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
“在你來說也許是虛幻。
”姚蓮舟斷然回答:“但在我等貫徹武道的人眼中,卻是不朽之業。
”
“這個‘業’字,說得好。
”了澄回應:“常言‘剛則易折’。
貴派隻行剛強之道,一往無前,并非幸事。
今日之事也就是個預兆,将來也許會招來更大的禍害反噬。
回頭是岸呀。
”
“要是有更強的人要來滅我武當,我倒是樂意相見。
”姚蓮舟冷哼一聲:“老和尚,你又說不要口舌之争,還唠叨什麼?”
了澄微笑:“老衲這好辯的老毛病總改不了,可見修為不足,慚愧。
”說着再次閉目合十。
“既然你少林這些和尚說不想打,今天我就暫且不理你們。
”姚蓮舟說着,用“單背劍”支地從椅子站起來,隻見他立姿筆挺,看來已能行走,甚至有再戰的力氣。
他瞧向各派的人說:“輪到你們了。
”
群豪一聽,大為緊張。
假如少林和尚真的決定旁觀,要應付那四、五十個武當弟子,實在毫無勝算。
現在隻要姚蓮舟一言,戰事再開,也許太陽未落盡前,這“盈花館”外就要血流成河。
“我獨入關中,本來就是因為覺得武當霸業進展太慢,所以親自出手;留在這西安許久,都是想一口氣将你們打敗。
”姚蓮舟提起佩劍,說話時渾身都散發着睥睨天下的無匹氣勢。
“可是今天的事情,讓我看清了一件事。
”他續說:“你們都太弱了。
就算我武當派今天就将你們各派掃平,也太過輕易,實在沒有意思。
“既然如此,我今天就與你們約定:我武當派暫且偃旗息鼓,為期五年。
這五年就當我送給你們各門派,讓你們有一段日子盡力去變強。
從今天起五年之後,我派必定再來拜訪,希望到時你們給我們來一點像樣些的抵抗;要是自知永遠敵不過武當,就用這幾年收拾自己的爛門派,從此退出武林,那也可相安無事;又或幹脆像峨嵋派般投降,成為我武當門下的支系道場。
”
姚蓮舟這決定一出口,衆皆動容。
就連武當弟子,也都對掌門這樣的決定甚感意外。
武當派門規戒條并不繁多,但是掌門一人号令如山,絕沒有違背的餘地。
——因為掌門就是最強的人。
信服最強,乃武當派第一信念。
姚蓮舟接着擡頭瞧向屋頂。
“這個和約,對你們也有效。
”他看着荊裂、燕橫、虎玲蘭和童靜:“你叫荊裂是吧?青城派的小子,我沒記錯是叫燕橫?還有……”
“我叫童靜!”童大小姐搶先就答了,接着拉住虎玲蘭的手臂大聲說:“還有,這是東瀛來的第一女武士!外号叫……”她想了一想:“……‘一刀兩斷’、‘大刀女俠’,島津虎玲蘭姐姐!”
虎玲蘭聽她這麼胡亂為自己起外号,不禁笑了起來。
殷小妍瞧着童靜和虎玲蘭,心裡很是羨慕。
先前她看着屋頂上的比鬥,雖然立場上希望武當一方得勝,但心裡又不願見這兩個女劍士受傷。
——她們可以跟男人一樣,自由自在的四處走……還拿起刀劍保護自己跟朋友……
——為什麼我不能像她們那樣呢?……
沒有多少人有膽量在武當掌門面前如此胡言亂語。
姚蓮舟卻對童靜的話半點不以為意。
“燕橫,我知道你絕不要領我人情。
換了是我也不會。
不過我看你這小子頗有趣,倒很想看看将來你能夠進步到什麼程度。
太久我等不了。
五年之後,你要如先前所言,來找我們讨回那筆血債,我們必然奉陪。
”
“荊裂,你一心要打倒我們武當派吧?我剛才聽見那些人說,你是南海虎尊派的?”
荊裂點點頭。
“你不會有印象的。
”
“每一個被武當派消滅或吞并的門派,我都記在心裡。
”姚蓮舟卻回答。
“尤其是膽敢跟我們對抗而被滅的。
南海虎尊派。
我們不過用根手指頭就捺得粉碎的小門派。
你一心要打倒我們武當派,并不是單純為了報仇吧?也為了成為最強。
從那種門派出身,卻能走到今天這地步,可見你付出了多少血汗。
不過要說打倒我們,還早得很——起碼你還沒有站在我面前的資格。
”
“真是可惜啊。
要不是你已經與我們結下這樣的血仇,你會是我最想降伏的敵人。
”
姚蓮舟環視四周:“在我至今遇過的敵人裡,你是想法跟我們武當派最相像的一個。
”
荊裂一向隻對武當派懷有強烈敵意,但此刻也不得不因姚蓮舟這句話動容。
姚蓮舟并未說錯。
拼命變強,然後挑戰、誅殺對手,以證明自己的實力——荊裂這個“武當獵人”,本質跟武當派并沒有多大分别。
荊裂聽了,默然無語。
“你固然是我恨之入骨的仇敵。
”姚蓮舟繼續說:“但也是我認同的對手。
這些其他門派的混賬家夥,我既然都給了他們五年,這五年我也不願先來對付你。
沒道理讓這些家夥活得比你長啊。
我就把你留在後頭。
也好看看,你一個人獨自走這樣的路,能夠走得多遠,爬得多高。
”
荊裂這時才出言反駁。
“我并不是一個人的。
”
姚蓮舟瞧瞧荊裂身旁的燕橫、虎玲蘭和童靜,默默點頭同意。
他看着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