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精神上甚至是空虛的。
這裡所有的一切工作都按照父親既定的程序有條不紊地運行着,似乎已經無可挑剔,也由不得他去挑剔。
特别是他的滿腔熱血被父親潑了一瓢冷水之後,讓他一下子透徹心涼,心灰意冷。
他才知道夢想與現實之間,反差竟然是如此之大。
當夢想照進現實,是那麼令人失望。
原以為,他從美國留學回來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和意圖大幹一番事業的,沒想到他的夢想還未起飛就折了翅。
心裡那種失落和郁悶的感覺,父親又怎麼能夠理解呢?在父親眼裡,似乎隻有金錢和利益,一切必須以這兩點為核心。
父親隻堅持他自己的想法和價值觀,又怎會去顧及他的想法和感受呢?他和父親相隔那麼近,卻又感覺很遙遠。
他能夠走近父親的身邊,卻無法走進他的心裡。
一想到這些,姜嘉豪的腦子裡就亂糟糟的。
他甚至懷疑自己的心态是不是有問題,但是他又不知道該怎麼樣去調整自己的心态,去适應父親的思維和價值觀,心想隻能這麼維持下去吧。
下午下班後,姜嘉豪打算坐父親的車去皇家禦膳房吃飯,讓段旭華自由活動。
都是年輕人,不讓司機有個自由活動的時間和空間,也不太人性化了。
姜耀祖的秘書劉虹拿着姜耀祖的包,拉開車門讓姜耀祖坐進去,又要跑過去拉姜嘉豪那邊的車門,姜嘉豪擺擺手說:“不要客氣,我自己來就行。
”
一行人剛走到酒樓門口,一個打扮成古代宮女的咨客禮儀小姐就上前鞠躬道:“歡迎光臨。
”
姜耀祖的司機韋小川說:“大明王朝。
”韋小川平時話不多,和姜嘉豪之間更不多,倒是和段旭華挺聊得來。
姜嘉豪看到他們沒事的時候,兩人經常湊在一起說悄悄話。
一行人跟着咨客禮儀小姐進了包廂,劉景旗早已經在點菜了。
“多點些好菜。
”姜耀祖對劉景旗吩咐道。
劉景旗說:“差不多了,沒幾個人。
”
姜耀祖拿起菜單看了看,才說:“嗯,也夠了。
就關志賦帶他司機兩個人。
”
大家在包廂裡坐了20多分鐘,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搖晃着大肚子進入包廂,後面跟着個亦步亦趨的青年男子。
姜耀祖趕緊起身迎上去,點頭哈腰地說:“關局長好。
”
關志賦伸出手握住姜耀祖的手,眯笑着說:“好,好。
”臉上的肥肉都在顫動。
姜耀祖給關志賦遞上煙,又親自點上,才向姜嘉豪介紹道:“嘉豪,這是市國土局的關局長。
”又指指姜嘉豪說,“這是我兒子,姜嘉豪。
”
關志賦又握了姜嘉豪的手說:“姜總的公子這麼大了啊?”
“大學剛畢業。
”姜耀祖說,“剛從美國留學回來。
”
關志賦說:“哦?海歸派啊。
好啊。
念的什麼學校啊?”
姜嘉豪說:“斯坦福大學商學院。
”
關志賦點頭說:“哦,這麼大牌的學校啊。
好啊,好啊。
”他往沙發上一坐,跷起二郎腿說,“我兒子以前本來也想出國留學的,但是我們沒這個能力送他出去啊。
當公務員不比姜總你們這些大老闆啊。
呵呵。
”
姜耀祖點頭不止,說:“留不留學其實都不要緊,關鍵還是人要有本事。
”
關志賦吸一口煙,若有所思地說:“還是出國留學好,出去見見世面也好啊。
”
姜耀祖卻謙虛地說:“其實也沒什麼呢,也就是在美國玩了幾年而已。
年輕人,有個學上就很好了。
”
姜耀祖和關志賦坐在沙發上抽着煙,關志賦不斷地對姜耀祖噓寒問暖,一副很關心的樣子。
姜耀祖則點頭不止,一副洗耳恭聽、受益匪淺的樣子。
關志賦看了姜嘉豪一眼,笑着說:“小姜你要向你父親多學習啊。
你父親雖然沒留過洋,但他可是咱們五通市不可多得的大企業家啊。
”
姜耀祖又是謙虛地說:“蒙關局長擡愛。
我們算不上什麼大企業家,隻能算是個體戶吧。
”
關志賦爽朗地笑道:“姜總謙虛了。
像你這種大企業家,在我們五通市可不多啊。
”
姜耀祖感慨着說:“都是黨的政策好啊。
要感謝政府對我們的大力支持啊。
”
“那倒也是。
”關志賦抖抖煙灰,說,“你們姜氏集團的路子是走對了的,發展房地産,多元化發展。
姜總真是有眼光啊。
”
姜耀祖笑笑:“唉,不搞搞新項目不行啊。
藥品畢竟很微利了。
”
關志賦說:“不會吧?你看醫院的藥那麼貴,不是賺大錢嗎?”
姜耀祖說:“醫院的藥價高那是層層加價的結果。
老百姓老認為藥品行業暴利,其實賣藥的才賺錢,制藥的并不怎麼賺錢了。
”
“原來是這樣。
”關志賦點頭說,“那姜總就更應該發展房地産了,五通的房地産市場這幾年也熱起來了,進軍房地産的企業越來越多啊。
姜氏集團的知名度還是挺大的。
”
姜耀祖說:“還靠關局長多多關照啊。
”
關志賦意味深長地吸着煙,不置可否地說:“相互支持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