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别的顔色的東西,根本就不讓進門。
”
“噢!”瑪莉低語,聲音裡有明顯的嫉妒。
“那可棒極了,精緻的美食,特别的燈光,還有音樂!嗯,我們特别請來了泰莎·坦布勒,你聽說過她嗎?”
不可能有人沒聽說過泰莎·坦布勒,她至少有十幾首熱門單曲。
有些時候在電視上能看到她的音樂錄影帶,但媽媽總對此人皺眉。
她覺得我們幾個都比泰莎有才華,所以她看到這樣的人已經名利雙收,而工作内容和我們的基本上相同,收入差别這麼大,這讓她心裡很不舒服。
“她是我最喜歡的藝人!”克瑞斯驚歎。
“嗯,泰莎是我們家的老朋友了,所以她才來我的生日會演出。
我是說,我們怎麼可能就叫一批枯燥乏味的第五等級來掃大家的興呢。
”
瑪莉瞥了我一眼,我能看出來,她是為我尴尬。
“噢,”塞萊斯特看着我補了一句,“我忘了,不是故意的。
”
她聲音中那股甜膩勁兒讓人火冒三丈,讓我再一次想動手打她……最好别再逼我。
“沒關系。
”我盡力鎮定地回答,“作為一個第二等級,你又是做什麼的呢,塞萊斯特?我是說,在電台裡也沒聽見過你的音樂啊。
”
“我是模特。
”那完全是一種我怎麼可能不知道的語氣,“你沒見過我的廣告嗎?”
“還真沒有。
”
“噢,好吧,你是個第五等級,我想你也買不起雜志吧。
”
正因為這是大實話,所以才很傷人。
每次我們去商店,小梅都喜歡偷偷翻一下雜志,但是沒有任何理由把它們買回去。
克瑞斯肩負起主持人的責任,換了個話題。
“你知道嗎,亞美利加,我一直都想問你,作為第五等級,你主要的專長在什麼領域?”
“音樂。
”
“有時間給我們表演一下!”
我歎了口氣:“其實,我今天帶了小提琴來,想為你演奏一曲,本來我想這應該是件不錯禮物,但看到你已經有樂隊了,所以我想……”
“噢,為我們表演吧!”瑪莉請求。
“拜托了,亞美利加,這是我生日呢!”克瑞斯應和。
“但他們都給你安排了……”不管我怎麼抗議,克瑞斯和瑪莉已經讓四重奏樂團停下演奏,又讓所有人聚集到房間後頭。
有些女孩散開裙擺坐到地上,有些則拉了凳子過來,克瑞斯站在中間,特别興奮,塞萊斯特站在她旁邊,手中還拿着那杯沒喝過的酒。
姑娘們都坐定後,我準備好小提琴。
樂團的幾個年輕人都走來我這邊表示支持,有幾個一直忙前忙後的服務員也停了下來。
我深吸了一口氣,把小提琴夾到下巴。
“送給你。
”我看着克瑞斯說。
我拿着琴弓,在弦的上方頓了片刻,然後閉上雙眼,讓音樂開始。
這個時刻,世界裡再也不存在邪惡的塞萊斯特,沒有潛伏在皇宮裡的艾斯本,也沒有要突襲的反叛分子,隻剩下完美的音符。
它們成功地一個緊接着一個地流淌,這份送給克瑞斯的禮物,其實變成了我給自己的禮物。
我可能隻是一個第五等級,但我并非毫無價值。
我演奏這一曲,就如我父親的聲音或我房間的氣味那麼熟悉,幾分鐘美妙的時間後,它還是無可避免地要告終。
琴弓最後一下拉到弦上後,安靜地落在了空中。
我轉身去看克瑞斯,希望她喜歡這份禮物,但我根本沒看到她的臉,因為在姑娘們的身後,我看到不知什麼時候站在那兒的麥克森,他穿着一身灰色西服,手裡拿着送給克瑞斯的禮物。
女孩們都為我鼓掌,可是我根本不在意,所有注意力都在麥克森那充滿崇拜的表情上,他臉上慢慢換成一個微笑,一個隻為我露出的微笑。
“殿下。
”我向他行了個屈膝禮。
其他女孩子都紛紛站起來,向麥克森行禮。
與此同時,我聽到一聲尖叫。
“噢,不!克瑞斯,對不起。
”
有幾個女孩發出了低聲驚呼,而當克瑞斯轉過身來時,我看到了原因。
她那漂亮的禮服已經被塞萊斯特手中的酒給毀了,看起來就像被刀刺了一樣。
“對不起,我轉身過猛了,真的不是有意的,克瑞斯,讓我幫你處理吧。
”如果換作其他人,塞萊斯特的語氣可能會顯很真誠,但我能看穿她。
克瑞斯用手捂着嘴,忍住不哭出聲,然後就跑了出去。
她這麼一走,派對就散了。
麥克森追了出去,這倒是值得贊揚的,盡管,我其實希望他留下。
塞萊斯特跟任何願意聽她說的人哭訴,說那純粹是意外。
杜斯迪點着頭,說她看見了整個過程,但其他人基本上都在翻白眼,垂下肩表示不相信,杜斯迪一個人的支持根本沒有意義。
我默默地放好我的小提琴準備離開。
瑪莉抓住我的手臂說:“需要有人治她一下了。
”
如果塞萊斯特能讓安妮那麼溫和的人動粗,或覺得可以從我身上生扒下我的禮服,或讓瑪莉這麼好的人都動怒,那麼,這個人就真是太不利于選菲了。
我要讓這個女孩滾出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