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我下去處理這件事吧。
再說省裡的電話也是打給我的,說不定那些告狀信上就有我的名字。
解鈴還須系鈴人啊。
”
常方思想了想,說:“也行,你下去之後,應該注意的問題有這麼幾點,一是要盡快将事态平息下來,決不能讓事态擴大。
中央三令五申,穩定壓倒一切。
二是立即将收上來的集資款一分不留地退還給農民群衆,并給群衆做好解釋工作。
如果李冬明在收集資款的過程中有些過火的言行,該向群衆賠禮道歉的還得賠禮道歉。
三是鄉政府的圍牆被推倒也就罷了。
農民群衆的一切過激的語言和過激的行動都不要追究。
你下去的目的隻有一個,化解矛盾,平息事态,穩定群衆的情緒,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一切從安定團結着想。
再一個,看看苦藤河鄉還在向農民群衆伸手收什麼費,一切不合理的收費都要立即停止。
”
丁安仁說:“前兩條都行,我下去照辦就是。
後兩條我有一些看法,苦藤河鄉的情況我是非常清楚的。
我在那裡扶過兩年貧,又搞了兩年的聯系點,後來雖然聯系點不在苦藤河鄉了,但我的聯系點在連山鎮,和苦藤河鄉隻有一河之隔,對苦藤河鄉的情況我了如指掌。
苦藤河鄉有這麼幾個人,從來都是對鄉政府的領導抱着一種仇視的态度,鄉政府的話他們從來都不聽,鄉政府做出的決定,他們從來都不執行,甚至連皇糧國稅他們也敢抵制不交。
他們對鄉政府的領導造謠中傷,進行人身攻擊,在群衆中影響極壞。
像竹山垭村的鄧啟放,他就以為自己有些文化,懂政策,動不動就告狀。
他告狀不往縣裡告,不往市裡告,他沒有把縣長書記甚至市長當回事,他告狀直接往省裡告。
可以肯定,這次往省裡告狀的就是他,據說今天帶頭鬧事的也是他。
這樣的人我們不下決心治一治,會更加助長他們的氣焰,在老百姓中造成一種人民政府怕群衆的印象。
今後他們的告狀信就不隻是往省裡寄,可能還會寄到中央去,他們還會動不動就千兒八百人地到政府機關聚衆鬧事。
如果讓這股歪風邪氣從苦藤河鄉蔓延開去,連山鎮會跟着學,其他的鄉鎮也會跟着學,我們縣會是個什麼樣子,後果真的不堪設想啊。
我認為,該抓的一定要抓,該關的一定要關。
不把這股歪風邪氣壓下去不行。
他們今天可以推倒鄉政府的圍牆,明天說不定就會去砸去燒鄉政府的房子了。
”
常方思沉思一陣,說:“抓不抓人,你看着辦。
一條原則:一定要慎重,要重事實根據,堅決按法律程序辦。
”
他們說話的當兒,丁安仁的手機又響了,是顧家富打來的,說是苦藤河鄉的農民群衆還在不斷地往鄉政府擁來,現在鄉政府的門前已經有兩千多人了,他真擔心他們會把鄉政府給燒了。
丁安仁說:“我正在常縣長這裡商量苦藤河鄉的事情,你跟常縣長說說吧。
”就把手機遞給了常方思。
常方思問:“你是誰?你把那裡的詳細情況對我說一下。
”
顧家富說:“常縣長,我是苦藤河鄉企業辦主任。
我認為,這是一次有預謀、有目的的行動,後面有人操縱。
不然,苦藤河鄉的群衆不會那麼齊心,膽子也不會那麼大。
如果不立即采取果斷措施,他們是會幹出驚天大事來的,那時就收不了場了。
”
常方思問:“你現在在哪裡?”
“我在苦藤河鄉政府下面的渡船上。
我不敢回鄉政府去。
我蹲在渡船上能清清楚楚地看到鄉政府發生的一切。
”
常方思說:“你們不用着急,我讓丁副縣長馬上下來。
”常方思被顧家富這麼一吓唬,心裡不由十分地緊張起來,挂了手機之後,急急地對丁安仁說:“你現在就下去,越快越好。
”
丁安仁說:“我給公安局徐傑打個電話。
”就把電話打到縣公安局局長徐傑那裡,要他派幾個人到苦藤河鄉去:“現在就跟我下去,那裡有人聚衆鬧事,把鄉政府給砸了,情況非常嚴重。
”
常方思一旁交待丁安仁說:“我還是那句話,千萬不能抓錯了人,那樣無異于火上澆油。
一定要注重事實根據,要按法律程序辦事。
”
丁安仁說:“我會掌握分寸的。
”說着就匆匆走了。
丁安仁走後,常方思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