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微笑慢慢變成了大笑。
我隻能希望攝影師拍到的是我的臉變形前的一刻,不然的話,就大事不好了。
我用眼角掃到有人向我們揮手,片刻後,麥克森也留意到了。
一個穿西裝的男人站在那邊,明顯在示意要和王子說話。
麥克森點頭讓他說,他卻猶豫了,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麥克森,示意我在場。
“沒關系,讓她在這裡。
”麥克森說,然後這個男人就走過來,跪在他面前。
“殿下,反叛分子襲擊了密斯頓。
”他說。
麥克森歎了口氣,疲憊地低下了頭,“他們燒了一片農田,殺了十來個人。
”
“密斯頓的什麼地方?”
“西面,接近邊境。
”
麥克森緩緩地點了點頭,看起來是把這個信息在腦海裡歸檔了:“我父親怎麼說?”
“殿下,就是他讓我來問您的看法。
”
麥克森有一秒鐘很驚訝,然後說:“動用蘇撻至塔敏斯的部隊去支援,不用往南到密斯頓了,去那兒沒用。
看看我們能不能中途攔截他們吧。
”
男人站起來鞠躬:“好的,殿下。
”就像他突然到來一樣,又馬上不見了。
我知道我們本來應該繼續拍照,但麥克森現在心不在焉。
“你還好嗎?”我問。
他一臉沉重地點了下頭:“還好,隻不過,那些死傷者……”
“或許我們該先停一停。
”我建議。
他搖了搖頭,坐直了點,再次擠出笑容,拉起了我的手:“這個職業需要你掌握的最重要的技能,就是無論你内心有多麼不平靜,都要做到處變不驚。
請微笑,亞美利加。
”
我打起精神,再次面向攝影機露出害羞的微笑。
在最後這幾張照片的拍攝中,麥克森緊緊握着我的手,我也回應以用力的緊握。
那一刻,我覺得我們之間有一種真實而深厚的聯系。
“謝謝你。
請下一位。
”攝影師接着叫。
麥克森和我站起來時,他依然沒有松開我的手:“請不要透露任何信息,保密很重要。
”
“當然,我明白。
”
高跟鞋走在大理石上的聲音離我們越來越近,這提醒我,我們并不是在獨處,但我卻想留在這兒。
他最後又捏了捏我的手,便放開了。
我往外走時,心裡想着幾件事:麥克森如此信任我,讓我知道了這個秘密;還有,剛才有一刻我感覺現場隻有我們倆。
然後,我又想到了反叛分子,還有,國王通常都會急于下定論,所以有些事情不太對,可是,我不能跟任何人提。
“詹尼爾,親愛的。
”麥克森招呼下一個向他走去的女孩。
對于他那麼用力的讨好,我不禁笑了出來。
他已經盡量壓低聲音,但我還是聽到他說:“在我忘記之前要先問你,你今天下午有空嗎?”
我感到心裡一沉,可能是剛才那些緊張感還沒消失吧。
“她肯定做了非常不好的事。
”艾米堅持這麼說。
“聽她說的可不是這樣。
”克瑞斯反駁。
杜斯迪拉着克瑞斯的手臂:“她是怎麼說的來着?”
詹尼爾已經被送回家了。
這次的淘汰對我們來說太難以理解了,因為這是第一次在沒有觸犯任何規矩的情況下,單有一個人被送走了。
她肯定做錯了些什麼,所以我們都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克瑞斯的房間就在詹尼爾的對面,曾看到詹尼爾回來,是她被送走前最後見到的一個人。
克瑞斯歎了口氣,她這已經是第三次重複這個故事了。
“你們都知道,她和麥克森去打獵了。
”她邊說邊揮着手,好像要理清頭緒。
詹尼爾的約會大家是知道的,昨天拍攝結束後,她可是跟所有願意聽的人都講了一遍。
“那是她和麥克森的第二次約會,是唯一一個有第二次的人。
”巴列艾說。
“不,她才不是。
”我喃喃自語,有幾個人聽到我的話都轉過頭來看我。
那是真的啊,詹尼爾是除了我之外,唯一和麥克森約會過兩次的人。
當然,我并沒有刻意在心裡數着。
克瑞斯接着說:“她回來的時候是哭着的,我問她怎麼了,她說她要走了,是麥克森讓她走的。
她這麼難受,我就擁抱了她一下,問她發生了什麼事,可她說不能告訴我。
我不明白為什麼,可能我們都不許說出被淘汰的原因吧。
”
“那沒有寫在規則裡,對麼?”杜斯迪問。
“沒人跟我提過這一點啊。
”艾美回應,其他幾個人也都認同地搖了搖頭。
“那她後來說什麼了?”塞萊斯特催促她。
克瑞斯又歎了口氣:“她讓我要小心說話,然後就掙脫了我的懷抱,甩上了門。
”
我們都沉默了片刻,都在思考。
“她一定污辱了他。
”愛蓮娜說。
“呃,如果這是她要走的理由,就不公平了,麥克森不是說過,這個房間中有人在第一次見他時就已經罵過他了嗎?”塞萊斯特抱怨道。
大家都四面張望,想從彼此的臉上看出誰是那個人,大概心裡想着要把她也一起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