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共有四方印章,各有高低,寬窄也不同,合在一起就是鑰匙,有緣人自然清楚我說的是真是假。
”老喇嘛歪着頭,說得頭頭是道。
“老不死的,信不信我削了你。
這茫茫大漠殺個把人誰都不知道,要想保命就少說廢話,趕緊把東西拿出來。
”魯道魁一分錢都不想出,從靴子裡抽出了半尺長的匕首,他打算像搶地質隊那樣把這老鬼給搶了。
“我等了這麼多年,每年總有幾個你這樣的,你覺得我會怕你嗎?”老喇嘛倒很鎮定。
“我他媽先殺了你,再掀翻你的破蒙古包,一定能找到。
”魯道魁可不是吃素的,他把刀尖抵住老喇嘛的心口,冷冷地說道。
“你可以試試。
提醒你一句,我要是死了,你連最後的機會都沒有了,隻有我知道東西藏在哪兒。
”老喇嘛并不害怕,反而悠悠然地閉起了眼睛,一副要殺要刮悉聽尊便的态度。
“大哥,你先放下刀,有話好好說。
”大龍把身體擋在老喇嘛前面,殺出家人,那可是了不得的罪孽。
“年輕人,實話跟你說,關于寶藏的事是師父告訴我們的,究竟有多少寶貝我不知道,這麼多年來,有沒有被人挖走我也不知道。
嫌貴,你可以不要。
但我和師兄弟們為了這個秘密浪費了一輩子,怎麼都得一百萬才夠本。
”老喇嘛說得很坦誠。
“您一個出家人,要那麼多錢做什麼呀。
”曾麗忍不住問道。
“我要修草原上最大的廟,我要為佛像塑金身,我要整個額濟納所有的牧民每年都來朝聖。
一百萬,隻有少,不會多,你們不給就請走吧。
昨晚師父托夢給我,今天一定會有人來把那枚鑰匙帶走。
”老喇嘛既自信又固執。
“一百萬就一百萬,去城裡找銀行,還是在網上銀行轉帳?”魯道魁心裡算了筆帳,羅華龍為了兩方印章已經花了兩百萬,他隻花了五萬塊就得到和搶到了兩方印章的印迹,并不算太吃虧,隻要手裡有東西,就有條件跟姓羅的談判。
“網上轉吧,我知道那玩意兒,很快很方便。
”老喇嘛的眯縫眼忽然晶亮。
半個小時後,老喇嘛帶着魯道魁他們去了附近的一處枯井。
在井邊的胡楊樹下,挖出一個和沙子一個色的木匣子,匣子裡裝着一枚紅色琥珀印章。
這還是魯道魁他們第一次見到真正的印章,印章底面隻有一寸見方,印迹和另外兩方印章的印迹花紋類似,奇怪的是印章的頂端是個斜面,很像鑰匙中插進鑰匙孔最前面的那一段。
魯道魁拿着印章仔細看了看,先是從靴子裡抽出匕首,對着印章上劃了劃,接着又找了塊木頭,把印章往着木頭使勁摩擦。
老喇嘛問他這是做什麼,他說這是看究竟是不是真貨。
真的瑪瑙硬度高,小刀刻不進,在木闆上摩擦的話木闆發熱瑪瑙不熱,假瑪瑙的話肯定會發熱。
雖然是土辦法,但檢驗效果還不錯,魯道魁滿意地把印章揣進了懷裡。
得了錢的老喇嘛心情大好,對魯道魁他們也是有問必答,關于最後一枚印章的下落,老喇嘛隻說當年有個随從沒能逃出去,後來被人發現了屍首,東西應該留在城裡。
最大的可能,是被那個俄國人給挖走了,可惜誰都沒見過他當年究竟帶走了多少東西,連個目錄都沒有。
當所有車都從地平線上消失,這片大漠又恢複了安靜和平和,老喇嘛才舒了口氣,忙着把癡癡呆呆的老喇嘛嘴裡塞着的兩團棉花掏了出來,自言自語道:“作孽呦。
這輩子第一次騙人,會有報應的。
”
“騙壞人,沒事的。
”癡呆老喇嘛一開口,卻把老喇嘛吓了一跳。
“老哥哥,你沒事?”老喇嘛驚訝地看着這位一直沒說過話的老頭,聽那幫年輕人介紹他姓韓,也不知怎麼稱呼才好。
“我沒事,放心吧,騙壞人真的沒事。
”老韓嘻嘻一笑,那雙眼裡透着精明。
“可我們打着巴潤素木的名号,真正的巴潤素木還得往前走二十裡啊,那裡面現在還有喇嘛的,這算不算欺騙佛祖啊。
”老喇嘛惶恐得很。
“佛祖神通廣大,一定知道你是為了屯子好,他不會怪你的。
”老韓拍拍老喇嘛的肩膀,大咧咧地從他腰裡取下個羊皮酒囊,往嘴裡灌了一大口馬奶酒。
“唉,騙也騙了,現在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咱們還是趕在天黑前,把這兩身衣服還給人家吧。
”老喇嘛歎了口氣,攙着老韓走近蒙古包裡,他們為了等這一天,已經在這破蒙古包裡住了十來天了。
注1:
敖包:蒙古語,意為木、石、土堆。
舊時遍布蒙古各地,多用石頭或沙土堆成,也有用樹枝壘成,今數量已大減。
原來是在遼闊的草原上人們用石頭堆成的道路和境界的标志,後來逐步演變成祭山神、路神和祈禱豐收、家人幸福平安的象征,在荒無人煙的草原上看到敖包就知道附近有人了。
牧人每次經過敖包,都要在敖包上放幾塊石頭;客人每到敖包前,一般都要按蒙古族習俗順時針繞包三周,同時心中許願,并在敖包上添加石塊以求心願得償。
注2:
達來呼布:内蒙古自治區額濟納旗旗府所在地,現有人口2.5萬人,基礎設施完善。
除了礦産資源外,盛産蜜瓜和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