人為什麼膽子這麼大,因為有人給他們撐腰。
這個問題不解決,苦藤河鄉永遠不得安甯的。
”
何奔說:“的确如此,我們苦藤河鄉的許多問題要是不弄清楚,不解決好,真的别指望得到安甯了,老百姓心裡有氣,他們為什麼不可以到鄉政府來評理呢?”
李冬明制止他們說:“你們争什麼,有什麼好争的。
鄭書記你到食堂看看去,趙書記和周書記中午吃的紅薯,還沒餓?讓廚房快點辦晚飯。
”過後又對趙祥生和周明勇說,“晚上開個幹部職工大會,請趙書記和周書記作指示。
”
趙祥生說:“除了顧鄉長住醫院,其他的人全部參加。
”
周明勇一旁說:“看來苦藤河鄉的問題的确不那麼簡單。
”
李冬明說:“說來說去,還是因為我的工作沒有做好。
”
李冬明領着趙祥生和周明勇回到鄉政府辦公室的時候,嚴卉正在打電話,見幾位領導進來,連忙把電話挂了。
李冬明說:“嚴秘書,去給趙書記和周書記倒杯茶來。
”
嚴卉拿來兩個杯子,提起開水瓶的時候,發現沒開水了,就匆匆去廚房打開水。
李冬明覺得應該給丁安仁打個電話,告訴他趙書記和周書記都在苦藤河鄉政府,看他過來一下不。
來到嚴卉的辦公桌前,看見桌上放着一張紙片,上面寫着匡興義和甯占才的名字,還有半夜河碼頭等字樣。
李冬明沒有在意,拿起話筒,撥通了丁安仁的手機。
丁安仁沒等李冬明開口,先将他教訓了一頓,問他把兩位書記帶到什麼地方去了,出去就不知道回來了,“苦藤河鄉出了多大的事情,你還帶着兩位書記遊山玩水呀。
”
趙祥生接過電話說:“丁副縣長,我們晚上準備開個會。
你是不是也過來參加一下。
”
丁安仁說:“連山鎮晚上也要開會,一定要我參加,我的點在這裡,不參加說不過去啊。
我就不過來了算了。
你們開吧。
”
趙祥生說:“那就算了吧。
”趙祥生放下電話,對周明勇道,“這個安仁同志,自己主動要來解決苦藤河鄉的問題,卻連會都不來開了。
”
周明勇卻好像在思考另外的問題,說:“我有預感,苦藤河鄉這幾天可能還會出事。
”
這時嚴卉打來開水,給各人倒了杯茶,看見自己桌上的那張紙片,連忙放進屜子裡去了。
李冬明一旁看得真切,問道:“今天下午有什麼電話沒有?”
“沒有。
”
李冬明說:“給顧主任打個電話,叫他通知鄉企業辦匡興義和甯占才,要他們晚上都參加會議。
跟其他的人也都通知一聲,今天晚上的會議一個都不能缺席,趙書記和周書記要在會上做重要指示。
”
嚴卉說:“等會顧主任要來的。
”
李冬明問:“田躍隊長他們什麼時候走的?”
“你們出門沒多久,他們就從竹山垭村回來了,說是為了趕時間,他們從小路回來的。
聽說在連山酒家和丁縣長一塊吃的中午飯。
田隊長要金所長和他們一起送莫支書幾個人上縣裡去了。
”嚴卉過後就把李冬明叫到一旁輕輕說,“聽顧主任說,我們鄉有幾個村支書和鄉幹部正在活動,準備聯名告丁縣長的狀。
”
李冬明心裡不由一驚,問道:“他什麼時候告訴你的?”
“剛才。
”嚴卉一雙大大的、水靈靈的眼睛盯着李冬明,白皙的臉上全是憂慮,“他們真的是無法無天了,居然告到丁縣長頭上去了。
李書記你要制止他們啊,把丁縣長得罪了,我們苦藤河鄉是要吃大虧的呀。
”嚴卉今年才二十多歲,長得眉清目秀,十分惹人喜愛。
外面的人都說,苦藤河鄉雖然貧窮落後,水土卻養人,出落的姑娘一個個都天姿國色,要身材有身材,要臉面有臉面。
五年前,來苦藤河鄉扶貧的丁安仁把嚴卉、鄧美玉和被顧家富招到連山酒家的另外三個做服務員的姑娘譽為五朵金花。
因為嚴卉上過初中,有一些文化,丁安仁把她睡了之後,讓顧家好将她弄到鄉政府來做招待員,後來,嚴卉又靠上了顧家好,她也很快就被招為苦藤河鄉的辦公室秘書。
實際上,她在苦藤河鄉說話比副書記副鄉長還管用。
許多的事情,還是她說了算。
李冬明的眉頭擰了一陣,說:“趙書記和周書記都在這裡,他們要告就讓他們告去,把要說的話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