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克在解放初期一直在公安部工作,後調到虹市公安局,因為虹市是沿海著名港口城市,又是海軍新式武器和裝備的研究重地,一直成為敵特垂涎之地,為了加強虹市的反間諜工作,特派肖克暫時到虹市公安局工作。
肖克因為直接參與了捕獲劉吉祥和監視跟蹤劉家姐弟的行動,自然對那些情況十分熟悉。
在龍飛的辦公室裡,肖克翻閱白薇的那個影集。
“老龍,這影集裡有兩幅劉吉祥的照片。
”肖克驚叫道。
“是嗎?”龍飛看了看第三幅照片,又把目光落在第八幅照片上,果然這兩幅照片上人物有些相像,都英俊潇灑,其實是一個人。
“奇怪,真是奇怪!”龍飛道。
肖克疑惑地自言自語道:“難道是雙胞胎,或者是白薇故意擺的龍門陣。
”
二人琢磨來琢磨去,也沒有琢磨出一個名堂。
“走,換換腦筋,今晚我請你吃夜宵。
”龍飛說着,拉着肖克出了門。
正值晚上12時,西單的鐘樓準确無誤地報了十二聲,響亮,清脆。
悅耳的鐘聲在長安街上久久地飄蕩……
二人步出公安部大門,那一簇簇燈光像一把把碎銀灑向人間,街上行人稀少,偶爾有下中班的路人騎車匆匆而過。
二人來到北池子路口一家小飯館,店主熱情地将二人引入坐下。
“二位來點什麼?”
“今天我請客,你想吃什麼?”龍飛接過店主遞過的小碟和竹筷。
“來兩碗熱湯面,多放一個雞蛋。
”肖克爽快地說。
“好,兩碗熱湯面!”店主吆喝着轉到裡間廚房去了。
一會兒,店主端來兩大碗熱湯面,上面漂着一個卧雞蛋,幾片木耳,一絲菠菜。
龍飛說:“來,老肖,趁熱吃。
”
肖克端起飯碗,狼吞虎咽地吃起來。
“我還真有點餓了。
”肖克憨憨地說。
龍飛說:“我還有個正經兒事要給你說呢。
”
“什麼事?”肖克擡起頭。
“你都過了而立之年了,怎麼還不成家?條件太高了吧?”
“我要能找個像嫂子那樣的,我就成家,姻緣的事,可遇而不可求啊!”肖克歎了口氣。
龍飛道:“也别條件太高了。
”
肖克笑了笑:“我跟你不一樣,你長得多帥,我長得又黑又瘦,唉,沒辦法,爹娘給的。
”
龍飛問:“咱們公安系統你就沒有看得上的?”
肖克苦笑首:“我看得上人家,人家看不上我。
”
“别的系統的,我看也可以。
”
肖克低下了頭:“人家嫌幹咱們這一行的沒有生活規律,工資又低,又有生命危險,怕最後落個孤兒寡母……”
龍飛也歎了一口氣:“幹咱們這一行光榮是光榮,神聖也神聖,可是的确很辛苦,也有危險,有些人不會理解。
”
肖克掏出香煙,彈出一支,遞給龍飛,自己也點燃一支。
“來,老龍,薰一根哈德門的煙。
”
龍飛接過煙,點燃了,津津有味地吸起來。
肖克望了望窗外,繼續說道:“去年我在浙江辦案時,邂逅了一個姑娘,她長得像一根水蔥,天生麗質。
我倆一見就像前世有緣似的,兩個人一下子就對上眼了,那是個細雨蒙蒙的日子,富有詩情畫意,在煙霧蒙蒙的錢塘江畔,她穿着藕荷色的裙子,打着一個淡藍色的雨傘,飄飄悠悠而來,一雙大眼睛,水靈靈的……”
肖克說到這裡,眼睛裡泛出神采:“第一次相遇,就有說不完的話,沒想到她對我們這一行充滿了幻想,充滿了敬仰之情。
她從小就喜歡看偵探小說,反特電影,特别喜歡看《福爾摩斯探案集》,她想做個女偵探,還問我咱們能不能收她做特工,她想學開車、發報、打槍,格鬥,這真是一次奇遇。
”
龍飛也聽得入迷了,津津有味地說:“這就是緣分,緣是天意,分在人為。
”
肖克已陶醉在對往事的回憶中:“她帶我來到她的家裡,這是江邊一個小鎮,人煙稀少,她家是一座普通的小木樓,她和奶奶在一起生活。
她的家布置得像個小鴿子窩,牆上挂着許多小布娃娃,櫃子裡是個小瓷娃娃,床頭擺着幾支各式的玩具手槍。
吃過晚飯,我們一起到江邊散步,天已經很晚了,我們依依難舍,在那麼美麗的月光下,她輕輕掂起腳尖,吻了我,我感到臉上火辣辣的,她依偎到我的懷裡,我覺得心跳加快了,就像抱着一隻溫暖的小動物,她仰起臉,說:‘大駱駝,我真的很喜歡你……’我問:‘你喜歡我什麼?’她說:‘說不上來,’接着又說:‘我有時感到很寂寞……’說着,嗚嗚哭起來。
我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她說:‘你把我抱得緊一些,’我使勁摟着她,渾身像火燒一樣。
她還嫌不夠,說:‘抱得更緊些。
’我使盡全身力氣抱住她,簡直要把她扯碎,她突然渾身像觸電般的發抖,上氣不接下氣,臉憋得通紅,不時地翻着白眼。
我以為她發了病,有點害怕了。
我大聲問:‘你怎麼了?’她不說話,渾身抖得更厲害,我覺得她全身潮潮的,忽然,她昏了過去。
我把她平放在草叢裡,她面色绯紅,大汗淋漓,我用手絹輕輕地擦去她額頭、臉上的汗水……一會兒,她醒過來了,恢複了平靜,大眼睛嘲笑般的望着我,充滿了柔情蜜意。
她一骨碌爬了起來,咯咯地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