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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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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陣那頭的四大門派衆人全都聽見了。

     施耀武愕然。

     ——這家夥……要真打嗎?…… 靈山派掌門施慶龍比先前更暴怒,瞪一瞪遠處的荊照,然後朝台上的侄兒打個眼色: ——不管這小子是真是假,不用留手! 裴仕英和一衆虎尊派的弟子都很焦急,瞧着台上的荊烈,用表情猛地向他勸告: ——别亂來呀!你想給趕出虎尊派嗎?…… 荊烈卻故意不瞧一眼這邊,徑自就走到擂台上那條用朱漆塗成的開始界線上。

     施耀武本來以為是一場表演,卻突然知道可能變成真打,不由緊張起來,心胸怦怦亂跳。

    可是總不成就這樣下台去,他也隻好站到自己那邊的界線後面。

     李掌櫃見兩人站定,也就舉手示意。

    台角的鼓手狠狠擂了一響。

     鼓聲回響未止,荊烈已從界線快步奔出,舉起木刀朝施耀武迎頭搶砍! 荊照看見一陣吃驚:荊烈個子雖瘦小,但這招奔躍出刀,手足的協調極佳,刀招法度勁力沉實,甚具火候,完全表現出南海虎尊派“飛砣刀法”的精髓! ——他不是隻學了四年嗎? 隻有裴仕英,還有郭崇義等幾個虎尊派的弟子,并不感到驚訝:過去半年,他們在師叔的請求下,偷偷跟荊烈比試過,結果全數落敗。

    這是他們懇求師父讓荊烈打擂的原因:這個小師弟絕對不同凡響,他日必能光耀南海虎尊派的門楣,要是不趁早多給他跟外人交手的經驗(就算是假打的也好)那就太可惜了。

     ——可是現在他們後悔了:烈這個小子,竟然就這麼來真的! 荊烈的“飛砣刀”去勢之強勁,令施耀武再無疑惑,也就舉木刀相迎,“轟”地将荊烈的刀反彈開去,緊接變招直刺荊烈面門! 施耀武已經接受這場真打實鬥,荊烈興奮得咧開嘴巴,一側頭閃過這刺刀,同時手上木刀借着相碰反彈之力,反方向回轉,旋身反手橫斬第二刀! 施耀武畢竟是本派掌門的子侄,更被期許為将來靈山派的掌門人選,本身武功不弱,這反手刀他也垂刀運勁格住了。

    他不論身材年紀都要比荊烈大得多,手上勁力自然亦勝過他,荊烈的木刀又給彈開,施耀武乘隙将木刀變橫,砍往荊烈腰側,荊烈卻及時退步縮身,讓刀尖自腹前掠過。

     施耀武趁這攻勢,又連環施展本門“片葉刀法”,一口氣疾砍三刀。

    可荊烈身手輕靈,步法幾次斜走,一一都閃過了。

     其實荊烈不穿護甲,并非無謀之勇,而是經過盤算:那雖然隻是皮甲,但也有一定的重量,又牢牢束縛住身體,穿着它打鬥要耗費不少體力,他跟施耀武身材本來就有差距,再負上一樣的皮甲重量,那就更吃虧了。

    行動不靈活,打鬥也很容易變成不利于他的硬碰,反倒不穿護甲,用速度來決勝負,中刀的機會還要小得多。

     當然,荊烈同時也要冒着萬一中刀就會受重傷的風險。

     ——可是,戰鬥本來就是一種賭博。

     施耀武鼓足了速度勁力的每一記木刀,都僅僅掠過荊烈的身軀,台下衆師兄在為他捏汗。

    隻有師叔裴仕英越看越興奮。

     ——每一刀荊烈都看得極準,所以才能夠用最小幅度的閃避動作躲過。

     每避開好幾刀,荊烈才向施耀武還以一刀反擊。

    施耀武每次都想仗着力量的優勢,将荊烈攻來的木刀打飛脫手,但荊烈總能在最後一刹那貫勁于手腕,承受木刀交擊的反震力,反倒令施耀武耗費了額外的力氣。

    施耀武不能得手,又焦急地向荊烈連環進擊,但仍是給身手如潑猴的荊烈一一躲過。

     擂台四周的群衆,平日看的打擂其實都是留有餘力的假戲,這般全力拼搏的刺激真鬥,乃是首次目睹,一個個專注得目瞪口呆,不自覺停止了呐喊,比武場出乎意料地反而變得甯靜,隻聽見台上二人每一記木刀交擊的聲音。

     假如是在平日,施耀武的武功修為與經驗,其實應略在荊烈之上。

    但他今天隻是準備上台來一場預定的表演,事前根本沒有好好練習,甚至還跟幾個師弟喝了點酒;上場後又突然知道變成了真打,倉卒下要改變心情應戰,精神不免緊張,這又大大影響了技巧發揮與體能。

    雙方交手數十刀後,施耀武的嘴巴漸漸張得更大,顯然開始要用口幫助吸氣了。

     荊烈瞥見這現象,嘴角揚起來。

    他知道自己的消耗戰術奏效了。

     裴仕英哪會不知道師侄的戰術。

    他在台下也露出跟荊烈相似的笑容。

     施慶龍亦察覺台上的侄兒情況不妙,高叫一聲:“定下來!别焦急!” 可是已經太遲了。

     荊烈一記垂直劈刀,迎頭砍往施耀武的腦門。

     他出刀的同時,就已經知道施耀武會怎樣擋:又是貫滿勁力橫刀掃來,想将我手上的刀掃脫。

     ——料敵機先。

    不管練功還是打鬥都要用腦袋。

    這是裴師叔教給他最寶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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