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我決定還是不躲在自己的房間,去了女士空間。
平常我在這兒隻是進進出去,去圖書館看書,和瑪莉散步,甚至回到樓上去找我的侍女們。
但現在,我把女士空間當成一個安全的洞穴,因為沒有王後的直接應允,沒有男人和警衛可以進來。
這一點非常完美。
嗯,這種完美隻持續了三天。
我們有這麼多姑娘,總能趕上有人過生日,而克瑞斯的生日就在星期四。
我想她肯定和麥克森提過了(而麥克森這個人總是逮住所有機會給别人送點什麼),結果是所有候選人都必須出席這個派對。
所以,星期四那天,女孩子們就在各個房間之間不停地穿梭,大家研究穿什麼才好,猜測派對有多盛大。
看起來不要求大家帶禮物,但我想我還是為她做點什麼好了。
派對當天,我穿上自己最喜歡的小禮服,拿着小提琴下去了。
在看過大廳的四個角落後,我才悄悄地溜進去。
進去後,我還掃視了一遍全場,看清楚所有貼牆而立的警衛。
謝天謝地的是,艾斯本不在其中,對着這麼多穿制服的男人,我不禁覺得好笑,他們是以為我們要暴動嗎?
大廳裝飾得很漂亮,牆上挂着特别的花瓶,展示着黃白兩色的花兒,而且房間每個角落都放置了相似的花環。
窗戶上、牆上和任何不能動的東西都挂上了花,有幾張小桌子擺了出來,上面蓋着亮色的亞麻桌布,每張桌子上都撒着閃閃發亮的五彩紙屑,椅背上都裝飾了華麗的蝴蝶結。
有個角落裡放着一個巨大的蛋糕,顔色和房間的主題是一緻的,擺在那兒等着切分。
旁邊是一張小桌子,上面放着幾份禮物,是給過生日的姑娘準備的。
另一邊,有一組弦樂四重奏樂團已經準備好了,這讓我安排的生日禮物變得毫無意義。
有一個攝影師在房間裡四處遊走,抓拍大家忙碌的身影。
這兒的氣氛是輕松的,丁妮(這麼久了她隻做到和瑪莉走得近一點)正在跟艾美加和珍娜說話,那投入的神情我是第一次見到。
瑪莉在一扇窗戶前待着,像牆邊那些警衛那樣沒有存在感。
她好像完全不想離開那個位置,卻把每個經過身邊的人都留下來說會兒話。
然後幾個第三等級的人,凱特莉、伊麗莎白和艾米麗,轉身向我揮手、微笑,我禮貌回應。
今天,大家都顯得這麼友善,開心。
隻有塞萊斯特和巴列艾情緒不對,平常她們兩人形影不離,今天她們卻離得遠遠的。
巴列艾和薩曼莎在說話,而塞萊斯特則一個人坐在一張桌前,手中握着一杯深紅色的液體。
看來我錯過了昨晚晚餐和今天下午之間發生的事情。
我拿穩手中的小提琴箱子,走到靠裡的瑪莉身邊。
“嗨,瑪莉,這可真盛大啊,是不是?”我放下小提琴。
“嗯,可不是嘛。
”她擁抱了我一下,“我聽說麥克森晚一點會過來,親自祝克瑞斯生日快樂。
真貼心,對吧?我想他肯定也準備了禮物。
”
瑪莉像平常一樣滿心興奮地說下去,而我還在想她的秘密究竟是什麼。
她如果真的想說,我相信她會主動提起來的。
我們漫無目的地閑聊了幾分鐘,然後門口傳來了一陣喧嘩聲。
瑪莉和我同時轉身望向聲音來源,她倒是很鎮定,但我已經完全失去了信心。
克瑞斯的服裝品味一直都非常出色,今天我們全部都穿着日常小禮服,她卻穿了拖地的晚禮服。
其實長度不是重點,禮服的顔色是一種幾乎全白的奶油色;頭發上戴了一串黃色珍珠做的頭飾,正面看起來有點兒像皇冠的形狀。
她看起來成熟、典雅,像個新娘子。
雖然我還想不太明白自己的心是在誰身上,卻實實在在覺得嫉妒了。
我們之中沒有人能夠再重現這個瞬間,未來無論有多少派對和宴會,模仿克瑞斯的外表都将是很悲哀的行為。
我看到塞萊斯特的手(不是握着酒杯的那隻)攥成了拳頭。
“她真好看。
”瑪莉惆怅地評價道。
“比好看更勝一籌。
”我回應。
派對繼續着,而瑪莉和我大部分時間隻是看着大家。
意外的(也是很可疑的),塞萊斯特一直緊跟着克瑞斯,陪着她繞場一周,跟大家侃侃而談,雖然我們其實并不能選擇不參加,可她還是感謝大家到場。
最後她走到了後頭我和瑪莉待着的角落,我們一直站在這兒曬着暖暖的太陽。
瑪莉還是一貫地熱心,馬上擁抱了克瑞斯。
“生日快樂!”她興奮地高聲說。
“謝謝!”克瑞斯回答,和瑪莉一樣地熱情和興奮。
“所以今天你十九歲了,是吧?”瑪莉問。
“是的,實在無法想象能有更棒的慶祝方式了。
他們安排了人拍照實在太好了,我媽媽會愛死這個的!雖然我們家境也還行,但也沒有這麼多錢辦得這麼好啊,實在太漂亮了!”她簡直停不下來。
克瑞斯是第三等級,她在生活上的限制肯定比我少得多,但我也能想象,這麼盛大的派對,就算對第三等級來說也屬難得。
“這實在是太震撼了!”塞萊斯特感歎,“去年我過生日,辦了個黑白主題派對。
隻要穿了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